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鎮(zhèn)民
許一陽頓時一愣,‘鎮(zhèn)子?草原上的鎮(zhèn)子我還沒見過啊,便讓我許某人來見識見識這草原上鎮(zhèn)子與中原原的鎮(zhèn)子到底有什么不同!’
許一陽回過神后,激動的邁開雙腿全力運起草上飛朝隊伍追去。
待追上宗斌等人后,許一陽便看見正前方的遠處出現(xiàn)了一堆密密麻麻的黑點!
靠近鎮(zhèn)子后,許一陽便失望了,這里的建筑與明王宗的建筑差別不大。
都是由石頭砌成,只是相較于明王宗那純石頭鑄成,這里的房頂卻是木頭加瓦片,并且墻面上多了一些花花綠綠的圖案而已。
但是趕了幾天路,氣氛原本有些沉悶的眾人卻不由一個個嘴角翹了起來。
畢竟脫離人群太久了,人還是喜歡群居!
然而,入眼的鎮(zhèn)中居民只有幾人,且只有中老年人,并且一個個雙目無神的垂頭喪氣,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原本喜氣洋洋的眾人也不由鎖緊了眉頭,此地居民一看便不正常!
板著臉因臉上刀疤而兇神惡煞的瓦爾勒快步越過眾人,“我年初來的時候他們還有很多歡聲笑語的小孩和年青男女在玩耍,此刻卻不見一人,我去找個人問問!”
只見瓦爾勒上前幾步后,直接一把抓住最近的一名拄著拐杖的白發(fā)老年人,“老頭,你們這里怎么了?”
白發(fā)老年人顫巍巍轉(zhuǎn)過身,只見枯黃的笑容上有幾團淤青,還有一道血淋淋的鞭?。?p> 許一陽等人不由瞳孔一縮,深吸了一口氣,本來就是半步踏入棺材的老人了,居然還有人狠心能下此毒手!
白發(fā)老年人一見眾人服飾,“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瓦爾勒身前,并緊緊的抱著瓦爾勒的大腿,淚流滿面的哀嚎道:“上師!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這里已經(jīng)沒有年輕人了!嗚…再這樣下去,我們這里就要成死鎮(zhèn)了??!您…”
周圍幾個中老年人聽見白發(fā)老年人的哀嚎,也飛快跪倒在瓦爾勒周圍哀嚎了起來,而這幾人的形象也不比白發(fā)老年人好到哪里去。!
其中一人將懷中的小籮筐放在面前,“上師,我們現(xiàn)在吃的東西只有土豆了!”
“沒有年輕人,我們打不到獵物啊!”
“…”
板著臉的瓦爾勒也繃不住了,被這里人的動作和話語驚的連連后退,面露焦急、一頭冷汗的彎腰連連將幾人扶起。
但是每當瓦爾勒剛扶起一人,準備扶起另一人的時候,剛剛扶起的那人便又跪了下去!
許一陽幾人面面相覷,從沒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而連山則急忙帶著幾人去幫助瓦爾勒講那幾個中老年人扶起。
許一陽幾人見狀連忙跟上,與瓦爾勒等人一同勸說居民。
過了好一會兒,瓦爾勒等人才解釋清楚自己等人是明王宗的人,而不是苦若寺的人。
而這幾名居民還是一直想跪下,并且哀嚎的更厲害了。
“上師!求求您,看在同族的份上救救我們吧!苦若寺喪盡天良?。【谷粠椭翼f人來欺壓我們同族!”
“上師!他們將我們這里的年輕人、武功高手全都抓住了!據(jù)說男娃就做運糧一類重活,女娃就縫制護甲和負責做伙食,甚至還要…還要…嗚嗚…”
“上師!我們鎮(zhèn)不愿再供奉苦若寺了,您能不能讓明王宗接受我們供奉明王??!”
“上師!我們活不下去了??!求求您…”
瓦爾勒等人安撫許久,幾名居民依舊不見停下,并且哀嚎的聲音還引來了其他居民!
并且這些居民越來越多,而這些居民也隨同開始的幾人一同哀嚎了起來。
瞳孔被血紅充斥著的宗斌大吼一聲,“不要吵了!”
這些居民才安靜了下來,只是看著宗斌還在小聲抽噎。
許一陽等人頓時松了一口氣,這種場面實在是太過揪心了!
許一陽不由閉上眼想道:‘我連答應都做不到,我一沒實力,二沒決定權(quán),答應了也沒用。拒絕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拒絕了,那不就是等于直接告訴他們,讓他們?nèi)ニ绬??那還是人嗎?他娘的想按自己的想法做事就那么難嗎?’
隨后許一陽便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宗斌,期待宗斌能夠答應下來。
只見宗斌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后緩緩吐出,睜開雙眼后,便見瞳孔中血紅稍稍褪去。
“喝!”宗斌大喝一聲,只見原本便是一米八多的身高便又拔高了半個頭,并且渾身凸起肉塊,青筋暴起,將原本寬松的大襟撐的緊貼身體。
而后宗斌言之鑿鑿的大聲喊道:“我的名字是宗斌,是明王宗的一名長老!我會帶著弟子來這里,便是明王聽聞了苦若寺治下發(fā)生的這些事!”
宗斌停頓了一下,隨后大手一揮,繼續(xù)喊道:“苦若寺伙同室韋人一同欺壓我族族人,我明王宗自然不會坐視不管!我們二十一人便是先來看看情況,順便打探消息的!我明王宗與德家和其治下部族組成的騎兵不日便會向苦若寺和室韋人發(fā)起進攻!”
緊接著,宗斌右手握拳,彎腰一拳砸向地面,竟將整個胳膊沒入地面!
宗斌瞬間又將手臂抽出,直起身抬頭怒吼道:“凡是室韋人,我明王宗見一個,殺一個!如若有一天我明王宗實力足夠了,定當率領(lǐng)弟子…”
宗斌激昂的說完后,瓦爾勒等人便開始給受傷的居民們一個個處理傷口。
而宗斌則帶著許一陽與德家四人在鎮(zhèn)子周圍游蕩了起來,美名其曰:巡查室韋人!
六人走了一會兒,許一陽見周圍沒有其他人了,立即開口向宗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宗長老,他們怎么會覺得我是苦若寺的人?”
宗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瞥了一眼許一陽后,鄙視著說道:“你不知道我們的衣服模樣都差不多嗎?”
許一陽一愣,‘這么簡單?而且這衣服和那些居民的偏差也不大…不是,明王宗這么懶的嗎?堂堂一個幾千人,現(xiàn)在上萬了,怎么就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服飾?看看人家五仙教,除了胸口紋的圖案不一樣,全身那可是統(tǒng)一的花花綠綠!’
“那怎么我們一說是明王宗的,他們也信了?”
宗斌又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大腦袋,“你沒發(fā)現(xiàn)我們一行人里,就你們幾個有頭發(fā)?”
許一陽眉頭一皺,迷茫的眨了眨眼,不解的問道:“這和頭發(fā)有什么關(guān)系?”
宗斌聞言冷哼一聲,撇過頭快步向前,不再搭理許一陽。
而就在許一陽覺得莫名其妙的時候,德昌湊到許一陽耳邊輕聲解釋道:“我和你說,只有明王宗和苦若寺是主修龍象般若功的。所以如果一行人里看起來三十多的是光頭,而年輕的有頭發(fā),那不是明王宗的人,便是苦若寺的人了。”
“?。俊痹S一陽驚呼一聲,而后轉(zhuǎn)身雙手握住德昌的肩膀不停搖晃了起來,厲聲質(zhì)問道:“你是說龍象般若功會讓人變禿嗎?”
“哼!”一道清晰的冷哼傳入許一陽腦海中,許一陽急忙轉(zhuǎn)身看去,卻見原本走遠的宗斌已至身前!
只見宗斌面無表情的一把抓住許一陽大襟的領(lǐng)口,微微往上提起。
直到提的許一陽雙腳離地,宗斌才咆哮道:“不禿怎么變強?想要變強便得禿!”
而后宗斌便松開了手,轉(zhuǎn)身飛快的遠去。
而被吼的暈乎乎的許一陽直接站立不穩(wěn),剛被放下便搖搖晃晃的欲要跌倒。
一旁的德清見狀,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許一陽。
過了好一會兒,許一陽才緩過神來,靠在德清身上看向德昌問道:“昌哥,那什么時候會開始掉頭發(fā)?”
德盛一下便跳了出來,搶在德昌開口之前回答道:“我知道我知道,一突破一流,馬上便是光頭!”
緊接著許一陽便見德昌一臉憂郁的點了點頭。
許一陽眨了眨眼,離開了德清,繞著德昌兩兄弟仔細的看了看后,皺著眉疑惑的問道:“你倆不是一流了嗎?怎么還有頭發(fā)?而且這頭發(fā)還烏黑濃密,好看異常?”
德昌與德盛二人詭異的對視了一眼,而后二人一同握著頭發(fā)用力一扯!
二人一同伸直手,將原本在頭頂?shù)念^套在許一陽眼前晃了晃,異口同聲道:“你想要的模樣,我都有!”
德清與德顏二人皆是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強迫自己不笑出聲來!
許一陽雙眼一瞪,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重新戴好頭套的德昌推了推許一陽,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怕啥,不就是頭發(fā)嗎?反正不管你有沒有頭發(fā),我妹都不嫌棄你,你還怕個啥?”
而許一陽則一聲不吭的耷拉著腦袋,朝著宗斌離去的方向慢慢走去,落在德昌幾人眼中的背影,滿是蕭瑟…
直到在鎮(zhèn)外溜達了一圈后又追上了許一陽等人的宗斌到來后,許一陽才回過神來!
許一陽哭喪著臉看著宗斌,口中鬼哭狼嚎道:“宗長老啊!為什么龍象般若功到了一流就會禿頭??!有沒有辦法不讓我變光頭?。∥也幌胍惠呑哟黝^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