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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草湯記

第一百零九章 血戰(zhàn)

風(fēng)草湯記 文有智 3062 2020-07-12 20:00:00

  越兇險的時刻,我越要鎮(zhèn)定,座右銘什么的,很久不琢磨了,但此刻我得來一句豪華的:“車到山前必有路,兔子急了會咬人?!?p>  林木這家伙明明沒有什么勝算,卻還是二愣子一樣打算拔刀拼命。我把他按住,低語說,先等等,看仲謀要干什么。按照常理,這人總該說點什么,總不能二話不說就殺人,如果二話不說就殺人,也沒必要離開他的安穩(wěn)窩出來冒險,既然帶著大隊人馬來圍剿,必然是認識到,文大俠與林木大俠,不是泛泛之輩,所以他必須要說點什么。

  叛黨在山坡列陣,影子在林間窺視,笑意盈盈的仲謀開始咧咧。我開始琢磨怎么逃命,林木皺著眉頭,可能在攢尿。

  仲謀道:“文盟主,林木大人,別來無恙?兩位前來取我性命,一定是我父親大人的主意吧?!”

  “皇兄,周島主沒說要你的命,他說的是活捉!”我盡量客氣。

  “哈哈,文盟主剛才還說要殺我呢!古橋大師和魯肅大人都聽見了,我不會因為你改口,就不殺你?!敝僦\這人不能用笑里藏刀來形容,應(yīng)該說,這人的笑容,是笑里揮舞著屠刀,擺明了要殺人。古橋和魯肅冷笑著點頭,眼神陰狠地看著我,仿佛在說,這小子壞了我們的大事,把他砍成肉末才行?。ㄏ嗑嚯m遠,但我想象得到,他倆絕對是這樣的。)

  我也跟著笑:“哈哈,當(dāng)然了,仲謀兄連自己的姐妹都殺,對我這個撿來的兄弟豈能手下留情?在你動手之前,我想先打聽個人!喬舒雅在哪里?”我不知道鈴木是不是在胡說,我隱約覺得她在胡說,可又愿意相信她的屁話,于是向敵頭目打聽,簡直太離譜了。

  仲謀毫無情感:“我妹妹已經(jīng)死了,你是知道的!”

  我說鈴木干代都把小喬跟紅眼睛黑井的事兒告訴我啦,仲謀你他媽別裝了!仲謀怒道,一個瘋狗一樣的女人說的話,只有你這樣的豬狗之輩才會相信,如果真有你說的那等厲害藥物,我蓬勃男兒早就打到中土大米國了!

  說的也挺有道理,我甩掉腦袋里小喬沒死的念頭,沉思脫身之術(shù)。林木那個二貨卻在旁催促:“趕快動手吧,再等,恐怕我的水分就不夠消滅他們了!”

  我斜睨一眼讓他閉嘴,轉(zhuǎn)臉對仲謀笑道:“皇兄!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兒?!”

  “說?!?p>  “咱們握手言和吧!我跟林木大人的武功想必你也知道,廝殺起來,你方必定傷亡慘重,恐怕之后你就沒有實力再跟你爹周旋了,不如,你我各退一步,你攢著你的兵馬,我留著我的力氣,你放我一條生路,我認你一個親戚……”

  林木怒道:“文柚子!你要叛變?!混蛋!”

  “閉嘴!攢你的尿去!”我怒斥一句,低聲說,老子的智慧,你懂個屁!

  仲謀大笑:“文有智,你這個人呢,真的很有意思,哈哈哈!來,大家都笑!哈哈哈!”在他的允許下,古橋、魯肅等一干賊子,跟著笑了起來,笑得很用力。連林間的影子武士們也跟著干笑。

  “你竟然有臉說這些話?!我如果是你,用你們中土的一句話說,早就找個地縫鉆進去了!哈哈!”仲謀還在笑,其他人就必須跟著干笑。

  我沒心情跟他解釋老子其實剛從土里鉆出來,臉什么的根本不重要,我正色道:“我認真的!皇兄,請你考慮考慮!其實我還打算買點猛藥帶回中土,就是死人吃下去也能活蹦亂跳站起來,你看能不能給我便宜點?”

  眾人這次恐怕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轟然大笑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們笑個什么勁。

  “哈哈哈!好了好了,我還有事?!敝僦\揮揮手,眾人的笑聲戛然而止。仲謀笑得很疲憊似的,懶懶地對身邊的古橋等人說了句:“半個時辰內(nèi),把他倆的頭帶回來,我有點累,就先回了。”說罷帶了幾個隨從,轉(zhuǎn)身離開。

  在他的語氣里,好像老子的脖子就跟路旁一棵無所謂的樹差不多,隨他的心情,想砍就能砍一樣!在叛軍頭領(lǐng)商量策略之時,我想我們也該備戰(zhàn)了。想問林木,用不用我親自給他壺里灌點溫的?

  回頭卻見林木大人已經(jīng)背對著眾人在滋尿了……我不禁嘆道,像我跟林木大人這般不拘小節(jié)的英雄,他們憑什么殺?!我們肩上智慧絕倫的腦袋,他們憑什么砍?!念及此,我慷慨頓起,遣運功力,準(zhǔn)備血流成河。

  當(dāng)魯肅搖了搖扇子、古橋捻了捻胡子、叛軍頭領(lǐng)揮了揮旗子、林木大人抖鳥提起褲子的一剎那,眾叛軍、眾武士,吼叫著齊齊殺了過來。我擼起袖子,誓死一拼;林木擦擦手背,滿眼冷酷。

  魔影人未到,毒針先至,我知其厲害,不硬拼,一一躲過;鬼影人未到,飛鏢先至,我知其稀松,壓根沒有搭理;叛軍人到了,武器卻還沒砍過來,我鄙視地瞟了一眼。面對強弱不等的眾敵,因方才刨坑自救的時候消耗不小,此時不敢托大,精打細算之下,應(yīng)以恢復(fù)精力為重,以騰出塊兒地方供林木施展為目的,便決定揀軟柿子捏。在一聲聲殺雞般的尖利叫聲中,被我捏了的叛軍捂著襠部在地上打滾,他們那一對對柿子實在太軟。我還沒捏爆幾個,賊兵已經(jīng)知道了厲害,紛紛放棄進攻。有刀盾的,棄刀架盾,全力護襠;有弓矛的,夾緊雙腿,無謂藏掖。

  那一邊,紅椒一般醒目的林木大人,右手拔出長刀,反手橫在額前,左手的短刀輕描淡寫地扒拉掉暗器,時而躲閃,時而上前,捅死靠近的叛軍。左手如燕子飛舞,護身奪命兩不誤;右手似長蛇吐信,刀身寒霜漸漸起。林木大人閑庭信步一般,瞬間留了一地尸體,連鈴木干代的尸首都蓋住了。

  我捏退幾波賊兵,按死三個鬼影,正待撲殺魔影,卻見他們打了打手勢,一起向林木殺去。此時林木的長刀上已經(jīng)寒氣逼人,空氣中透著蕭殺,若是在濕冷的林間,恐怕就該降雪了,神通廣大的林木,準(zhǔn)備好揮舞一刀了。山坡上,我看的分明,魯肅跟古橋交頭接耳,顯然有些穩(wěn)不住。那二人私語完,古橋大手一揮,長腿的孤獨玉米稈、狼狽之合的三胞胎、白眉武館的看門大爺,一共五位豪杰,先后拍馬沖殺而來。

  林木在魔影們的騷擾之下,不像方才那么悠閑了,身形起伏,霜氣回退。我猶豫是立刻幫林木一把,還是讓他拖住愁人的魔影,待我攻上山坡,要了古橋、魯肅的兩條狗命再回頭幫他。遲疑間,五個大俠的高頭大馬已經(jīng)沖刺到了近前,殺氣騰騰,似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隨手在地上撿起一面圓盾牌,蓄力在手,扭腰旋胯,把盾牌當(dāng)飛盤一樣扔了出去。

  盾牌帶著霸道的內(nèi)力,登時卷起一股勁風(fēng),將五個大俠前方的眾賊兵砍斷的砍斷、刮倒的刮倒。而五位大俠卻毫不退縮,依舊沖殺,盾牌直撲玉米稈坐騎的馬腿而去,眼看就要將其斬斷,三胞胎和看門大爺大聲示警,勒馬躲避,而孤獨的玉米稈,那個在酒館訛我銀子的混賬,絲毫不以為意,仿佛沒有看到一般。我正要看看,那四個馬腿能削斷幾條、玉米稈能在地上打幾個滾,卻見盾牌快砍到馬腿時,玉米桿忽然離了馬鞍,雙手抱著馬脖子飛身一轉(zhuǎn),屁股在前臉朝后,起腳一蹬,把盾牌踢飛了,仿佛用屁股看得到盾牌一般。

  好他媽花里胡哨的一腳。這是對我極大的侮辱,老子平生第一次把盾牌當(dāng)飛盤扔出去,含著內(nèi)力,就為了震退敵人順便帥一把,竟然被他搶了風(fēng)頭。又搶銀子又搶風(fēng)頭,再容他活著,他得要我的命了!待他剛剛轉(zhuǎn)回馬鞍坐正屁股,不等他扭正臉,我已經(jīng)使出天成派神功,飛身閃殺到他面前。玉米稈跟馬都各自吃了一驚,肥膘馬揚頭嘶鳴,玉米稈縮脖躲避。豈能容他逃走?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此時,看門大爺伸出爪子撓我后背,三胞胎六指齊伸戳我大腿(有一陰險貨顯然是吃過我虧打算報復(fù),半途轉(zhuǎn)向,插我后門,真是異想天開)。

  我雙手抱住玉米稈的脖子,學(xué)著他抱馬脖子的樣子旋轉(zhuǎn)了一圈,飛腿掃開幾只豬手,啪啪啪啪,瞬間踢走,又轉(zhuǎn)半圈,坐在他背后用力勒住他的咽喉,惡聲罵道:“訛老子的錢,你死定了!”

  此時,被勒了脖子的玉米稈,不自禁地勒了馬脖子,馬兒痛苦嘶鳴,前蹄高高揚起,我往后倒去,勒得玉米稈更緊了。他喉嚨里咕嚕一聲,撒開韁繩,跟我一起滑下馬背。我身陷重圍,正待痛下殺手,以防不測,突見另外四個大俠與眾賊兵恐懼地紛紛喊叫,扭頭朝山坡方向回逃,驚恐萬狀。

  我還以為是我瀟灑的身姿震懾了他們,誰知抬眼一看,媽也!

  我扔下玉米稈,扭頭向山坡方向跑去,一路超越大小賊兵,尖叫聲脫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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