“請你好好說話,謝謝?!睆娙套∩先ソo對方一拳的沖動,嚴歲咬牙切齒道。
誰知那個少年絲毫沒有半分悔改的意思,仍舊如先前那般輕浮地將手背在了身后,故作老成道:“我就是你三爺,若是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你舅舅。”
“喂!當真是給你臉不要臉了??!”
任嚴歲脾氣再好,也受不了被一個陌生人這般三番五次占便宜,更何況是一個少年。
也不知道家里的父母是怎么教育的,一點禮貌都不懂。
要是不給對方一點教訓(xùn),這小子以后就不知道社會上還有種行為規(guī)范,叫做禮義廉恥。
“汪汪汪!”作為一個合格的舔狗,折耳根在這個時候也表達了自己的忠心,只希望以后不要再被迫試菜。
還沒等嚴歲出手,那少年便冷笑了一下,食指向下道:“你去過那個地方吧,還有旁邊這只狗,也受到過恩惠?!?p> 太陽照在那少年身上,好似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有了幾分仙氣。。
嚴歲愣了一下,將手給縮了回去,稍稍靠向了折耳根,把它擋在了身后。
雖然不知道那少年是怎樣看出來的,但對嚴歲來說絕對不是一個什么好消息。
鬼才知道,地府那群家伙有沒有什么外敵,而這個少年或許就是那種名不見經(jīng)傳的捉鬼大師?
然后,就要像是法海一樣,拆散嚴歲和折耳根?
不對,人白娘子好歹也是個人身還是女的,折耳根只是個慘兮兮的中華田園小公犬??!
“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嚴歲強裝淡定,故意反問。
如果他的腿沒有發(fā)抖,身子沒有打顫,說話沒有結(jié)巴的話,那就堪稱完美了。
“汪汪汪!”折耳根也跟著附和道。
“唉……”少年輕嘆了一口氣,“你同地府有合約在身,那狗雖然我看不太明白,但也是收到了地府的好處,這樣說你能明白了嘛?”
那話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了嚴歲的心上,只覺得一陣莫名絞痛。
好在身體還算可以,才沒有當場暴斃。
嚴歲有些畏懼地退了半步,一臉警惕地盯著那個少年,很想問上一句:“你到底是誰?!?p> 卻又不敢開口,生怕對方就是恐怖故事中的魔鬼一樣。
一旦告知了身份,就會撕破偽裝,一擊帶走自己和折耳根的狗命。
場面就這樣僵持下來了,兩人一狗就那么站在原地,各自在心底打著算盤,沒有了半分動靜。
“歲,走回家了!”狗蛋從會堂走了出來,從那抹著嘴角,不停向外吐吐沫的動作,大概也能看出,是剛嘗過自己所做的菜。
嚴歲像是溺水之人碰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趕忙應(yīng)聲:“好嘞,這就過去?!?p> 同時,腳下像是抹了油一樣,飛快地遠離了那個奇怪的少年。
只是折耳根的速度更勝一籌,嚴歲才剛起步,那家伙就已經(jīng)沖到了狗蛋腳下。
等人影錯開,狗蛋才發(fā)現(xiàn)站著的少年,于是趕忙摸了摸嘴大聲吆喝道:“喲,宮姬你怎么過來了?”
“我來看下火,順便檢查下食材,”少年慵懶的張了張嘴,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會堂方向。
“這次的宴這么上心啊,可不象是你的作風?!惫返奥吨例X,臉上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不自然。
“呵呵,還好意思說,上次辦宴蔥姜都忘了,真的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還跟上次一樣,我看這宮家村以后就真的沒宴了,要是你爹知道你這個樣子敗他名聲,肯定要從下面上來給你腦袋開個光?!?p> 宮姬年紀看起來不大,卻絲毫沒有對狗蛋存有半分尊敬,話語之中盡是埋怨。
只是狗蛋聽后,卻也只是尬笑,連話都不接,看起來慫的很。
“你這家伙,真的就一點禮貌也沒有,都二十一世紀了,怎么就還有你這樣的人呢!你爸媽都不管你的嗎?沒人教你該怎么做人嘛?”
嚴歲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直接攔在了宮姬面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給對方腦袋上來一拳的意思。
或許是因為對方提到了自己已經(jīng)去世了的姥爺?
反正不會是因為想要為那個慫貨舅舅出頭。
“呵呵……”宮姬嘲弄地笑了一下,然后繞開了半個身位,朝著會堂走了過去。
在同嚴歲擦身而過之時,留下了這么一句話:“人間就剩下這些煙火味還值得留念了,要是斷了傳承,這方水土也就沒什么味道了?!?p> 嚴歲沒聽太明白,卻覺得內(nèi)心猛地跳了一下,等回過神的時候,宮姬就已經(jīng)進入了會堂。
“那孩子說話就這個脾氣,你別往心里去,村上的人都習(xí)慣了?!惫返耙詾閲罋q還在生氣,便伸出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其實上次的事情,也的確是我們的錯,臨近炒菜了才發(fā)現(xiàn)沒有蔥姜,一下子耽擱了半個多小時?!?p> “他之前對我說,他是我三爺?而且,他這樣說話,他家里的大人都不管他嗎?”嚴歲對宴席的狀況并無興趣,只想搞清楚宮姬的身份。
一個能一眼看破自己和折耳根身份的家伙,要是不搞清楚,那后果可就嚴重了。
萬一什么時候被偷家了,至少到白無常和閻鳩那還能告上一狀。
嚴·小心眼·歲,絕不白給!
狗蛋愣了一下,遲疑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嗯,按照輩分你的確該給對方叫三爺,至于宮姬為什么這樣說話,也只能怪那孩子命苦吧,吃百家飯長大的……”
“等一下!”嚴歲打斷了狗蛋,“先不說他家如何,就是身份也不對啊,我媽是這個村上的,就算是按照輩分,我也應(yīng)該是叫三姥爺才對??!”
“你要問這個,解釋起來就麻煩了,就要牽扯到族譜了!”狗蛋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輩分問題,也不想去解釋。
“那舅舅,你就長話短說嘛?!痹绞菑?fù)雜,嚴歲就越是好奇,說不準就弄明白為什么那倒霉白無常會找到自己了。
見嚴歲那滿是迫切地追問,狗蛋沉默半晌,才開口說道:
“簡單的說一下就是,一個村子里有許多戶人家構(gòu)成,自然也會有許多分支,也會有很多不同的家族?!?p> “宮姬這孩子不屬于我們這一家族,而是屬于你父親那一家族,只不過很久以前,你爺爺?shù)臓敔斶€要靠上不知道幾輩人,有一支搬離了村子,在你家那里落腳了。”
“不過大家都還有聯(lián)系,只是隨著時間的關(guān)系漸漸變淡了,你爸之所以會娶你媽,也是因為那一點聯(lián)系,還是回村尋族譜的時候認識了你媽,說真的,你這個所謂的城里孩子,骨子里留著的還是村子里的血。”
像是繞口令一樣的東西,讓嚴歲感覺有些頭暈,什么家族,什么分支完全就搞不明白。
唯一明白了的就是父親和母親是怎么認識的了。
也算是無意間扒到了一個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