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香看了魏伯翻的地,大概有一畝的樣子,這個需要把草扣住,等草干枯再打散備壟,然后才能播種,云香檢查了一下種子,大概有二十幾種,包括容易辨認(rèn)的蕎麥,玉米,西紅柿,還有大概是香瓜和西瓜的種子,再有一些認(rèn)不出的菜種,云香在空間里翻出一塊地,準(zhǔn)備先育苗,然后再移植到地里,等小苗長出來,這塊地應(yīng)該也會平整好了。
空間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用怎么打理,只需要澆澆泉水,小苗都長得又快又好,從前栽下的花草,果樹,藥材,都長得郁郁蔥蔥,云香又在泉水旁整齊的放著腌制的小咸菜,果酒,紅薯,花生,山藥,各種日用品,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云香很開心。
接下來的日子采集各種花種子,把房前屋后都撒上花種,平整新開墾出來的地,打壟,栽上小苗。
這天微雨,云香出不去只好吃過飯練練毛筆字,字看起來好看多了,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發(fā)酸的手腕,云香望著窗外濛濛的細(xì)雨,突然感覺有點(diǎn)莫名的心煩,她走到梳妝臺前,呆呆的望著銅鏡中的自己。
今天她穿了一套淺綠色的綢緞衣裙,用綠色絲帶梳了兩個丫髻,余下長長的烏發(fā)一直垂到腰際,大大的眼睛透著迷茫,臉上長了點(diǎn)肉,不像來時那么小小的巴掌臉,唇小巧紅潤,她用手捏了一下白皙的臉頰,她穿越到這一個架空的古代,已經(jīng)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shí)了,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夢。她隨意翻看著首飾盒,突然發(fā)現(xiàn)了鈴鐺,那個云澤叼給她的鈴鐺,被她隨意丟在首飾盒里,小小的兩個金鈴鐺輕輕晃動,就發(fā)出悅耳的聲音,細(xì)看一只鈴鐺上雕刻著盤龍,一只鈴鐺上雕刻著游鳳,雖然小巧,但是雕刻的栩栩如生,在現(xiàn)代,這應(yīng)該可以賣很多錢吧,但是在這里,錢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云香不喜歡戴飾品,穿越過來發(fā)現(xiàn)原主放著一匣子首飾也沒有戴,想必和她一樣不喜歡,但是她獨(dú)愛鈴鐺,前世就在腳腕上一直拴著一串銀鈴鐺,云香伸出腳腕,把鈴鐺系上,晃了晃腳腕,看起來不錯哦,不管是誰的,這么多天,也沒有妖也沒有怪,就算云澤送給她的吧。
雨慢慢的停了,云香披上張媽給她做的披風(fēng),決定出去走走。
空氣很新鮮,到處都是鳥叫聲,幾只鹿在屋前小湖邊的蘭花樹下吃草嬉戲,云澤看到云香出來,就依偎在她身邊,云香伸手摸了摸它的頭,帶著它漫無目的走著。
前幾天栽下的菜苗經(jīng)過一場小雨,嫩綠嫩綠的,伸展著葉片好像在努力的長大,房前屋后的花種子有的也冒出了新芽,菜園子里郁郁蔥蔥,果實(shí)上都閃著晶瑩的水珠。
云香不知不覺的向谷底走去,紫藤花的花期好像要過了,地面一層落花,湖面上也有很多落花,幾條魚躍出水面又跌進(jìn)湖里,魚鱗在陽光下閃著金光,云香緊了緊披風(fēng),望著幻化出七彩霧氣的瀑布不禁吟起張九齡的詩:
萬丈紅泉落,迢迢半紫氛。
奔流下雜樹,灑落出重云。
日照虹霓似,天清風(fēng)雨聞。
靈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氳。
“好詩!”云香聽到身后有人喝彩。
她驚訝的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馮偉穿著一身古代的紫色錦袍,走了過來。
云香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她不敢動不敢說,生怕這是一個夢,驚醒了就再也沒有了,說是放下,可是這一刻心疼的厲害,那個人,那個她守了十年的人,一直沒有忘記,一直深深藏在她的心里。
“怎么了?嚇到你了?”男子聲音低沉而好聽,他望著云香不停流淚的眼睛,停住了腳步。
“對不起,嚇到你了,我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你不用害怕?!彼持郑凵衩髁恋恼驹谠葡忝媲?。
不對,他不是馮偉,雖然長得幾乎一樣,但是馮偉看她的眼神滿是溺愛的,并且他特別愛笑,從來不會這樣板著臉說話。
“你,你是誰?我在這里生活七年了,從來沒有見過別人,你,你是不是妖怪?”云香突然害怕了,想起丟失的食物,幻化成馮偉的樣子,莫不是什么鬼神和妖怪?
“妖怪?你看我哪里像妖怪?你摸摸我的手,看我會不會變成妖怪?”男子微微一笑,伸出了右手。
云香看了看,這是保養(yǎng)的很好的一只手,拇指上戴著一個翠綠色的玉扳指,手指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云香捏了捏,溫暖,干爽,手很大,也很漂亮。
“那你是鬼?”
“哈哈,小家伙,那你看看我有沒有影子?”他圍著云香走了一圈,透過陽光,云香看到了地上淡淡的影子。
“你也穿越了?”
“穿越?什么穿越?”男子好奇的問。
云香知道了,他不是馮偉,只不過是一個長得很像的人,他不是馮偉穿越過來,馮偉,也許早已經(jīng)忘記了她,好好的活在那個世界。
“對不起,我認(rèn)錯人了,把你當(dāng)成一個故人,這座山一直都沒有別人來,你是路過嗎?”云香擦了擦眼淚,理了理頭發(fā)問到。
“我最近偶爾住在這里,我在找一樣?xùn)|西,見過你,一直沒敢打擾你……”
云香的臉變得通紅,見過?她一直把這當(dāng)成游泳池,她又沒有泳衣……這個人該不是一個變態(tài)?
“哦,哦,你別誤會,該看的時候看,不該看的時候我沒有看,再說你一個小家伙,有什么可看的?”男子見她臉紅,突然想起了她喜歡在這洗澡,他不像正人君子嗎?怎么會偷看小女孩洗澡。
“你,你……”云香羞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男子看上去四十幾歲,烏黑的頭發(fā)在頭頂盤了一個發(fā)髻,上面插著翠綠色的玉簪,其余隨意的披在肩上,云香不太懂得古代衣服的料子,但是看上去他的衣服精美華貴,繡著暗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腰間垂著一塊翠綠色的美玉,用流蘇系在腰帶上,神情不怒而威,看起來應(yīng)該是一個有錢有勢的主。
“我叫歐陽云香,請問你怎么稱呼?”云香抬起頭,眨著水靈靈的眼睛問。
“我啊,我叫上官昊。”男子也對著云香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