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出來了……”儒祖古書就感覺有些肝顫,當(dāng)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肝。
“呵呵,要給人當(dāng)孫子咯!”羿神弓冷笑道。
“你個破弓給我閉嘴!”儒祖古書惱羞成怒,喝罵道。
“怎么?堂堂儒祖古書敢說不敢認(rèn)?”羿神弓反唇相譏。
“哼,我儒祖古書歷來一言九鼎。只不過那鱗羽出來了又如何?它理睬人家了嗎?”
“呵,一言九鼎?我看你是死鴨子嘴硬!你除了強(qiáng)詞奪理這只鼎,其他八鼎早被你丟盡了!”
“破弓,你找死啊!信不信我……”
“你就是那小子挑選的繼承者么?”這時,湖畔傳來了一個宛若洪鐘大呂般的聲音。
雖然只是尋常的問話,可卻讓在場的每一個傳承都感覺靈魂受到了震撼。
“這算不算理睬?”羿神弓問道。
“這……這怎么可能??!”儒祖古書頹然倒地,扉頁開著,書頁被風(fēng)吹得嘩嘩作響。
至于其他的古書這一刻也都垂頭喪氣。
沒辦法,老祖這孫子今天貌似當(dāng)定了,而他都是孫子,那他們是啥?重孫子?玄孫子,估計(jì)都成孫末子了,輩分都沒了?。?p> “嘻嘻,真是有趣,主人太厲害了!”看著群書這欲哭無淚的樣子,仙兒則是歡笑連連。
剛才,她還一直在為楊嵐而擔(dān)心,可現(xiàn)在則開始為他而感到自豪起來,甚至于有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小小的崇拜。
要知道,雖然遵從老主人的意志,她必要順從新任主人。可打一開始,仙兒對此多多少少是有點(diǎn)抵觸的。
畢竟,老主人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山峰,可楊嵐呢?不提也罷。
楊嵐不解于老主人祭臺的考核標(biāo)準(zhǔn),仙兒則更是納悶。
可伴隨著楊嵐收服沈霄,并讓他死心塌地,仙兒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并非一無是處。
而剛才,他更是義無反顧地走向冰天雪地,毫無半點(diǎn)懼色,這更彰顯了他的擔(dān)當(dāng)和勇氣。
“莫非在老主人看來,天賦什么的并不是最重要的,畢竟那些東西在這里都可以得到。而智慧、勇氣、擔(dān)當(dāng),卻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這就是他的考核標(biāo)準(zhǔn)么?”仙兒自言自語地猜測著。
而此刻,湖畔的楊嵐則努力平復(fù)著內(nèi)心的震撼。
太大了,這就是太古鯤鵬么?
估計(jì)不是,恐怕是那所謂的鱗羽幻化出來的樣子。
而一個化身都是如此,那真正的太古鯤鵬該有多大?楊嵐簡直無法想象了。
當(dāng)然,震撼歸震撼,此刻這大鳥在向自己問話,自己總該回答。
可問題是,楊嵐總感覺回答這個問題有些別扭。
“那小子……你指的莫非是老殿主?”
“不錯,”大鳥語氣傲然,“當(dāng)年,他誤入我道場的時候只是一個毛頭小伙子。我管他叫小子,難道有錯么?”
“沒有!”楊嵐一擺手,這還真沒的可說?。?p> 隨即他急忙道:“前輩,如你所說,在下乃是神藏殿的新任殿主。”
“呵呵,有點(diǎn)意思?!?p> 大鳥低下頭,目光在楊嵐的身上掃了掃,把楊嵐看得渾身不自在。
“前輩,你說有點(diǎn)意思,我不是很理解?!?p> “讓一個毫無修為的人當(dāng)?shù)钪鳎y道不是一件很大膽卻又很意思的事情么?”
“的確,”楊嵐笑了笑,老被人拿沒修為開涮,他也習(xí)慣了,這會兒就看他不卑不亢道,“不論在下是否是出于僥幸,但如今確為神藏殿新任殿主。既在其位當(dāng)謀其政,在下有責(zé)任將神藏殿重現(xiàn)當(dāng)年的輝煌。所以今日特意前來,請求前輩相助!”
大鳥沒有回答,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湖畔,儒祖古書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骨碌爬起來,口中默默念叨著:“別幫他,別幫他!”
這一刻,即便是那群平日里對他惟命是從的古書們,都覺得老祖今天有點(diǎn)魔怔了。
如今這局面難道還不夠明顯嗎?你再垂死掙扎貌似也沒任何意義了?。?p> “老祖……我看你就別執(zhí)著了。”琴圣古書低聲道,“不就是當(dāng)孫子么,也沒什么??!你看我們,給你當(dāng)孫子都當(dāng)?shù)浆F(xiàn)在了?!?p> “噗……”儒祖古書差點(diǎn)一口老血噴出來,“我打死那個龜孫兒!”
琴棋書畫詩禮樂,你排行老大,本以為你最懂我,最能勸人,結(jié)果你就是這樣勸我的?
下一刻,就看儒祖古書騎在琴圣古書身上把他一頓海扁。
“老祖,別打了別打了!”琴圣古書哀嚎道,“你打我這個龜孫,你這老祖也沒討好啊!”
“哈哈哈哈!”其他傳承爆發(fā)出如雷般的笑聲,仙兒更是笑得雙手捧心,幾乎都要直不起腰來。
“一個龜孫,一個龜祖,絕配?。 濒嗌窆廊灰恍?。
至于那支畫筆,則已然開始在附近的山壁上畫起小烏龜找媽媽來;而那小錘和鏟子,則依然嚴(yán)陣以待。
而就在他們這里其樂融融之際,只聽湖畔那洪鐘大呂般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要我助你并非不可,不過我也需要對你考核一番。”
此言一出,儒祖古書瞬間停手,繼而道:“哼,看到?jīng)]!這家伙沒立刻答應(yīng)??隙ㄊ撬缓靡馑贾苯泳芙^,于是采用這種委婉的方法?!?p> “你高興就好。”羿神弓冷笑一聲。
“但不知前輩要如何考核在下?”楊嵐抱拳拱手。
就看大鳥羽翼一揮,一陣狂風(fēng)刮過,那原本水波為冰的湖面,復(fù)又恢復(fù)了原來的模樣,宛若鏡面。
大鳥目視湖心,道:“你所要的傳承,便在湖心之底。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你若能不借助任何外力將之取來,我便將傳承交予你?!?p> “哈哈!”儒祖古書大笑起來,“看到?jīng)],這還不叫拒絕嗎?那個湖你們有誰能進(jìn)去?即便咱們的新主人不受這方世界規(guī)則所限制,可你覺得他能游到湖底么?別忘了,他可是毫無修……??!”
“呼啦啦!”
儒祖古書話還沒說完,身子就被一股狂風(fēng)直接吹上了云霄,遠(yuǎn)遠(yuǎn)還能聽見他的哀嚎聲。
眾傳承扭頭一看,只見湖畔那只大鳥正朝這邊看過來,眼神不怒自威,讓每一個傳承都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
“若再聒噪,便如它一樣!”大鳥冷冷道。
霎時間,死寂一片。
沒辦法,大鳥發(fā)飆了,弄不好可是要死傳承的!
至于那些古書這會兒都無比糾結(jié)地看著空中,也不知道自家的老祖如今飛到了什么地方?
“多謝!”楊嵐沖大鳥一抱拳。
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聽儒祖古書在那里啰嗦。雖然離得遠(yuǎn)聽的不是最清楚,但那聲音就如同一只蒼蠅在你耳邊不停盤旋,惹得人煩不勝煩。
“無須客氣,我也忍他很久,早就想給他一點(diǎn)教訓(xùn)了?!贝篪B看了一眼空中,淡然道。
隨即,他又沖楊嵐道:“好了,我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你是否愿意接受考驗(yàn)?”
“我愿意!”楊嵐慨然道。
剛才,其實(shí)他也很是糾結(jié)了一番。
雖然如今自己不受這方世界規(guī)則的壓迫,可前世地球他雖然會游泳,那也僅限于在泳池里撲騰撲騰,野游是根本不敢的。而穿越后的這前世身,更是個戰(zhàn)五渣,連武修入門的十問境都不曾邁入,這如何能去湖底尋寶?
可問題是,我特么有選擇嗎?
剛才自己還在這大鳥面前拍胸脯,自稱要讓神藏殿重現(xiàn)輝煌,同時也是信誓旦旦地要得到鯤鵬傳承。
現(xiàn)在人家給你指明了道路,你若退卻那就永遠(yuǎn)和這份傳承失之交臂了。
更何況,身背后還有那一大群家伙和仙兒看著呢!
今天,我寧可淹死被抬回來,也不能掉轉(zhuǎn)頭自己走回來。
退縮,我楊嵐丟不起這個臉!
“主人,你小心??!”遠(yuǎn)處,傳來了仙兒的聲音。
楊嵐回頭一看,只見姑娘秀眉緊蹙,雙手合十,眼神中滿是關(guān)切與焦急。
霎時間,楊嵐就感覺自己被打了一針強(qiáng)心針一般,全身熱血沸騰,連寒冷都不覺得了。
“嘿嘿,放心吧仙兒,我一定回來的!”他沖姑娘招了招手。
“嗯,我等你回來!”仙兒則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眾古書見狀紛紛嗅了嗅鼻子,空氣中似乎又充滿了戀愛的酸腐味兒。
“這丫頭應(yīng)該是那小子的侍女吧!沒想到還挺關(guān)心你的?!贝篪B調(diào)侃了一句。
“行了前輩,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湖底!”
“嗯,這跟翎毛你戴著,生死關(guān)頭可以救你一命。當(dāng)然,一旦使用,你也就失去了得到傳承的資格,明白么?”
“明白!”楊嵐接過翎毛將其別在腰間,不再多言邁步朝前走去。
來到湖邊,他彎下腰伸出手,瞬間如同觸電一樣縮了回來。
“冷,太特么冷了!
就那一瞬間,楊嵐就感覺整根手指都要失去知覺了。
“主人……”仙兒緊張得指甲都快要刺破掌心。
至于其他的傳承,都紛紛搖頭嘆息,沒有誰對楊嵐的成功抱有希望。
“你若要回頭,還來得及?!鄙肀澈?,傳來了大鳥的聲音。
“哈哈哈哈,不必了!”楊嵐大笑道,“前輩稍待,我去去就來!”
說罷,就看他一咬牙一跺腳“噗通”一聲,躍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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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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