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影覺察出了平南商會的陰謀,自然不會把那片梅花鑰亮出來。七星嶺下的群豪始終無法集齊五片寶鑰,也就找不到寶藏的入口。如此一來,平南商會的一切設計都白忙活了那些炸藥神霄符都成了地底深處的擺設。平南商會的高層著急了。
這天蒙面人很不高興,把蒙平南蒙平疆蒙得勝他們訓斥了一番,說群豪會聚是難得的好時機,要不惜代價,使南方武林遭受巨創(chuàng),然后一個門派一個門派去收拾,讓他們臣服。大汗的軍隊西征回來了,順道滅了西夏,轉眼可能南下,必須提前把南方武林收拾熨帖。
根據(jù)蒙面人的指令,蒙平南他們來到七星嶺。其實平南商會的人馬大規(guī)模出動,這么大的動靜,時間長了必然會被人察覺,因此翊武衛(wèi)和其他各路人馬都緊張地開始準備。
這天后半夜,群豪都三三兩兩地在各自的地盤上睡覺的睡覺、打坐的打坐,突然一陣駑箭像暴雨般飛打過來,頓時間慘叫連連,翊武衛(wèi)對武林群豪展開了屠殺,那些功力弱的都被射傷。
驚醒的好手們紛紛彈地而起,追尋著駑箭的源頭,向四面八方撲了過去。
一直緊盯著平南商會的張無影,呼喊著“平南商會要對大家下殺手了!”蒙頭轉向的群豪終于明白了禍從何出。
歐陽燕及時的出現(xiàn),來回縱躍,驚若翩鴻,地上的落葉土塊便如云卷起,散向四周,擋住了大部分駑箭。
歐陽瑤、馬鳴雁和滄浪客也及時出現(xiàn),殺得翊武衛(wèi)位七零八落,算是基本穩(wěn)住了局面。
蒙平南蒙平疆他們出現(xiàn)了,這是一次平南商會和南方武林的正面沖突,他們要殺人立威,從此凌駕于南方武林之上。
但是他們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武林了。幾千群豪的反戈一擊,威力巨大無比,平南商會傷亡慘重。這時短兵相接,翊武衛(wèi)發(fā)射駑箭必須避開對自己人的誤傷,因此動作就遲緩了,這就給了武林群豪喘息的機會。
歐陽姐妹和馬鳴雁、滄浪客的出現(xiàn),使平南商會措手不及,他們根本就沒有計劃對付頂尖人物的計劃。歐陽燕身法飄逸,她也不用兵刃,摘葉飛花皆成利器。馬鳴雁和滄浪客左躥右跳,看似毫無章法,舉手投足間卻勁氣縱橫,傷了無數(shù)翊武衛(wèi)。
蒙面人在幕后呆不住了,揮舞著手中劍殺入現(xiàn)場。在他的身邊一左一右,還有兩個怪模怪樣的人,明顯是經(jīng)過化裝改扮。一個穿著灰布直裰,頭發(fā)很濃密,有幾綹頭發(fā)遮著面部,看不清臉部特征。另一個穿著個豹皮坎肩,帶著眼罩,手里揮舞著一支短槊,戰(zhàn)力很強勁。他們一左一右護衛(wèi)著蒙面人,給南方武林的好手們以很大的殺傷。
看看群豪穩(wěn)住了陣腳,翊武的作用又變得微弱,蒙面人料想難有更好的效果,喊了一聲“撤”,平南商會的人就潮水般退出七星嶺。
歐陽燕卻不愿放他如此退出,身影如幻,燕子剪春水一般,幾個起落越過斗場,直撲蒙面人。
蒙面人急挽手中劍抵抗,左右兩人也拼命發(fā)招護他,把歐陽燕阻得一阻。歐陽燕本待一掌結果那蒙面人,卻在灰布直裰和戴眼罩的二人夾攻下掌式一偏,只打中那蒙面人的左邊肩頭。
蒙面人在受傷的那一刻挽起一個劍花,努力化解歐陽燕的攻勢。
“回風舞柳劍!”群豪中有人驚呼,他們認出了蒙面人的武功路數(shù)是回風門劍法。再看看負傷逃走的蒙面人,身形氣質頗象煙波釣客馬玉成。
群豪一片嘈雜之聲,都把這蒙面人看了馬玉成,這個時候張無影的心里也沒底了,因為在此之前他和馬玉成是在一起的,馬玉成突然和他告別離去,然后就出現(xiàn)了蒙面人,發(fā)生了這樣的事,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
不說張無影,就連歐陽鷂也起了疑心,她懷疑馬玉成被平南商會關押地牢幾個是否真有其事,或者那幾個月馬玉成就在平南商會策劃陰謀,卻說成是關在地牢。
只有歐陽燕心里清楚,從表象看,這人像是馬玉成,但是她那一掌拍在對方肩頭,感受到對方的內力絕不是練過逆天功的,他應該不是馬玉成。
但在關鍵的時候,群豪不見馬玉成,卻見象極馬玉成的蒙面人,使得又是回風門的武功路數(shù)。馬玉成的嫌疑已經(jīng)無法洗脫。這一戰(zhàn)不明不白又異常的慘烈,南方武林各門派死傷的人數(shù)總計不下千人,這一筆血債,遲早要找回風們討還。
群豪們群情洶涌,緊追著翊武衛(wèi),涌向了幕阜山平南商會總會,慘烈的戰(zhàn)斗繼續(xù)上演。
平南商會總會被憤怒的群雄蕩平了,人手傷亡過半,會館烯起了熊熊大火。他們剩下的人集中到議事廳,蒙平南打開了一個密道,那是平南商會早就預設好的脫險通道。他們順著這個通道逃出了幕阜山,去了另一個秘密基地。
群豪門雖然燒了平南商會,卻發(fā)現(xiàn)他們大部分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一股怒氣無從發(fā)泄,又洪水般涌向玉笥山。
七星嶺的危局既已破解,歐陽燕就飄然離去,又回了茶樹溝五云洞。馬鳴雁和滄浪客相攜去找荊湖分會的晦氣。南北頂尖高手,只有歐陽鷂想看看結果。
馬玉成在為徒弟治傷療毒,費心九牛二虎之力,仍然無法取出黎木蓉體內的盅毒。無奈之下,他運起逆天功,把那只毒盅從黎木蓉體內引向了自己的體內,封閉在左肩處。他的左肩一片紅腫,手臂運轉也不大靈便。黎木蓉盅毒盡去,正自欣然,發(fā)現(xiàn)了馬玉成有異,只以為是師傅療毒運功太過有些疲累,還不以為意。
第二天中午時分,群豪涌到回風門,大聲質問馬玉成為什么要殘害武林同道?回風門的人都莫名其妙,馬玉成從昨天下午回來之后一直在為黎木蓉療毒,說什么傷害武林同道?
回風門努力申辯,但群情激憤,哪容他們申辯?有人喊:“那廝中了武林飛燕一掌,只看他左肩有沒有傷?!?p> 群豪中走出幾人,二話不說,就扯開馬玉成左肩的衣服,果然一片紅腫。
這一下,連穿云燕和翻云燕也傻眼了,她們原不知師兄左肩有傷,現(xiàn)在再怎么說也沒人信了。歐陽燕的流云掌不同于鐵砂掌之類傷人有掌印,這樣一片紅腫,不就是流云掌的痕跡么?
“姐夫!”袁云裳輕呼了一聲,只有她自己能聽到。她此刻的心情太復雜了,對這個姐夫,她有著一種特別的感情,十分希望他不是那蒙面人,但馬玉成的左肩赫然帶著傷痕。李鎮(zhèn)東看看袁云裳又看看馬玉成,似乎明白了這個女人為什么總對他不冷不熱若即若離。
“殺了他!殺了他!”群雄喊聲震天,這種時候馬玉成百口莫辯。
“師傅!”黎木蓉兩眼噙淚橫劍攔在馬玉成面前。人若中了盅毒,如果施盅人不解除,就會伴隨終身,百藥無救。當她看到馬玉成左肩一片紅腫時,一下子明白自己的盅毒為什么那么快就解了而師傅顯得精神萎靡。這是以命換命的恩惠,她豈容人辱她恩師!
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如梨花帶雨,淚流滿面站到馬玉成面前,使群豪一陣愕然,現(xiàn)場頓時安靜。
“我昨天被人施盅,我?guī)煾底蛱煜挛缁貋砗笠恢痹谖爷煻尽D銈冋f的事與我?guī)煾禑o關。誰敢誣陷好人,傷我?guī)煾担依枘救貙μ彀l(fā)誓,十年之內,必滅他三族!”
這番話慷慨激昂,冷氣森森,從一個小姑娘嘴里說出,具有獵物的震撼力?,F(xiàn)場喊殺馬玉成的呼聲暫時息止了。
馬玉成也很憋屈,很憤怒,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總是誤會他。他強運中氣,以六合回音的神奇技巧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是誰設計了七星嶺的陰謀?日后自會分明。我馬玉成必定徹查此事,給武林同道一個交待?!甭曇粽痦懼恳粋€人的耳鼓,字字鏗鏘。說完一轉身,閃向遠處。
“馬玉成想逃!”不知什么人喊了一聲,大家如夢初醒,他是不是矯辭掩飾借機脫逃?如此之多的武林好手環(huán)伺在側,豈容他逃脫!呼啦啦一片響亮,群豪各執(zhí)兵刃,不顧黎木蓉等人的勸阻,象蜂群一樣朝馬玉成的背影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