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守得云開見月明
雨晴了,天亮了,新的一天開始了,早上早早起床的陳雪飛,把啊無送到咖啡館,坐在車上看著手機(jī)發(fā)呆。
過了良久,陳雪飛終于下定決心,撥出一通電話,響了好幾聲,電話那頭終于接通了,就聽見一個低沉的男聲“雪飛?什么事?”
“小瑞,你在哪呢?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我在唐城小區(qū),你來接我吧!”
掛斷電話,陳雪飛發(fā)了兩條微信,啟動汽車,向著唐城小區(qū)駛?cè)ァ?p> 來到小區(qū)門口,接上胡瑞,“走走?”胡瑞看了眼陳雪飛“走走吧,閑得無聊。”說完,胡瑞流連的看了眼身后的唐城小區(qū),不在說話。
陳雪飛載著胡瑞,一路向陡河水庫的方向開過去,看著胡瑞臉上大大的黑眼圈“確定關(guān)系了?”胡瑞愣了一下,點點頭“昨天確定的,本來今天想領(lǐng)證的,現(xiàn)在看來是領(lǐng)不成了!”
說完,胡瑞不再看陳雪飛,雙眼飄忽的看向外邊。
陳雪飛嘆了口氣,不在說話,專心開著車。
一路無話,車停在了水庫邊上,兩人從車上下來,就看見水庫另一邊,一大堆人在忙乎著什么。
陳雪飛緩緩走到水庫邊的護(hù)欄邊,看著對面忙乎的人,胡瑞緩緩走到陳雪飛身邊,沒說話,也看著對面忙乎的人,面無表情的看著。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标愌╋w感覺到胡瑞走到自己身邊,眼睛沒動,開口說道。
胡瑞沒說話,算是默許了。
“二十多年前,陡河水庫還只是個大坑,里邊有很多水,算是一個小湖。
后來全市經(jīng)濟(jì)蓬勃發(fā)展,鋼鐵行業(yè)興起,陡河水庫因其獨特的水利資源,成為很多小鋼鐵廠爭奪的要地。
當(dāng)時正值青春年少的王聰,手上拿著一大筆資金,在眾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最終拿下了水庫邊最好的位置建廠的資格。
這片土地原本有一片小村莊,十幾戶人家,王聰本想著給點錢,把這十幾戶人家給糊弄走別耽誤自己建廠就行了。
可是,就這十幾戶人家里,有一戶姓朱的,世代住在這里,有了很深厚的感情,不想離開,或者嫌給的錢少,具體原因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矛盾產(chǎn)生了,王聰派去的人被老朱家打跑了幾波,最終,年輕的王聰怒了,在這片村莊其他人都搬走之后的一天夜晚,他開工了。
就在老朱家一家酣睡之際,墻倒了,可憐的老朱,被倒塌的墻砸斷了雙腿,老朱家一家五口,老朱兩口子,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女兒。
老朱家其他人被老朱的叫聲驚醒,等到醒過來的時候,房頂已經(jīng)沒了,一家人拖著受傷的老朱,逃離了房間,眼看著自己從小住到大的房子在自己眼前被夷為平地,看著一家之主的老朱躺在地上呻吟的樣子,恨意在朱家人心里萌生。
后來,王聰只賠給朱家老朱的醫(yī)藥費,拆遷的費用是一點沒給,而老朱家在失去了老朱這個經(jīng)濟(jì)來源以后,一家人斷了糧,可以說瀕臨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老朱家的兩個兒子看到眼前的樣子,血氣方剛的他們打算和王聰同歸于盡,可惜,兩個半大小子連身體都沒發(fā)育好呢,面對王聰和他的一眾狐朋狗友,完全白給。
兄弟兩人被抓了起來,這下徹底的家破人亡了,待兩個兒子出來后,老朱家五口人離開了唐市,去了外地,具體去了哪里沒人知道。
十多年后,一個名叫朱丹的女人出現(xiàn)在栗園鎮(zhèn),經(jīng)朋友介紹,認(rèn)識了王聰,王聰看到眼前的朱丹,驚為天人,展開了瘋狂的追求,甚至為了朱丹,拋棄了糟糠之妻。
終于,在王聰?shù)牟恍概ο拢研∽约憾鄽q的朱丹娶回家中,算是喜結(jié)良緣,或者復(fù)仇開始。
這個叫朱丹的女人,就是當(dāng)時老朱家最小的女兒,這些年,她隨著家里人四處漂泊,后來老朱因為腿傷沒得到良好的救治再加上心情郁悶,最終郁郁而終,老朱走后不久,他老婆也在唉聲嘆氣中離開這個世界。
朱家的兩個兒子,在失去了父母,沒有接受教育的情況下走上了彎路,最終伏法,自此以后,朱丹便開始了自己漂泊的日子,一路坎坷,最終回到最初的起點—唐市,她回唐市只有一個目的,復(fù)仇。
她為了接近王聰,出賣了自己,她希望通過跟王聰近距離接觸,找到他的把柄,扳倒王聰,得到他的財產(chǎn),親手復(fù)仇。
可惜,王聰做事向來謹(jǐn)慎,結(jié)婚多年,朱丹沒找到王聰任何足以致命的證據(jù)。
終于,王聰去了滬市,一條新的方案在朱丹腦海里生成—防衛(wèi)過當(dāng)。
朱丹知道,不論如何,一個男人是不可能接受自己被戴綠帽子的事情的,而她了解王聰,暴怒下的王聰,很大概率會下黑手,無論是對她,或者她的“朋友”動手,只要動手了,她就可以和她的“朋友”聯(lián)手解決王聰,她只需要裝作失手的樣子,有“朋友”作證,防衛(wèi)過當(dāng)?shù)淖锩麑τ谥斓碚f無關(guān)痛癢。
所以,某一天,她找上了一個男人,一個單純?nèi)绨准埖哪腥?,?jīng)過協(xié)商,兩人達(dá)成了共識,具朱丹所說,她找這個男人是為了氣她老公,因為價錢給的夠,所以兩人一拍即合。
本來事情按照劇情發(fā)展,朱丹防衛(wèi)過當(dāng)?shù)姆桨敢呀?jīng)差不多了,可惜,天不遂人愿,出差的王聰提前一天回來了,出乎朱丹的意料,王聰回來“捉奸在床”,并沒有暴跳如雷,只留下淡淡的一句離婚便準(zhǔn)備離開,眼看著計劃實施不了了,心急的朱丹看著王聰?shù)纳碛?,想起了因王聰而破敗的家,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拿起旁邊的菜刀,結(jié)束了王聰精彩的一生。
犯了錯誤之后,朱丹慌了,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而那個他找來的工具人確挺身而出,提出了一個新的計劃—借刀殺人!
這個男人機(jī)緣巧合之下得知還有其他人打算害王聰,而準(zhǔn)備動手的時間是明天,六神無主的朱丹沒辦法,只能按照那個男人的方法辦。
當(dāng)天夜里,兩人將王聰分成十三塊,放進(jìn)冰箱里冷凍,為此,那個男人家的菜刀也就報廢了,第二天,朱丹像往常一樣離開男人家,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而那個男人找到了裴豹,也就是被別人雇傭的殺手,像裴豹表明晚上11點多在蔣莊道口等他,裝點東西,并許諾重金答謝。
在金錢的利益驅(qū)動下,裴豹同意了,當(dāng)天下午,朱丹去了趟醫(yī)院,對外聲稱去檢查身體,在朱丹離開醫(yī)院不到一分鐘后,那個男人也去了同一家醫(yī)院,很快那個男人就離開了,離開的途中,他買了一盒香煙。
那個男人不知道的是,在裴豹準(zhǔn)備動手的時候,雇傭裴豹的人放棄了,但這并不影響他的計劃,在他的計劃里,裴豹已經(jīng)是具尸體了,因為裴豹致使這個男人最親近的人生病住院,險些丟了性命。
到了約定的時間,裴豹三人來到蔣莊道口,這個男人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了,見到來了三個人,這個男人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煙,遞給三人,裴豹三人不疑有他,每人都點燃并吸了幾口,可惜他們不知道,煙里經(jīng)過特殊處理,里邊沾滿了醫(yī)用乙醚,三人吸了幾口后全部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
這個男人事先準(zhǔn)備好了一輛電動三輪車,把十三個王聰裝在車上,隱藏在蔣莊道口,看到裴豹三人倒在地上,這個男人把王聰一塊一塊的裝上車,又把裴豹三人扔進(jìn)車?yán)铮冒踩珟Ч潭ê?,?zhǔn)備開著裴豹的車來陡河水庫毀尸滅跡。
可是因為之前沒開過車,手忙腳亂的,用了很長時間,這個男人終于能把車開走了,雖然很慢,但很平穩(wěn)。
一路慢慢的來到陡河水庫,這個男人打開汽車駕駛室的門,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將車開進(jìn)水庫之中。
都說陡河水庫水流湍急,活人下去就上不來了,可是他們不知道,這個男人十歲的時候就能在水庫里翻江倒海,甚至還在水庫里救了另一個小男孩?!?p> 與此同時,陳雪飛和胡瑞對面忙乎的人群突然發(fā)出振振的歡呼聲,只見這幫人利用器械工具從水庫里拉出來一輛車,一輛面包車。就聽人群里傳來喊聲“快看,車?yán)镉腥耍腥齻€人,快看看這都是誰家的?!?p> 陳雪飛沒理會對面人群的歡呼,繼續(xù)說道“近乎完美的計劃,既掩蓋了朱丹的罪行,自己的仇也報了,一切的一切仿佛就這樣結(jié)束了,本來事情到了這里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可惜,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人出現(xiàn)了。
曾經(jīng)在水庫里被這個男人救下小男孩作為警察來查辦這件事,而這,也是這個計劃唯一的疏漏。
那個小男孩太了解這個男人了,當(dāng)這個男人的母親剛出院的時候,那個男孩就在這個男人家里發(fā)現(xiàn)了醫(yī)用乙醚,居家過日子的家庭沒有菜刀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男孩知道男人不抽煙,但衣服上濃重的煙味也證明著事情沒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