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酒吧，其實是很混亂、很難考究的一項相當久遠的文化——有說法認為其起源于歐洲，但成為“文化”則是美國西部大開發(fā)時候的事，只不過即便是在世界各地（比如古中國）中都有類似的“酒館文化”；當然，無論如何發(fā)展到今天，“酒吧”這種商業(yè)形式也已經(jīng)是相當多種多樣的了，至少來個沙發(fā)甚至配合書柜的“閱讀酒吧”……好吧，非主流是非主流了一點，但真不顯得有多突兀。
然而，把書柜全部“關(guān)上”了之后，九的任務(wù)卻根本沒完——她逐一把并在一起的閱讀沙發(fā)給拆掉了，然后一份一份地搬上了樓——牛仔已經(jīng)呆了，那些沙發(fā)光外形非?！胺秸?、“柔軟”、“厚實”，一眼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可以拆開的模樣；但她就是把那些沙發(fā)拆掉了，步驟是復(fù)雜了點但絲毫不費力，而且拆開來的“零件”外形也非常完整——那些沙發(fā)自設(shè)計之初就是可以拆卸便于搬運的型號！哪怕外形跟“常識”實在對不上……
至于芯啟，這家伙壓根沒有制止的打算，甚至在接近下午四點的時候他也起身開始了幫忙——那些裝酒的木箱尺寸很詭異，跟市面上的明顯不一樣，老實說牛仔一開始就想問了，但看芯啟把蓋板打開、把酒瓶拿出來、再把那些個箱子側(cè)著累到后門旁邊的時候，那一瞬間他什么都明白了：那些箱子由中間分成兩個區(qū)塊，而每個區(qū)塊的寬度剛好略微長于酒瓶的高度，這么打橫來一放……
……不就是個簡易但確實算得上厚實的“酒柜”嗎？
“嘿，嘿，我說老家伙……我承認剛剛沒談攏，但我們每一次見面都談不攏吧……好吧，我承認到我們這個性格這個等級誰都不可能說服誰，但你也不能否認能被簡單說服的全都混不到我們這個等級吧……行行好告訴我你丫到底在干嘛！我現(xiàn)在是叫牛仔這兒也確實曾經(jīng)是牛仔活動的地方……但你把店里布置成西部牛仔風(fēng)格我是真的很困惑??！”
“咔嗒！”
拼好“酒柜”后，那些蓋板也沒“閑著”——把一瓶瓶酒重新以“酒柜”的方式擺回那些箱子里后，芯啟便直接比了比位置，然后將那些蓋板逐一拼到了柜臺上……
……除開“比酒瓶略高的寬度”以外，那些箱子大小不一，蓋板的尺寸當然也不一；但同樣除開箱子本身可以把柜臺后方“堵滿”，就像一個當真沒多大、正在“拼盡全力”利用空間的小酒館一樣外，那些蓋板也剛剛好能把半邊玻璃的柜臺完整地封上；好吧，雖然這樣客人的“落腳點”不多，但比起西部大開發(fā)時期這種考慮確實不是所有酒吧的“標配”；然而這種嚴絲密合的契合度雖然是把柜臺偽裝成一個純木質(zhì)的老式酒吧吧臺了，但要說這些“零件”不是“配套”的話……那反而顯得夸張了，而且……
……牛仔……的表情也確實更夸張了……
“……我想我就算再說一遍這兒晚上真的會變成一間酒吧……你也不會信吧？”
牛仔就這樣，天生“愛懷疑”，用芯啟的話來講就是“固執(zhí)”，腦子里只有自己那條“筋”；怎么說，他這種人能混到“信息”這一塊去，當真也是挺不容易的。
“有沒有好奇為什么下午才忙起來，早上的時候她干嘛去了？”
事實上芯啟不說牛仔還真反應(yīng)不過來，雖然下午才開始關(guān)書柜拆沙發(fā)“熱火朝天”了起來，但白天牛仔卻是在芯啟店里干坐了一會兒的；只不過他來得倒也不算早，當時很快就午飯了（吃的壓縮餅干）要他注意到還真不容易。
“……別想了，我不會放你進房間的?！比欢締⒀杆侔阉聹y的欲望掐停了：“但你覺得不改改廚房配置，不把一些雜七雜八暫且用不上的工具收起來……頂?shù)纳瞎诺渚瓢傻南M速度嗎？”
“……邏輯說得通……但你知道，沒有‘證據(jù)’我不會信啊。”
“那你安安靜靜地等到晚上好嗎？”
“抱歉啊，我習(xí)慣聒噪?！?p> “……”芯啟……當真有種拿東西把這貨嘴封上的欲望；但仔細想想，他干脆對著剛剛才白了他一眼準備走開的九問道：
“‘食材’沒問題了嗎？”
“怠慢你我都不會怠慢他們！”
想到連午飯都沒送上來的情況，芯啟一時無言以對；但牛仔的臉色卻是迅速垮下來了：
“你知道的，我尊重你。”他的語氣也變得出乎意料地凝重，毫無先前時不時會出現(xiàn)的、帶點灰黑色氣質(zhì)的幽默：“但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的動向不能暴露?！?p> “所以說你相信我還不比相信她！”芯啟卻是在得到了九的確定后沒多久便朝門外走出去了，見狀牛仔倒是毫不見外地直接跟了上去：
“好吧，我承認沒把你說的酒吧當回事，但你……”
“放心，不會妨礙到你?！?p> 芯啟走得很快，話說著兩人已經(jīng)到門外了；雖然活不復(fù)雜，但畢竟“量”比較大，不知不覺時間已經(jīng)拖到了接近傍晚，雖然夕陽還沒來，但影子已經(jīng)足以被拖得很長；風(fēng)變得更大了，牛仔身上的衣服本就是防風(fēng)的，再怎么說他也算是一名“騎手”；芯啟卻也根本沒反應(yīng)，他的“中山裝”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中山裝。
“這風(fēng)今天才刮起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稍微把外套裹緊了點，牛仔又忍不住開始懷疑了；只不過芯啟照樣沒反應(yīng)，他倒是挺理解這種感覺，但牛仔明顯比他要主動了不少；只是沒走過兩間屋子，芯啟就突然躲進了一條窄窄的房屋間道，牛仔倒是直接跟進去了，但芯啟卻是直接轉(zhuǎn)過頭來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看著他問道：
“你跟過來干嘛？”
“……你走干嘛？”牛仔震驚了。
“要藏別處去，沒發(fā)現(xiàn)這兒很窄嗎？”
牛仔這才反應(yīng)過來芯啟指的是這條窄道；但這附近的地形短時間內(nèi)當真找不到更隱蔽的地方，因此這家伙干脆心一橫直接蹲下來縮在了芯啟腿旁；面對這種人芯啟倒也懶得理，干脆就直接坐在了牛仔肩上，反正就算這貨敢站起來或是有其他什么動作自己也能一巴掌把他拍回地面上……
“看到那個人偶了嗎？”
而且在牛仔還來不及發(fā)作的時候，芯啟就給出了這句話；強壓下怒火，牛仔也只能實話實說地道：
“那個接近一百多‘歲’、趴在地上的老家伙嗎？”
“雖然確實很久沒修繕了，但能不能放尊重點？”芯啟一直計算著時間，雖然不算明顯，但“夕陽”確實已經(jīng)開始了：“仔細看?！?p> 牛仔一開始還沒什么反應(yīng)，也就是聽著芯啟的話往那邊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罷了；但馬上，他的眼睛就直了：
那個倒在地上的、展覽用的人偶周身的風(fēng)突然變大，隱約間帶起了更多的塵埃；這還不是重點，因為完全逆著風(fēng)方向的，那人偶慢慢站起來了——動作暫且看不出什么異樣，但確實是逆著風(fēng)，站起來了——拜托！“逆風(fēng)”耶！有沒有氣旋滿天的灰都在顯示啊！
“你正式展開工作，應(yīng)該只有兩年?！毙締s是坐在牛仔背上開始解釋起來了：“有跨度，但這幾年都是年年都有……每年的這個時間，最好少來這個地方?！?p> “……為什么沒有記錄？”
“這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但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問題要解決：你記得住客人的點單嗎？”
“……我絕對會忘掉的……”
“那回去之后別‘露面’，給我老老實實呆在柜臺后……當個啞巴腦殘被拋棄不得不來投奔我的遠房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