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瞰窗前的文明,略微擔(dān)心掉電之后一切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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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呀,那是皮特,他回來了!
皮特一臉驚恐揮動著雙手向港灣跑來。
“它們來了,它們來了!”他一邊跑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是章魚,敵人是章魚!”
比較靠近路口的士兵面面相覷,以為聽錯了。
“你見過皮特士官那么驚慌過嗎?”一名老兵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皮特,納悶于皮特的驚恐神色,向邊上的戰(zhàn)友問到。
“據(jù)我所知,沒有。上次我們被上百個土著包圍時,他也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边吷系氖勘鴧s又道,“他是在喊章魚嗎?我是不是聽錯了?”
老兵注意到皮特身后的樹叢晃動起來,隨口答道:“是章魚,我聽著也是。”
緊接著他舉起一個拳頭示意整個作戰(zhàn)小組提高警戒,“注意皮特的身后,好像是敵人來了!”
嗖的一聲,樹叢中飛出一物射向皮特,那是一把上了刺刀的火槍!
皮特正打算解釋什么,下一刻那把刺刀已經(jīng)洞穿了他的胸口。
不但如此,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那把激射而來的火槍在刺中皮特之后,又將他向前帶飛出去3、4米!
這一幕太令人震撼,以至于有一個新兵緊張過度,不等下令便向皮特身后的樹叢開了槍。
這一下引得前排的新兵頻頻啪啪的接連向樹叢中射擊。
“鎮(zhèn)定!得到命令看清敵人再開槍!”一旁的士官怒斥著。
然而緊接著樹干、長矛、石頭、火槍、尸體、木片、長劍……幾百件形形色色的投擲物,劃著銳利的風(fēng)聲,向那些開了槍的蹲守點漫天而降。
士兵們開始慘叫,在敵襲的強力打擊下,港灣凝滯的空氣被恐懼融化開來,一些士兵從惴惴不安莫名其妙變得張皇失措驚恐萬分。
敵人還沒有露面,蹲守在前方的幾隊士兵就被打殘了。
不是打死,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打殘,一個新兵被石頭砸得腦袋都飛了出去,腦漿和血液濺的周圍的人滿頭滿臉。而這群一臉血漿和呆滯的士兵又接著被樹干長矛砸飛出去,混雜著慘叫聲,由遠及近落入了后方士兵的眼中耳中……
這不是對人的戰(zhàn)斗……所有人的腦海中突然升了這種感覺。
下一刻,一大群巨大的章魚闖入眾人的視野滾滾而來。
“開火!開火!全力射擊!”
三處火力幾乎同時傾瀉而出,全力圍剿那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敵人。
可是說好的伏擊呢?
這一刻章魚們大多已經(jīng)奔襲至港灣中央,分散開去,各自鎖定攻擊目標,打算逐個擊破。
章魚們依仗著柔韌的身軀,或跳躍或彈射靈活無比地穿越在戰(zhàn)場之上,200米的緩沖距離在震驚之后就不復(fù)存在了……
它們一邊跑著,一邊從地上重新?lián)炱鸶鞣N東西也包括人,或用來投擲或用來做盾牌。
一只章魚高高躍起,一跳就落在了20多米外的一群士兵跟前。
上子彈是來不及的,即便來得及,剛剛那輪集中射擊,也沒見幾只章魚被擊倒,倒下也是被炮彈砸中的。
那便拼刺刀拼長矛拼軍刀!
5、6個人一組圍住一只章魚殺去,卻發(fā)現(xiàn)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章魚那水桶粗的八條腕臂隨意揮掃,所有人便飛了出去。
刀和矛也沒什么作用,腕臂皮糙肉厚,勝似穿了革鎧。
這邊陸地上的士兵如同敗草不堪一擊,那邊章魚們已經(jīng)爬上了近岸的海狼號。
幾只章魚將腕臂伸入火炮洞口,想要堵住炮火,卻被射出的炮彈炸的腕臂斷裂。
這下便進一步激怒了章魚敢死隊,它們索性將剩余的腕臂兩兩伸入一個洞口,然后用力將船體撕開,打算生生將海狼號給拆了。
在一片嘎吱聲中,終于有脆弱的船板被掙斷,船體被撕開一個口子。
火炮室中的士兵快要被嚇尿了,趕緊將新上的炮彈打出去,那頭正欲闖入的章魚被轟飛了出去,整個裂口頓時大亮,一看已經(jīng)是大到可供人出入了。
點炮的士兵松了一口氣,舉起手要擦擦額頭上的冷汗……然而,又一只腕臂席卷而來,火炮已經(jīng)被拽了出去。
邊上負責(zé)裝彈的士兵正捧著一顆炮彈,沒回過神來,隨著火炮向前走了兩步,然后另一只腕臂將他也卷了出去。
那名點炮的士兵分明看到自己額頭的冷汗滴落了下來,沒來得及擦,便落在了身后,向地上落去,而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旋轉(zhuǎn)著,他的瞳孔中映著一只章魚的血盆大口,越來越大……
火炮室淪陷,海狼號淪陷。
年老的艦長拿著望遠鏡看到海狼號的船板被攻破時,便下令海王號起錨離港了。
之所以一只戰(zhàn)艦靠岸,一只戰(zhàn)艦駐海,就是為了這種時刻準備的。
料誰也想不到他們的對手竟然是一群章魚。
料誰也想不到200多人的敗退居然連十五分鐘都不到。
400多支槍連一只章魚都沒打倒,100多門炮擊殺的章魚可能兩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
珀斯港已經(jīng)沒什么槍炮聲了,伴隨著章魚們奮力的拆船聲,只有留在身后寥寥之數(shù)的士兵在哀鳴了。
敗的凄厲!敗的荒誕!
縱橫四海的荷蘭海軍就這么敗了?老艦長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
他又看向港灣的方向,海王號已經(jīng)駛出快一海里了,但他還是命令道:“所有人戒備船尾,防止章魚追擊!”
士兵們非常自覺地將盡可能多的火炮拖過來堆滿船尾,火槍被扔到了地上,更多的人拿著長矛。
子彈已經(jīng)不能給他們安全感,如果章魚追上來,那便用火炮和長矛決一生死吧!
看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手下,老艦長不禁開始胡思亂想,如果這樣的怪物進攻荷蘭,我們守得住嗎?
如果被它們突破了海岸線,我們用什么抵抗?
這樣的怪物還有多少?
它們到底從哪里鉆出來的?
我是不是應(yīng)該向皇帝陛下建議和英國聯(lián)手呢?
恐怕不只是英國,要聯(lián)合整個歐洲才行吧?
他正暗暗思考聯(lián)防事宜,海王號突然劇烈晃動起來,很多人摔倒在地,摞在船尾的火炮滾散開去,壓到了摔倒在地的人,引發(fā)一連串的痛呼。
“那是什么?快看!”一名兵士指著船身中央一側(cè)驚呼到,緊接著更多人的開始驚呼。
“是章魚!”
“不,這是海妖!會吞噬戰(zhàn)艦的海妖!”
“我們完了……”
四條巨大的腕臂此刻正纏繞著海王號,每條都有三人合抱那么粗了。
一些士兵開始用刀瘋狂劈砍,但除了留下一條條淡淡的印痕,便什么影響都沒有了,那腕臂的主人甚至連一點反應(yīng)都不屑做出。
一顆令人絕望的章魚腦袋從海中緩緩升起,只這一顆腦袋便有海王號大了。
士兵們已停止了攻擊,人在面對自己絕對無法匹敵的力量跟前,便會放棄反抗,哪怕是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
海王號吱吱咔咔作響,船身已經(jīng)開始變形,中央部分被漸漸壓扁,人們向船的兩頭跑去,有的則直接跳海。
“把所有開花彈集中在火炮室!快點!”老艦長依舊鎮(zhèn)定地下著命令。
正在咒天咒地的幾個老兵立刻將船尾的開花彈往回搬。
老艦長拿起一盞油燈一瓶酒走下火炮室,心里想著,今天老子死也要你給我陪葬!
被擠得變形的火炮室中,炮彈堆在了一起,老兵們用身體穩(wěn)住炮彈不亂滾,眼睛都盯著他們的艦長。
艦長看看他們,一言不發(fā),打開酒瓶灌了一口,然后把酒瓶遞出去。
老兵們接過,一人一口傳了一圈,最后一人將剩下的酒澆在炮彈上,沒人說話。
艦長走上前,和他們站在了一起,緩緩用油燈點著了一顆開花彈。
……
腦界
誒,被催更了。這部分無法搞笑了,我看看自己的大綱,居然還有很多這么沉重的部分,我在偏離基調(diào)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