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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礫碎片

螞 蟻

瓦礫碎片 阿都白 1455 2020-07-30 17:26:17

  他跟我說過好多次他的名字,我們也來往過快遞,而我永遠(yuǎn)只記得他叫“螞蟻”。

  螞蟻是他的筆名,是他現(xiàn)代詩的筆名。我這個挑剔的人最初看到他的詩,竟然歡喜。不止歡喜,我期望他的詩變?yōu)殂U字,內(nèi)心綽約歡喜我認(rèn)識了一位詩人,一個出版了詩集的著名詩人。認(rèn)識幾年之久,一步步看到他的詩在成熟、完善,我總是跟著雀躍。

  最初認(rèn)識他,感覺他很難相處,自我包裹很嚴(yán)實。我這個冷漠的人也不知怎的竟有耐心與他相磨,大抵是因為他的詩。最初兩年也不怎么往來,偶爾聊起來到現(xiàn)在相熟相知。我有了最好的待遇,可以第一時間品讀他新鮮出爐的詩句、短文、感想。

  去年冬天螞蟻去了版納,我也了解了易武古樹。厚臉皮的跟他討茶喝,他倒是大方給我寄了一袋,一泡二泡都沒味,三泡四泡就得倒了。再看著那么大的葉子,再看看茶色,我就詐他,說他給我寄的爛茶葉,誰知道他承認(rèn)了,然后允諾重新給我寄。第二次他說寄的易武古樹茶,從一斤變到七兩,我估計也是能稍稍貴那么一丁點(diǎn)的。茶色好了一些,總歸感覺也還不是好東西,那我也住了口,總不能貪得無厭,況且他許我的老班章也沒給我寄。這一個冬天我貪了便宜,上了茶癮。

  版納的螞蟻是我見過最開心最純真的螞蟻,安得他開心,又懼廢了詩。安樂在星空與木房子下的螞蟻真的無產(chǎn),不是修葺房屋與擺設(shè),就是鋪路栽種玫瑰。我一直惦記他院子里那條狗,我問他能殺么?能殺我就飛去版納。天天還要去打水,和朋友騎個電瓶車穿梭在土路上,一路風(fēng)呼呼的發(fā)視頻給我看景,看他傻兮兮的快樂蔓延,溢出了手機(jī)屏。爬上土堆給我視頻看看的見的緬甸,還配有知無不言的講解,他還有惦記給我買個邊境的裙子或草拖鞋(超級土)。他在建設(shè)自己的樂園的時候傷了手,我很是心疼,想著在他無能為力的時候豁出去一把,這個時候我將他歸為親人。

  木房子下的茶者,他一直約我去感受,我自然也是看了無數(shù)次機(jī)票,因為種種,最終沒能去。過年的時候,他歸心似箭,像大多數(shù)在外漂泊的人一樣。不管家庭是否溫暖,或許每個人都需要?dú)w屬感。

  螞蟻眼睛不大,還帶副眼鏡,看他第一眼感覺還有點(diǎn)猥瑣。也或許是因為他長得像我以前一個同事,我對那位同事印象不怎么好的緣故吧。長的好不好看也沒有影響螞蟻身邊的鶯鶯燕燕,有段時間簡直是絡(luò)繹不絕。不知道他是喜歡,或者他還年輕。

  螞蟻寫詩是下了功夫的,后來才知道他的閱讀量并不是太高,而那時候他寫的詩卻很巔峰。某次看到講一位名家,寫某山時并未去過某山,才知某些事情不是用慣有邏輯可以理解的。而我認(rèn)為螞蟻是有天賦的,我認(rèn)為他可以成為偉大的詩人,熱愛就是最大的成功。而今螞蟻如饑似渴的大量閱讀,最最可惜的是他越來越像我一般冰冷,連女人在他的世界里都消失了。對于一個詩人來說,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回歸故里他總是一副包裹的姿態(tài),不知道版納天真癡傻的笑容和那一顆百分百善良的心去哪兒了?還有他的熱情是消逝還是封印了?

  能寫詩也能做美食,我一個吃貨看見螞蟻做燉大鵝的時候真是饞瞎了眼睛。千里之遙他對我只能大度的相授技能,我概不接受,畢竟我手殘的程度我自己懂。

  想寫他的太多,都留在真誠與厚重里。隨之附首他的詩。

  逆行者

  ——螞蟻

  撞鐘,途經(jīng)麥田

  我們懷抱樹枝和篝火

  馬匹和糧食的世界,低矮屋檐

  山,眾生,不再歌唱

  水,夜,無眠塵世

  你的眼中含著水的孩子,你是我們意外的季節(jié)

  夜,綻放

  懶散路面,我們行走

  背靠光明的人

  撞鐘,麥田的芒搖曳

  我們摁下種子的土壤熱愛季節(jié)

  我們熱愛睡蓮和流水

  詩,躺在紙上

  十二種味道,十三種顏色

  我們是詩人

  撞鐘,麥田稻草人

  我們遙遠(yuǎn)

  剝開裸露的河流流淌的白色紙張

  你翻開光明的種子

  你的姓氏正在結(jié)痂

  沾滿水的鏡子

  逆行的孩子,撿起你的石頭,背靠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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