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現(xiàn)在的心境如何?”黑影的聲音悠悠傳來,直達操琴姑娘的內(nèi)心深處。
操琴姑娘此刻臉色大變,隨即就要施法,可是下一刻她就出現(xiàn)在了一處懸崖峭壁之上。徐徐海風吹來,天邊盡頭一抹余暉還未消失,幾只鴻雁似乎正在急忙趕路。
“這是?”操琴姑娘眼中顯得有些震驚。
“這里的景色怎么樣?”黑影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操琴姑娘全身警惕的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正有一個人站在她身后,只是此人就像是籠罩在黑暗當中一樣,任憑她如何也看不清對方的樣子。
“你究竟是誰?”操琴姑娘問道。
“姑娘覺得這里的景色如何?”黑影說道。
“哼,都是虛幻的,再美又怎樣?”操琴姑娘冷哼一聲。
“不錯,假的就是假的,哪有真的美啊?!焙谟奥叩搅藨已逻吷?,接著說道,“前不久我就想過這個問題,然后做了一個決定,看來還是不錯的?!?p> “你的決定與我何干?”操琴姑娘覺得此人真是古怪。
“那么姑娘也評價一下在下的這個幻術吧?!焙谟皩㈩^轉(zhuǎn)了過來。
“粗糙不堪,連入門都不算?!辈偾俟媚镎f道。
“哈哈哈,姑娘真是快人快語。”黑衣人笑了笑,“這是我的心血來潮,看到姑娘制作的夢境似真似幻,一時手癢就模仿起來,看來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啊。”
黑衣人無奈的笑了笑,伸手一撕,就像是撕掉一幅畫一樣,眼前的落日余暉圖景突然被撕掉,操琴姑娘發(fā)現(xiàn)此時他們兩人竟然回到了畫船之上。
操琴姑娘此時臉色變得凝重,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你是何時對我施的幻術?”
“你覺得呢?”黑影反問道。
操琴姑娘沒有說話,因為她意識到自己或許早就進入到了對方的環(huán)境,就算是現(xiàn)在的畫船也許也是對方模仿自己制造出來的。不過下一刻,她的眼睛突然瞇起。
“這是我的幻術!”操琴姑娘內(nèi)心有些驚訝。
“怎么,姑娘覺得有何不妥?”黑影此時站在陳西河身邊,陳西河此時的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能在我的幻術之中制造幻術的,你算是第一個?!辈偾俟媚锎藭r看向黑影已經(jīng)不再輕視。
“雕蟲小技而已?!焙谟皵[了擺手。
“說吧,你究竟有何目的?”操琴姑娘問道。
“就是希望姑娘能放過此人,我將感激不盡?!焙谟罢f道。
“憑什么?”操琴姑娘往桌邊一座。
“實不相瞞,在下有重要的事情要用到此人。若是姑娘放過他,在下可以幫姑娘一個忙?!焙谟罢f道。
“哦,若我不答應呢?”操琴姑娘說道。
“姑娘還是考慮一下為好?!焙谟罢f完之后,緊接著嘴唇微動了幾下,然后說道,“這個交換條件姑娘你其實是不吃虧的?!?p> 操琴姑娘聽到了黑影的傳音之后,眼神深處倒是閃過一絲心動。稍后,就聽她說道,“讓我考慮一下。”
話音剛落,操琴姑娘一揮手,黑影就被她驅(qū)離出去。
“陳師兄,陳師兄……”林師弟拼命晃動陳西河的肩膀。
“好看,好看……啊?”陳西河的雙眼慢慢的睜開,一看到眼前的林師弟,然后突然驚醒,“這是怎么回事?”
林師弟看到陳西河安然無恙,心情終于放松下來,“剛才我們應該都是中了幻術了?!?p> “幻術?”陳西河這才想起之前的畫船美女,“阿蒙?”
“什么阿蒙?”林師弟疑惑問道。
“哦,沒什么。”陳西河臉色變得有些尷尬,然后看向身后,“應該就是這個頭顱搞得鬼,趕緊將蓋子蓋上?!?p> 林師弟聞言隨后施法,將棺槨重新蓋上。
“剛才師叔來信,讓我們將棺槨帶走?!绷謳煹苷f完,正在旁邊調(diào)息的另外兩名修士走了過來,四人一同將棺槨抬起,然后飛身而去。
四人抬著棺槨出了四極門,出了溶洞,然后就一路飛馳而去。
就在他們飛出去不久,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溶洞洞口,望著四人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林師弟四人不久之后就來到了一處大殿,四人將棺槨抬進大殿。
“是陳師兄他們來了?!庇腥丝吹搅怂麄儭?p> 四人將棺槨放下,此時大殿內(nèi)已經(jīng)擺放了三只棺槨,加上這一具正好是四具。
“大哥,怎么耽擱了那么長時間?”先前與陳氏兄妹待在一處的那位姓陳的修士,此時走到陳西河的身邊問道。
“哦,這個嘛。”陳西河此時不知道怎么講,立刻看向了林師弟。
林師弟立刻會意,然后說道,“是這樣的文靜師兄,那道血極線實在是麻煩,為了破開它我們這邊還折損了一位道友?!?p> 陳文靜朝著那邊看去,確實是少了一位,他也就沒再多問。
“血極確實兇險,你們能夠順利完成任務也是盡心了?!边@時候,從大殿里面走出來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
“見過師叔。”林師弟他們連忙行禮,就算是陳西河這樣玩世不恭之人也是畢恭畢敬。
“嗯?!崩险唿c了點頭,然后就朝著四具棺槨走去。
“木極門的是左手,金極門的是右手,火極門的左腳?!崩险咭痪咭痪吖讟〉牟榭?,最后走到林師弟他們抬來的那具棺槨這里,“血極門的是頭顱。”
說完,老者似乎是陷入了沉思,這時候陳文靜走了過來,“師叔,看樣子還差一只右腳啊?!?p> “不,”梁師叔聲音低沉,“還差一件,心臟?!?p> “心臟?”陳文靜臉色有些疑惑,“這魔頭的心臟沒有被銷毀?”
梁師叔這時轉(zhuǎn)身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后說道,“他的心臟不僅沒有被銷毀,而且依然完好的保存在某個地方。”
“什么地方?”陳文靜問道。
“就在白駝寺?!绷簬熓逭f道。
“白駝寺?”陳文靜顯得有些驚訝。
“原來在白駝寺啊,那就去要過來唄。”陳西河大大咧咧的說道。
“大哥,你又忘了,我們蓬萊島與白駝寺可是有嫌隙的?!标愇撵o眉頭一皺。
“這倒無妨,當年我們兩家的恩怨本就誰也說不清,更何況此事非同小可,屆時只能請掌門師兄出面了?!绷簬熓逭f道。
“知道了,師叔。”陳文靜躬身行禮。
“文靜,你作為我蓬萊島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從現(xiàn)在起就要學會擔起宗門責任來了?!绷簬熓逭f完隨后扔過來四張靈符,“將棺槨封印起來,一年之后我們就回山門?!?p> 梁文靜接過靈符,然后依次開始施法封印。
“恭喜各位道友啊?!焙瘟彰娴奈⑿Φ淖吡诉^來,身后跟著陳強與陳阿嬌等人。
“同喜同喜?!绷謳煹苄δ樝嘤?。
“沒想到十年時間那么快就過去了,這眼看著就要分手了。”何琳說著說著似乎有些傷感起來。
“何道友有心了,雖然咱們平常交流不多,但是日后若是有閑暇來我蓬萊閣,我一定盛情款待?!标愇撵o這時候笑著走了過來。
“那就多謝了。”何琳很是感動,接下來又說了很多的客套話。
“好了,諸位天外天的朋友,接下來我們師兄弟幾人要開始閉關靜修,就不款待諸位了?!标愇撵o說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們也該告辭了。”何琳他們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于是告辭離開。
何琳他們走后,大殿之內(nèi)就只剩下了陳文靜三人。
“好了,事情已經(jīng)辦完,我們也是該靜下心來靜修一番了,這些年確實拉下來不少的功課?!标愇撵o說著就朝著大殿后面走去。
“陳師兄你不去嗎?這里有師叔在,不會有事的?!绷謳煹芸搓愇骱記]有動,于是說道。
“哦,師弟你先去吧,我在這里還有點事情要辦?!标愇骱诱f道。
林師弟點了點頭之后,就朝著里面走去。
此時,距離大殿之外不遠處的一處拐角處,何琳他們?nèi)苏⌒囊硪淼耐裁础?p> “何兄,你確定那人姓陳的會去嗎?”陳強問道。
“放心吧,那處地方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若是現(xiàn)在不去,日后就很難進去了。”何琳說道。
“也算他倒霉,碰上了你這個殺人越貨的行家?!标惏尚α诵Α?p> “我們彼此彼此?!焙瘟掌ばθ獠恍Φ恼f道。
“我可說清楚了,到時誰取的寶物就歸誰?!标惏烧f道。
“若是與那姓陳的起了沖突怎么辦?”陳強問道,然后做出了一個砍脖子的動作。
“你找死啊,不知道那個老鬼在啊?!标惏杀魂悘姷膭幼鲊樍艘惶?。
“他是跟你開玩笑的,我們還沒到利令智昏自尋死路的地步?!焙瘟照f道,“若是起了沖突就讓著他是了?!?p> “出來了?!本驮谶@時三人看到了一道身影快速的離開大殿,然后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陳西河一路疾馳,臉色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此時顯得很是小心謹慎,甚至是在穿過一片竹林之后,又折了回來朝著相反的方向行去。
“哼,此人倒還有些心機?!焙瘟账麄?nèi)艘宦犯鷣?,因為陳西河的謹慎,可是沒少走冤枉路,陳阿嬌的臉色有些不快。
“說明這次的魚不小啊?!焙瘟照f著,似乎是無意的回頭看了兩眼。
“怎么了?”陳強立刻發(fā)覺道。
“沒什么,走吧?!焙瘟照f道,三人立刻小心的跟了上去。
大概一個時辰之后,陳西河經(jīng)過一番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終停在了一處高達數(shù)十丈的山壁前面,隨后就開始沿著山壁摸索,像是在尋找什么。
“竟然是這里?”何琳三人躲在遠處悄悄地看著。
“這里不是絕靈之地嗎?”陳阿嬌說道,“先前有許多人來到此處尋寶,壓根什么都找尋不到。”
“看來是我們走了眼了。”何琳說道。
就在這時,四處摸索的陳西河身上突然靈光一閃,消失不見。
“人呢?”何琳三人臉色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