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靜齋后廂院,荷花池里,平靜的水面突兀的翻滾起來水花,一顆光亮的腦袋漏了出來,更快的法海整個人從水里走了出來。
沒錯,就是走了出來!
法?,F(xiàn)在看待水一如自己的身軀,在水里行走,就好像是和陸地上一樣快速,順著那水流河道,法海輕而易舉的回到了慈航靜齋。
法海走出水面還沒來得及換口氣,只看到迎面荷花亭里,一個老僧盤膝坐在蒲團上,老僧白須飄飄,笑冉道,“回來了?!?p> 法海摸了摸光頭,訕訕笑道,“師傅,怎么知道我會在這回來?”
方丈臉色班青,驟然道,“坐下!”
法海坐在了水面上,動也不敢動。
“你這劣徒!”方丈指著法海道,“我教你多少次了,出家人要積德行善,不要枉生殺劫,更不要輕易沾染上生死孽緣,你倒好,這一趟出去,沾了幾條人命?”
法海臉色無奈,方丈,那些人不是我殺的,是一個叫丁修的金丹一重天修士,我就是路過?!?p> 方丈道,“你如果提前出手殺了那修士,他們還會死嗎?”
法海臉色無奈,“方丈,你這是不講理了,我哪兒知道丁修會殺那倆人啊,而且當(dāng)時我和他們也不認(rèn)識,我也不好幫他們出手??!”
方丈道,“出家人,要積德行善,遇到人面上有黑光,你就要提前警醒,你卻一言不發(fā),放任兩個施主去送死,這就是你的過錯!”
法海聽此,無奈道,“方丈說的是,法海知錯了,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我一定提前警告施主?!?p> 聽到法海如此承諾,方丈道,“知錯就好,回去休憩吧。”
看到方丈放行,法海遲疑了下道,“師傅,法海有些事情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p> 方丈道,“那就不講。”
法海道,“法海以為,還是講一下比較好!方丈五十年前來過一次大梁國,敢問方丈,當(dāng)年來大梁為了什么?可是為了羅摩遺體?”
方丈聲音平靜,“你從哪兒聽來的羅摩遺體?”
法海道,“那一對死掉的師兄妹口里聽到的,而且那個叫丁修的殺手背后雇主也很感興趣羅摩遺體,我相信師傅您來大梁也是為了羅摩遺體對不對?”
方丈看著法海,念道,“你猜錯了,為師對于羅摩遺體和無名佛碑一點點興趣都沒有,我來大梁是為了其他事情?!?p> 法??粗秸?,“師傅,那羅摩遺體可是記載了無上佛術(shù),您真不感興趣嗎?”
“貧僧為什么要感興趣?”方丈道,“法海,我問你,羅摩的無上佛術(shù)從哪兒來的?”
法海道,“大梁國皇宮無名佛碑!”
方丈道,“無名佛碑才是佛術(shù)的本體,我如果真的求佛術(shù),應(yīng)該去看無名佛碑,而不是去找羅摩遺體。”
法海道,“可是,世人都說,那佛碑艱澀難懂,無人能悟,唯有羅摩領(lǐng)悟了一些門道,所以找尋羅摩才是解開無上佛術(shù)的關(guān)鍵?!?p> 方丈道,“世人所言,不可輕信。佛門秘術(shù)這種東西,講的是一個緣,你如果能夠參悟佛碑,那么沒有羅摩點悟,也能成佛,如果你領(lǐng)悟不了佛碑,即使是羅摩指點,你也明白不過來,世人都以為找到羅摩就是找到了答案,其實不知道的是,這羅摩最多只能給他們一種答題的思路,而不是準(zhǔn)確的答案?!?p> 法??粗秸桑胺秸?,您看過那個石碑?”
“看過。”方丈道,“而且看了很多次,那個佛碑上記載的東西,我根本看不懂,不過我相信,你能看得懂!你悟性天成,只要去看一眼,就能有超越羅摩的感悟!接下來我就打算讓你入皇宮,去看一看佛碑上記載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法海點頭道,“好!只是師傅,我還是不明白,五十年前,你為什么來大梁?”
方丈道,“為了找一個人。”
法海道,“誰?”
“他俗名李修緣?!笨蘸7秸傻?,“出家之后化名濟顛,是我凈土佛宗最后一個佛陀轉(zhuǎn)世?!?p> 法海急道,“您是說,您的那個活佛轉(zhuǎn)世師兄,我的那個厲害一塌糊涂的師伯?”
空海方丈笑道,“對,我尋找我?guī)熜忠呀?jīng)很多年了,百多年來一直都沒有什么消息,后來天道盟的一個大能者元嬰境老怪轉(zhuǎn)輪王死了,天道盟請我出面幫忙超度以下亡魂,我就參加了轉(zhuǎn)輪王的葬禮,葬禮上我看到轉(zhuǎn)輪王的尸體上有我凈土佛法的痕跡,我覺察到殺轉(zhuǎn)輪王的人,很有可能是我凈土佛宗的人,甚至極有可能是我?guī)熜?!畢竟元嬰大能被擊斃,甚至元嬰都來不及逃的事情很少,除非境界?zhàn)力輾壓轉(zhuǎn)輪王,否則轉(zhuǎn)輪王元嬰都能逃掉!”
“我調(diào)查了當(dāng)年轉(zhuǎn)輪王失蹤和被殺的全過程,很快發(fā)現(xiàn),兇手就藏在事發(fā)地三千里外的大梁國,我原以為是我?guī)熜?,可是我卻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p> “我問她,哪兒學(xué)的凈土佛法,那女子很吃驚,她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學(xué)的這些神通是凈土佛法,她說是跟著一個叫李修緣的老和尚學(xué)的,那老和尚教了她幾招后,就離開了?!?p> 法海道,“李修緣,就是我那活佛師伯?”
空海點頭,“是,李修緣本就是我?guī)熜殖黾抑暗拿郑耶?dāng)?shù)弥四桥邮俏規(guī)熜謧鞯乃组T女弟子后,也沒有難為她?!?p> 聽此,法海雙瞳內(nèi)斂,地球時代的記憶呼嘯而來,活佛濟公,濟公,他,他是我?guī)煵?p> 有沒有搞錯,圣僧,如來,心猿來了就算了,濟公也來了,還是我?guī)煵?,這真的是修真嗎?怎么感覺這么魔幻現(xiàn)實主義?。?p> 法海道,“那女的,是不是叫阿靜?”
空海笑道,“你見過他們了?”
“嗯!”法海道,“我聽那個殺手丁修說,那個男的叫張人鳳,是曾經(jīng)大唐長安第一劍,他和阿靜聯(lián)手殺了元嬰境的轉(zhuǎn)輪王,只是師傅,天道盟難道不知道阿靜藏在這里嗎?”
空海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轉(zhuǎn)輪王和他的那些親信手下已經(jīng)全數(shù)葬送在了張人鳳的手上了,他們在天道盟里面的權(quán)利已經(jīng)被新的元嬰老怪填充,新的元嬰老怪恨不得天天抹黑前任無能,怎么會給轉(zhuǎn)輪王報仇,反倒是一些曾經(jīng)受到過轉(zhuǎn)輪王恩惠的外人,很關(guān)心這件事情,這些年來沒少出手?!?p> 法海思忖道,“照這么說,阿靜是師伯徒弟,是我?guī)熃悖鴱埲锁P是阿靜丈夫,也就是我遠(yuǎn)房師姐夫?”
說到這里,空海方丈道,“行了,這些都是那阿靜的俗事,我們出家人不能管閑事,你回去休息一下,等到明天,慈航靜齋方丈與老僧要去皇宮主持開光法禮,你可以跟著去看一看那無名佛碑,能不能有所得獲,就看你的造化了?!?p> 法海道,“是,法海退去了?!?p> 說到這,法海踏水回到了廂房。
方丈看著法海背影,若有所念,“師兄,你當(dāng)年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