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公翁開始對于程田野的態(tài)度十分的放肆,但是程田野將木公翁交給他的劍握成一灘水后,木公翁的態(tài)度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
到底是什么情況讓木公翁不僅改變了自己的態(tài)度,還打算下毒手陷害程田野呢?
程田野仔細(xì)回想著那天木公翁到底和自己說了什么話。
“只要修仙者或者有仙緣的人握住劍柄,就可以從劍刃上看到這個人的修為?!?p> 那為什么木公翁看到劍變成一灘水后,卻沒有告知程田野的修為到底是什么樣的呢?
程田野繼續(xù)思考著關(guān)于木公翁的細(xì)節(jié)。
木公翁是結(jié)丹期的修士,程田野這一點是清楚的,家里聘請的修仙者也就是木公翁的境界最高了,其他都都是清一色的筑基境界,充其量給木公翁打個下手。至于元嬰級別的修士,家里的這些錢根本請不到,所以只能靠木公翁充充場面了?,F(xiàn)在木公翁斃命,應(yīng)該盡快找到新的結(jié)丹境界修士,以填補空缺。
程田野思考到這里,才想起來自己這幾天一直記不清的事情是什么了。
木公翁被自己用計害死的事還沒有和父親說,短時間能不能找到替代品還說不一定,不過電話還是要打的。
于是,程田野抓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離開了房間,到電梯口處撥通了一個號碼。
隨著幾聲“嘟嘟”響起,電話那邊接通了。
“喂,爸。”
程田野剛想開口,卻被電話的那邊搶先了一步。
“兒子,小鴆回來了,你這幾天照顧一下?!?p> “啊,她現(xiàn)在看電視呢,昨天還睡了一覺。”
程田野明白了,雖然木公翁很重要,但是和小鴆相比,這種結(jié)丹期的修士簡直是無所謂。
“沒發(fā)生什么事情吧?”
程父也知道小鴆的特殊性,所以聽到昨晚休息,還是讓程父稍微擔(dān)心了一下。
“有點兒臟東西跑出來,不過我都解決掉了?!?p> 程田野不太確定從小鴆噩夢中干涉到現(xiàn)實世界的是否可以稱之為“臟東西”,好像是“鬼怪”一類的東西才叫“臟東西”,叫習(xí)慣了也不太好改正。萬幸程父也明白程田野口中的“臟東西”是什么,溝通起來沒有障礙。
“要是控制不住,你就直接跑掉吧?!?p> 程父這種話說的不是一次兩次,在小鴆第一次出現(xiàn)噩夢干涉現(xiàn)實世界的時候,程父就曾說過這種話,現(xiàn)在想起來,似乎與當(dāng)初的提議沒什么變化。
“我知道了,具體的情況我會自己判斷的?!?p> 雖然程田野很不贊同自己父親的判斷,但是真的到達(dá)那種自己無法處理,也沒有其他人能夠處理的程度,程田野也會丟下小鴆,自己跑掉。只不過讓程田野從嘴里說出這句話,總有些不舒服的感覺。程田野并沒有在這件事上與自己的父親爭論個對錯,因為無論是程父帶回來小鴆的那一刻起,還是程田野決定作為一個哥哥去幫助小鴆的瞬間,兩個人都無可避免地陷入了無法避免的事實性錯誤。
“兒子,你打電話來有什么事情嗎?”
要不是程父的這個問題,程田野都想不起來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緣由。
“前幾天我不是去那個木公翁那里嗎,然后那個老妖精向把我當(dāng)做煉丹的材料,但是被我用計塞進(jìn)煉丹爐燒死了。家里還有沒有其他的煉丹期修士的聯(lián)系方式?我去拉攏一下?”
程田野的家庭雖然是十分的富有,但是對于修仙者來說,也就是一個金主,不能作為真正的主人驅(qū)使修仙者,所以出現(xiàn)木公翁那種想要下克上的情況也不少說。家里的流通資金也就能養(yǎng)得起幾個結(jié)丹期的修士,元嬰期的修士光是前期請出山就要花費一大筆的錢,就不要說日常的開銷了。另外,元嬰期的修士也不會在這種沒有大型仙氣地脈的城市常駐,更別提與元嬰期修士的見面大多數(shù)機緣而不是人脈關(guān)系了。
“一個結(jié)丹期修士,死就死了,沒什么大事。家里養(yǎng)著的那么多筑基期修士,好像有幾個要突破境界了?你最近留意一下?!?p> 程父說的話都是很現(xiàn)實的,對于程家這種家庭,低境界的修士就像是大號的干電池,是隨時可以替換的存在。找不到元嬰期的修士,暫時沒有合適的結(jié)丹期修士,筑基期的修士光是養(yǎng)著就有幾十號人,再不濟也能有幾個快到結(jié)丹期了,臨時用一下還是可以的。
“好的?!?p> 程田野也不會對于這種低境界的修士產(chǎn)生太多的感情,每天光是各種材料各種費用,每個人就要支出近兩萬塊錢,就像是小號的吞金獸一樣,不停消耗錢財。不像是木公翁這種結(jié)丹期修士,雖然也每天消耗錢財,但是可以產(chǎn)出丹藥或者法器,轉(zhuǎn)身可以賣出好價錢。這些筑基期修士只有突破瓶頸,成為結(jié)丹期修士的一員,才能讓程田野稍微正眼看一下。
“萬事小心、”
“我會的,爸?!?p> 接著就是簡短的對話后,手機的另一邊掛斷了通話。
程父說的可以把小鴆拋下的情況,程田野不是沒有想過,甚至于在早上洗澡的時候,還想了一下假如出現(xiàn)了自己無法阻止的情況,該怎么做。
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和噩夢中的東西打個有來有回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昨天是運氣好,才將那個嚼碎秘銀短棍的頭顱打成空氣,以后要是噩夢的程度都是這個樣子,自己也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到時候自己真的能下得了決心,扔下小鴆嗎?
重新坐在沙發(fā)上的程田野思考著這個讓自己難以抉擇的問題。
躺在沙發(fā)上的白貓發(fā)現(xiàn)主人回來了,便邁著小碎步,抓著程田野的褲子,爬到了他的懷中。
程田野用手指摸著白貓背上的毛,白貓似乎很享受,發(fā)出輕微的叫聲。
小鴆發(fā)覺到了程田野緊鎖著的眉頭似乎在想著什么,便好奇地問了一下。
“大哥,你在想什么事情嗎?”
程田野抬起頭,看著小鴆。
沒有被生活所侵蝕的臉卻帶著令人擔(dān)憂的疲憊感,因為昨天睡了一下才緩解的黑眼圈似乎不是那么的重了,年紀(jì)輕輕就不得不與困意和噩夢做斗爭。讓程田野拋下小鴆,自己逃跑,這樣的行為雖然正常無比,但是程田野卻無法做到。
“沒什么,只是覺得小鴆長大了許多?!?p> 程田野看向小鴆的眼神帶著溫柔,讓小鴆笑了起來。
“是嗎?大哥?”
程田野稍微點了點頭。
“我可以每天都在努力吃飯,努力長大呢,我可是要成為天底下最強壯的人!”
小鴆舉起小小的拳頭,站起來,像是示意自己的強壯一下,露出了手臂上不起眼的肌肉。
程田野笑了起來。
但是卻帶著一絲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