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黑官開門,白官打水,百媚娘娘煮茶,還有一個年輕人在清掃。
“我說曉君兄弟,你能不能灑點水再清掃啊,看看你整的塵土飛揚的,鄰居們都抱怨了?!焙诠僬f道。
“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庇鄷跃B忙道歉。
“以前是不是沒干這些事???”黑官問道。
“慚愧慚愧?!庇鄷跃f道。
“聽娘娘說,你本是名門望族子弟,怎么入了天尸教了?”黑官問道。
“家?guī)?,哦不,陳齊河當(dāng)年說我天賦異稟正適合修道,所以我就拜了他為師??蓻]想到,他竟然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庇鄷跃f道。
“魔宗的人沒一個好東西?!焙诠倭R道。
“對了,我問一下啊,樓上的那位真是是天和宗派駐這里的管事?”余曉君輕聲問道。
“當(dāng)然了,如假包換?!焙诠僬f道。
“可,可是……”余曉君也不知道怎么說。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可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你能來這里,或許是你天大的機緣哦?!焙诠俟首魃衩氐男Φ馈?p> 余曉君不傻,他知道樓上的那位肯定是高人,但是為何在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做一個小小的管事,他就不明白了。
又是一年的年關(guān),白官早早的就將年度報告做好了,然后交給藍玉審閱。
“你做的很好?!彼{玉點點頭。
“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卑坠佼吂М吘?。
“我觀你氣象升騰,這兩粒丹藥你且拿去?!彼{玉說道。
“氣象升騰?”白官一驚。
“去吧?!彼{玉說道。
白官心中一喜,朝著藍玉躬身一禮。
三年之后,六黃山一陣地動山搖,整個山上彌漫著濃厚的妖氣,數(shù)日之后才被風(fēng)吹散去。
“恭喜白道友。”百媚娘娘笑道。
“多謝娘娘?!卑坠僬f道。
“咱家也得努力了?!焙诠傩Φ馈?p> “娘娘,咱們還回六黃山嗎?”白官突然問道。
“為何這么問?”百媚娘娘說道。
“自從當(dāng)年六黃山被破之后,我們就一直流落在外,現(xiàn)如今我們是不是該回家啦?”白官問道。
“家?”百媚娘娘看向門外。
“你還別說,我還真的有些懷念以前的日子了?!焙诠僬f道。
“那就回去。”百媚娘娘喝道。
“真的?”白官黑官兩人驚呼道。
“我們不僅要回去,還要大張旗鼓的回去,重振六黃山雄風(fēng)。”百媚娘娘說道。
是夜,百媚娘娘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恭喜諸位了。”藍玉笑道。
“若沒有仙師在,也沒有我們今日?!卑倜哪锬镎f道。
“我這也沒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東西,就送你們一塊匾吧?!彼{玉說道。
那是一塊三尺見方的普通木板,上書:六黃山福地。
“這不是我做大門剩下的木板嗎?”黑官說道。
“這也算是廢物利用了?!彼{玉笑道。
“原先都道我六黃山群妖匯聚烏煙瘴氣,現(xiàn)如今我們要將它打造成一方洞天福地,廣納同道,無有人妖門戶之分?!卑倜哪锬镎f道。
數(shù)月之后,銀華大界各宗派幾乎都收到了一封請柬,六黃山福地開山,特邀諸位同道蒞臨觀禮。
“六黃山福地?怎么沒聽過?!贝蟛糠肿谂傻牡娜硕紱]有聽說過六黃山在哪,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那是一個妖修聚集的地方,曾今屬于三山五洞。
“六黃山怎么又死灰復(fù)燃了?”夜魔教的劉永強問道。
“弟子也不太清楚,我記得當(dāng)年可是斬草除根了啊。”說話的是劉永強的徒弟方明。
“你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劉永強說道。
數(shù)日之后,方明終于將事情搞清楚了。
“百媚娘娘?那條蛇妖不是被天尸教的人抓去了嗎?”劉永強問道。
“據(jù)弟子所知,蛇妖已于數(shù)年之前就逃走了,與此同時,一名叫做陳齊河的元嬰長老也身亡了?!狈矫髡f道。
“還有這樣的事情?有意思了。當(dāng)年我們兩宗聯(lián)手將三山五洞剿滅,沒成想現(xiàn)在六黃山竟然再次開山了?!眲⒂缽娦Φ?。
“師尊,要不要再次集結(jié)人手將他們剿滅?”方明問道。
“不急,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整出什么花樣來。”劉永強說道。
半年之后,六黃山張燈結(jié)彩,滿山喜氣洋洋。除了白媚娘娘他們幾個之外,山上陸續(xù)來了百余名妖修,其中還包括五位大妖。他們大多都是當(dāng)年的幸存者,之后就四處躲藏。
“百媚娘娘能在我妖族如此低迷之際,重開六黃山福地給大伙一個容身之所,真是義舉啊。”說話的是一位中年大漢,名叫張成安,乃是一頭黑熊成精。
“張道友過獎了?!卑倜哪锬镎f道。
“不過在下倒是有一點擔(dān)心啊。”一名老者說道。
“吳道友請說?!卑倜哪锬镎f道。
“當(dāng)年魔宗剿滅了我們?nèi)轿宥?,如今我們有重開山門,他們豈能善罷甘休?”老者說道。
老者的話使得眾人原本激動的心瞬間涼了一大半,他們可是知道魔宗手段的。
“無妨,諸位道友大可放心。若到時魔宗再來,定要讓他們吃些苦頭?!卑倜哪锬镄Φ?。
“道友為何如此自信?”老者問道。
“到時道友就會知曉?!卑倜哪锬镄Φ?。
六黃山開山之日,除了附近幾個小宗小派的人來了之外,其他宗派一個也沒來。
“諸位,今日我六黃山開山,承蒙諸位前來觀禮,我百媚在這謝過了?!卑倜哪锬镎f道。
宴席過半,突然空中傳來一聲譏笑,“我當(dāng)這洞天福地是什么呢,原來是幾個小妖聚會啊?!?p> 緊接著就是陣陣笑聲,六黃山上空出現(xiàn)了數(shù)十名魔宗修士,為首的正是夜魔教的劉永強。
“魔宗的人。”眾妖大驚失色。
“大家不要怕?!卑坠俸暗馈?p> “諸位是來觀禮的嗎?如果是,請入座?!卑倜哪锬镎f道。
“觀禮?哼,我看應(yīng)該是葬禮吧?!币幻ё谠獘胄奘坷湫Φ?。
“你說什么?”黑官沉聲說道。
“找死。”那名魔宗修士突然出手,一條血腥的長鞭打向黑官。
“啪”的一聲,白官閃身出現(xiàn),一拳將長鞭拍飛。
“很好。”那名魔宗修士隨即攻向白官。
他們同為元嬰境界,一人一妖斗的旗鼓相當(dāng)。
“六黃山福地?就你們也配稱福地?”另外一名魔宗的元嬰修士臉色一沉,徑直沖著匾額而去。
“爾敢。”百媚娘娘立即出手阻止。
“只要你們離開六黃山,我就不追究?!眲⒂缽姵谅曊f道。
眾妖修聽后面面相覷,他們心中本來就有顧慮,但是又抱有一絲僥幸來到六黃山,可誰想魔宗的人這么快就到了。
“你說話可算話?”有妖修問道。
“當(dāng)然。”劉永強說道。
劉永強的話音剛落,就有不少的妖修迅速離開。不過大多數(shù)妖修還是留了下來,其中就包括那五名元嬰大妖。
“我們也受夠了東躲西藏的日子了,與其那樣,倒不如為自己拼一個機會?!睆埑砂泊蠛耙宦暎苯踊硪活^十幾丈之高的嗜血黑熊,殺向魔宗。
“一個不留?!眲⒂缽姷恼f道。
六黃山頓時一片腥風(fēng)血雨,不出片刻,滿地都是斷肢殘臂。
“曉君?!卑酌哪锬锖暗?,余曉君奄奄一息的躺在她懷里,眼看是活不了了。
“娘娘,你帶著他先走,我們來斷后?!焙诠僬f道。
“黑官說的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您還是趕緊去找藍仙師,或許他還有救。”白官說道。
白媚娘娘剛想說什么,突然想到藍玉曾今跟她說過的一句話。
“你的機緣應(yīng)在一男子身上?!?p> 就在這時,百媚娘娘身上透出一股莫名的氣息,整個六黃山開始風(fēng)起云涌,原本青天白日的,瞬間烏云遮天。
“娘娘?!焙诠侔坠賰扇诉B連后退,因為對方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強大。
“怎么回事?”魔宗修士不明所以,但是切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不好,趕快阻止她?!眲⒂缽姶蠛纫宦?。
魔宗修士聞言立刻一擁而上,可卻被幾位大妖攔住了。
“嘿嘿,我們可不能讓你們壞了百媚道友的好事啊。”姓吳的老妖笑道。
“轟隆”一聲,一道雷電瞬間落下,將一處山頭劈成齏粉。
百媚娘娘身上的氣息在達到頂峰之后立刻爆發(fā),整個六黃山都被籠罩在內(nèi),強大的氣息頓時將眾人震懾住。
天空中,雷云滾滾。
下一刻,百媚娘娘化身一條百丈長的斑斕巨蛇沖向雷云。
“咔嚓”一聲,一道拇指粗細的驚雷落在了巨蛇身上,巨蛇吃痛,但她依然毫不畏懼。
緊接著又是數(shù)道驚雷落下,巨蛇已是皮開肉綻氣息萎靡,但是她咬緊牙關(guān)拼著最后一點力氣最終成功的鉆進了雷云之內(nèi)。
幾吸之后,雷云內(nèi)傳來陣陣龍吟,一顆碩大的龍頭從云中探出,龍頭上長著一個銀白色的獨角。
龍息一吐,分清云淡,長達千丈的巨龍緩緩落在地上。
“龍!”眾人皆驚,不同的是,白官等眾妖修欣喜若狂,魔宗修士則個個面如土灰。
“恭喜娘娘?!卑坠俸诠賰扇斯硪欢Y。
“恭喜道友晉升天妖?!蔽逦辉獘氪笱R聲喝道。
身化巨龍的百媚娘娘微微點頭示意,只會看向了魔宗修士。
“不好?!眲⒂缽姶蠼幸宦暎查g捏碎了手中的一顆圓珠。
下一刻,其他魔宗修士頓時化作肉泥。
而劉永強則被一團魔氣護住,死里逃生。之后只見他縱身一躍,在魔氣的守護下就要遁走。
百媚娘娘冷哼一聲,龍角之上射出一道電光,瞬間就追上了劉永強。
劉永強大喊一聲“師尊救我!”
話音剛落,原本晴空萬里驟然夜幕降臨,百媚娘娘發(fā)出的電光瞬間被夜幕吞噬。
“再讓你們多活些日子?!眲⒂缽娎湫Φ?。
百媚娘娘臉色一怒,巨大的身體騰空而起,一個閃身就出現(xiàn)在劉永強面前。
“你要做什么?”劉永強喊道,下一刻,巨大的龍尾就打了過來。
“噗”的一聲,劉永強化作了一攤血水,可是他的元嬰?yún)s在一團魔氣包裹之下遁走。
百媚娘娘還要出手,卻感覺到黑夜深處投來一道冰冷的目光,那是無聲的警告。
就在這時,暗夜退去。
六黃山福地在一片殘血之中算是順利的開山了,特別是有了煉神境界的百媚娘娘坐鎮(zhèn),眾妖的心氣更足了,誓言要將六黃山福地打造成比肩正道十八宗的大勢力。
大悅城,藍玉一個人坐在二樓,在他身前的地上刻畫著幾個字符,它們都是來自殘片。這些字符他已經(jīng)臨摹過無數(shù)次了,但是每一次都會發(fā)現(xiàn)新的東西,即使他從未搞懂過。
“奇魔島,當(dāng)年那三位來自齊摩島的真的是三名元嬰修士嗎?他們所修煉的陰神真的僅僅是那般模樣嗎?”藍玉暗淡。
隨著他修為的提升,他對之前認知的事務(wù)開始有了不一樣的看法,即是說恐怕并不是他看到的那樣。
就像他現(xiàn)在在看殘片,就與他之前看到的不一樣。
想到這里,藍玉又臨摹了一遍,不僅如此,他還試著想將殘缺的兩個字補全,可是遲遲下不去筆。
年尾,藍玉將準(zhǔn)備好的報告送往了天和宗。
天和宗,對于各處的管事執(zhí)事的審核工作開始了。
趙天賜,新晉的管事,從今年開始就由他來負責(zé)審核工作。
“你們仔細著點,特別是那幾個大城的卷宗?!壁w天賜說道。
這時候,就看到一名弟子將兩三份卷宗放到了一旁。
“那些都是怎么回事?”趙天賜問道。
“回趙師叔,這些都是幾個小地方的報告,無非就是一些驅(qū)邪驅(qū)魔的小事,往年師叔們都是不太怎么看的?!钡茏诱f道。
“拿來我看看?!壁w天賜說道。
看完了兩份卷宗,趙天賜打開了第三份。
“大悅城?”趙天賜還是第一次聽到。
“這大悅城啊,地處偏僻,靠近魔宗那邊,是一個人口只有兩萬多人的小城,要什么沒什么?!钡茏踊氐馈?p> “地方再小也得認真對待。”趙天賜說道。
當(dāng)趙天賜看完了所有卷宗之后突然問道,“這大悅城的執(zhí)事做了多久了?”
“這個,這個……”弟子一時間竟然還說不上來。
“查查看?!壁w天賜問道。
“是?!钡茏舆B忙去查。
半柱香的時間之后,那名弟子一臉震驚的跑了過來。
“什么情況?”趙天賜問道。
“回,回師叔,據(jù)記載,大悅城的執(zhí)事在一千兩百五十六年之前換過一次之后就再也沒換過?!钡茏诱f道。
“放屁,派駐的執(zhí)事都是幾十年一換,最長的也不過百余年,怎么可能有人做一千多年呢?”趙天賜喝道。
“弟子不敢說謊,您還是自己看看吧?!钡茏訉n案遞了過去。
趙天賜結(jié)果檔案一看,發(fā)現(xiàn)事實確實如此。
“這是怎么回事?”趙天賜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有人冒充?”弟子問道。
“冒充?有什么意義?難道為的是每年的那點靈石丹藥?”趙天賜說道。
“那是否派人去查查呢?”弟子問道。
“當(dāng)然要查,不過也不要急,等年后十八宗宗門大比結(jié)束之后再說?!壁w天賜說道。
“師叔,您覺得我們天和宗這次的成績會如何?”弟子問道。
“嗯,這些年雖然我們天和宗也出了不少的人才,但是與郭采薇郭師叔比還是差上一些,恐怕不樂觀啊?!壁w天賜說道。
“弟子聽說,青霞山有一個叫淳于無忌的,年后也才十六歲,就已經(jīng)結(jié)丹了,是這次大比呼聲最高的?!钡茏诱f道。
“不錯,據(jù)說還是非常罕見的雙異靈根?!壁w天賜說道。
“什么叫雙異靈根?”弟子問道。
“修士身具靈根,基本上跳不出五行的范疇,包括在五行基礎(chǔ)上變異的靈根,以及在五行之外極其罕見的靈根。比如寒冰靈根,就是在水靈根的基礎(chǔ)上變異而來。尋常來說,五行靈根越是單一越好,但若是變異靈根的話,則就不不同了,可以說越多越好。”
“那淳于無忌是哪兩種變異靈根呢?”弟子問道。
“風(fēng)雷雙異靈根。”趙天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