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fā)展完全出乎了我的預料。我以為我們可以在這座小山村中安然的度過余生。
卻沒想到,從那一天起,村中開始出現(xiàn)詭異的事情。總是有村民發(fā)現(xiàn)自家的雞被什么東西咬了脖子,還吸干了血。
村中開始有各種流言傳出,有人說是后山上可能出現(xiàn)了什么喜歡吸血的野獸;有人說可能是外邊飛來的吸血蝙蝠;也有人說是出現(xiàn)了吸血的怪物。
總之,一時之間流言四起。弄得村中的氣氛一到晚上就變得異常緊張。
可是,我卻知道,這一切事情的發(fā)生都跟半夏有關。
因為半夏的那一次反常,我變得格外留心她的狀態(tài),雖然后來我給她把脈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但是,當時她對我說,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鮮血之后,就特別想去喝。那種渴望是她用盡全身力氣才克制下來的。
半夏從前從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這讓我很困惑,也很無措。
所以,自從那天后,我就密切的注意著她的情況。而之后的一天晚上,我聽到院中有聲響,就從屋中出來看個究竟。
卻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半夏猩紅的一雙眼,嘴角,衣服,雙手上都沾染了血跡。
半夏看見我,咧開嘴巴,露出了里面尖銳的牙齒,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她那一口潔白的牙齒。
她神志不清的向我走來,猩紅的眼中滿是攻擊性。
“半夏!”我急急的喚著她,可是,此刻我在她眼中可能更像是食物。
我拿出銀針,躲過了半夏的一輪攻擊后,把銀針插在了她的睡穴上。半夏終于停下了瘋狂揮舞的手臂,慢慢倒了下去。
我接住她倒下來的身體,輕輕把她抱起放回了屋中。伸手為她把脈,此刻的脈象竟然變得異常兇猛。
我趕緊又拿出了幾根銀針,分別扎在了半夏身上的幾處穴道。
漸漸她的脈象終于平穩(wěn)了下來,只是脈搏的跳動卻發(fā)生了變化,不再像普通人一般的緩急有序,變得混亂卻似乎又有著某種規(guī)律。
我端來了水,為半夏擦干凈了身上的血跡。至于衣服也只能先放著,等她清醒過來后自己更換了。
我一直守著半夏,知道黎明時分,她才悠悠轉(zhuǎn)醒。
“師兄,你怎么在這?”半夏詫異的看著我問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昨晚?昨晚發(fā)生什么了?”半夏滿臉的不解看著我。
“昨天晚上,你夢游了!”
半夏并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所以我決定不讓她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夢游?!我怎么會夢游呢?以前從來沒有過???”半夏一臉難以置信。
“想來你最近是不是心思太重了?”
半夏低下了頭,她突然看見了衣服上的血跡,一臉驚慌的抬起頭來看我。
“你啊!昨天不小心打翻了之前剩下的那點兔血,差點扎到你自己!”我繼續(xù)編著謊話。
“對不起,師兄,讓你擔心了?!卑胂目粗遥壑辛髀冻隽死⒕?。
“傻丫頭,你是我的未婚妻,永遠都不用對我說對不起!”
半夏的臉頰變成了桃紅色,讓一直以來都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變得有了些生氣。
“半夏,我們成婚好不好?”
我說出了一直以來都想要說的話,只是,此刻更多了一份急切。因為對于未來,我變得沒有那么確信了。
我擔心我們會被命運驅(qū)使著,最終走向殊途。
“好!”半夏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流露出了喜悅和嬌羞。
“那我去問問村長,看看哪一天是黃道吉日我們成親!”
“恩~都聽師兄的!”
終于要和半夏成親的喜悅沖淡了我心中的憂慮。
當我跟村長說,我和半夏要完婚,請他當主婚人的時候,村長高興的大聲說道:
“小華,你的婚禮就包在我身上了,你只管婚禮當天高高興興當好你的新郎官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給我了!”
村長把婚禮的一應事情全部都攬了下來,這讓我覺得萬分過意不去,就把身上的積蓄拿出來交給村長讓他幫忙操辦。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辦的熱熱鬧鬧的!華大夫成親,在咱們村絕對是一樁大事?。 ?p> 婚禮最終定在了下個月的初六,初六是一個吉日,宜嫁娶。
我開心的回到家中把時間告訴了半夏。
“師兄,就剩十天了,時間是不是太緊張了?我恐怕來不及做嫁衣了!”半夏有點埋怨的看著我。
正在我猶豫是不是要往后推一推的時候,院子里響起了李大嬸的聲音。
“華大夫,半夏!”
“李大嬸,快到屋里坐!”我把李大嬸讓進了屋中。
“半夏,聽說你要成親了?”
“恩~”半夏害羞的低下了頭。
“哈哈哈~這有啥害羞的,哪個女子不要嫁夫成家???”
“李大嬸~~”
“好好好,不取笑你了。我來是問問有沒有需要我?guī)兔Φ???p> “村長大叔說,他會安排好婚禮的,只是,時間可能有點太倉促了,半夏說,可能來不及做嫁衣。”
“這有什么難的,我招呼村里的女人一起幫著做就是了!”李大嬸笑著說道。
“那可是要多謝李大嬸了!”
因為村民們的熱心,讓作為新人的我們卻變成了最清閑的人。
我看著忙碌的準備各項東西的村民,心中滿滿的感動。
“師兄,以后我們就在這長長久久的生活下去吧!”
“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的喜事,半夏一直都忙著跟各家嬸子媳婦準備婚禮,自從我發(fā)現(xiàn)的那天晚上后,半夏沒有再表現(xiàn)出異常來,村里也沒有再出現(xiàn)被吸干血的家畜。
這讓我的心稍稍放了下來,我只希望半夏能夠平平安安就好。
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背著半夏翻閱各種醫(yī)書,最終只在師祖的手札上發(fā)現(xiàn)了寥寥幾句關于靈血族的記載。
“靈血族,其族人天生血液具有靈性,能夠凝結成珠。其心頭血佐以十四種藥材可制成凝血珠。凝血珠,解百毒!”
關于靈血族,師祖也只是記載了凝血珠而已??墒?,為什么半夏會變成這樣,卻沒有半分線索。
直到這天,我突然發(fā)現(xiàn)師祖的手札中提到了關于劇毒蝠王的內(nèi)容。
“劇毒蝠王,其毒藏于牙,被咬者,中毒,毒發(fā)快且難解,身中此毒者,九死一生?!?p> 我想起了暗月教總壇的那只蝠王,應該就是師祖手札中記載的劇毒蝠王無疑。
而如果如師祖所言,那么被劇毒蝠王咬傷的半夏不應該只是皮外傷這么簡單。
半夏的異樣是不是因為劇毒蝠王?
我隱隱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么關聯(lián),也許這就是靈血族人身上另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