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劉，誒，是我，是我。出來了么?嗯，你說，嗯，嗯。行，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王隊對著眼前三個人說：“找到了，資料發(fā)到了分隊里，咱們趕緊過去看看吧?！闭f完話，高隊起身走了出去，買了單之后，四個人重新上了車。
在分隊辦公室里，一群人圍在一臺電腦前面，看著發(fā)過來的資料討論著案情。李攸也湊不進去，之后站在后面，等著小吳整明白了再告訴他。
等人群散去之后，小吳拉長了臉走到李攸跟前說：“你猜對了很多，但是，那件案子里面涉及到的女性很少，符合年齡的只有一個?！?p> “真的假的？有沒有她的住址，咱們趕緊去看看?！?p> 小吳轉(zhuǎn)身靠在墻邊，嘆氣道：“不用找了，女孩兒名叫李歡歡，登記信息為意外死亡，別的資料都是空白的?！彼f完扭頭看著李攸詫異的臉，繼續(xù)道：“而且，她確實是在十六歲的時候死的，就在刀廠，你猜猜她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李攸配合的說道。
“被跳樓的李勛給砸死的，你說倒不倒霉？”小吳看著天花板，雖說是面無表情，但是眼神卻流露出一種惋惜之情。
李攸聽到這件事情，也推翻了自己所有的猜測，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那我的意識到底去了哪里？”忽然間，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對小吳說：“你覺不覺得，那個黃百千有點奇怪，既然弟弟都已經(jīng)逃跑了，為什么他不去找弟弟，反而要留在廠里呢？”
“我也覺得他沒有說實話?！毙钦f完話，走到了正在電腦前發(fā)呆的王隊跟前，小聲說：“我覺得咱們調(diào)查的大方向還是對的，但是查錯了人，你查查黃百千的背景?！?p> 王隊聽到她的話，搖搖頭說：“我覺得他沒什么問題?！?p> “還是查查吧，不僅是吳姐覺得他有問題，我也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兒?！崩钬矞惖礁罢f。
可是，愣著的王隊忽然也不知怎么了，“啪”的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來對著李攸吼道：“你覺得？你不是跟我想的一樣么，都他媽是錯的！”
聽到王隊發(fā)了火，高隊對著四周圍看熱鬧的同事說：“沒事兒，都忙自己的。”然后快步走到王隊跟前，拉著他走了出去。
小吳看著李攸說：“別管他，他就這樣，咱們自己查?！闭f完，她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
噼里啪啦的敲了一會兒鍵盤的她，屏幕上出現(xiàn)黃百千的一些相關(guān)的資料，不過沒有看見他的照片。李攸還有點被王隊吼的有點沒回過來神兒，忽然被屏幕上的一條細小的文字給吸引了。
“他，還有兩個孩子？龍鳳胎？”
面對李攸的疑問，小吳看了一會兒說道：“這是黃百千在醫(yī)院的記錄，不過，我好奇的是這上面沒有任何能證明黃百千身份的照片?！?p> “很常見么？”
“很常見，五十歲以上的人，很多都沒有照片的。再說這些都是公共資料，基本上是誰都能查出來的，誒呦?！毙钦f完，揉了揉肚子，眼睛依舊停留在屏幕里的資料上。
這些小動作都被李攸看在眼里，就知道她應該是痛經(jīng)了，急忙去打了一杯開水遞了過去。小吳看著熱水，遲疑了一下，兩朵桃紅攀上了臉頰。
“謝謝?！闭f完，她把水放在桌子上，眼睛繼續(xù)盯著屏幕。翻到了最后一頁，嘆氣道：“這里除了登記了黃百千有兩個孩子之外，也沒啥有用的信息了?！?p> 李攸琢磨了一下，對小吳說：“你把那個被砸死的小姑娘的信息打開。”小吳也快速搜索了起來，不一會兒，女孩的照片就出來了。
看著她的臉，李攸忽然說道：“你看她長得像不像黃百千？而且，還像一個人。”
“還像誰??？”
李攸看著屏幕上的照片，有些不敢確定，急忙搖搖頭說也不是很像。
“咱們?nèi)ヌ酸t(yī)院看看能不能有啥發(fā)現(xiàn)吧?！崩钬f完，將扶在椅子上的手挪了下來，回身剛走了兩步，忽然覺得天昏地暗，張嘴道：“又來了。”接著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滋啦”，又是那熟悉的菜籽油的氣味兒，李攸看著眼前擺放的已經(jīng)切好的食材，頓時害怕了起來。
要不說，在不明真相的時候，看到這種場面還是很溫馨的?？傻弥约汉苡锌赡苷粗粋€變態(tài)殺人犯在烹尸，就讓人不寒而栗了。
“這已經(jīng)不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你在這里了，起初，我以為是自己精神錯亂了，但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斷定了，你就在我的腦子里對不對？”
李攸聽著不是自己的嘴中說出來的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希望這是一個精神分裂的變態(tài)在自言自語。不過他也確定了，這個聲音確實是女人發(fā)出來的。
“你不想回答我也行，不過，我要告訴你，我的生活，可不是那么光彩動人的。”說完話，李攸感覺到自己的手里正握著一把菜刀，而且已經(jīng)抬了起來，將案臺上的鮮紅的肉給劃拉了起來，接著扔進了鍋里。
一陣油煙過后，油脂經(jīng)過高溫的洗禮，散發(fā)出了一股膩人的氣味兒。用鍋鏟扒拉了幾下，肉就變了顏色。他伸出左手抓起蔥姜，扔進鍋內(nèi)，一起翻炒了起來。
李攸則是看著她的手臂，覺得對于女人來說，這手臂似乎有點粗壯了點。忽然覺得是不是那以前問道的腥氣味兒，誤導了自己。這個身體，就是一個男人的，可聲音為什么是女人的？
兩三分鐘，翻炒、調(diào)味兒結(jié)束，一盤焦香的小炒肉便出了鍋。但是接下來，他卻沒有親自品嘗這份“美味佳肴”，而是轉(zhuǎn)身走到了墻邊，按下了墻上的開關(guān)。
在驟然亮起的燈光之中，李攸逐漸適應了過來，卻被眼前的景象嚇的不知作何反應。
一個女孩，渾身赤裸的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身上幾乎都沾滿了鮮血，但通過身體略微的上下浮動，能讓李攸感覺到她還活著。
“看到這個美麗的場景，你就沒有什么話想跟我說么？”自己嘴里發(fā)出的聲音，叫李攸覺得有些惡心，也就不再忍耐，想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張不了嘴。
“醒醒！”李攸和這個身體，應該是同時聽見了這個聲音，他知道，一定是小吳在叫自己，想著趕緊醒過來。
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仍然被困在這副皮囊里。而自己不受控制的身體，也開始往前走去。繞過了椅子，來到了后面，走到墻面上的一扇臟兮兮地鏡子前。
“我知道你還在這兒，看看我的臉，想到了什么沒有？”
李攸通過鏡子看見的臉，把他嚇的夠嗆，忽然臉上一涼，睜開了眼睛。高隊長和小吳正在看著自己，王隊手里拿著半瓶礦泉水，正在擰上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