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和花姐一言不發(fā)的陷入了沉思,而李攸在回憶結(jié)束之后,仔細琢磨著山林里面消失的火光,擔心地對他倆說:“你們還是別琢磨別的了,現(xiàn)在抓緊時間派人出去搜索,小劉他們有可能出事兒了!”
“行,我這就去準備,彭老,我哥他......李攸他就交給你了。”說完,花姐便快步地走了出去。
彭老倒是想得開,表情上也淡定了許多,抬起頭扶了一下眼睛對李攸說:“你真的能確定,看見的是自己?”
他聽見彭老的話,猶豫了一下,急忙詢問道:“那個,花姐和她哥哥多大年紀?”
“花花今年已經(jīng)二十五了,我以前還經(jīng)常說她再不找個伴就要變大齡剩女了,呵呵這個詞還是我從舊雜志上看到的?!?p> “那他哥哥呢?”
彭老撩起發(fā)黃的白大褂,坐在了椅子上說道:“爽子今年已經(jīng)三十好幾了,其實我也不清楚他的年紀。他,并不是在我們這兒出生的?!?p> “我看見的人是跟我很像,不過似乎比我顯老一點,我覺得有可能是花姐的哥哥。你說,他不是在這出生的是什么意思?”
看著彭老不說話了,李攸覺得這里面有蹊蹺,雖然他無時無刻不再惦記著回家的事兒,可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對他產(chǎn)生了什么影響,好奇心的指數(shù)直線飆升。
“彭老,怎么了?”
“哎”,彭老嘆了口氣,擺弄起自己有些發(fā)黑的衣角,繼續(xù)道:“我還記得,爽子是他媽帶過來的,后來跟營地里的一個男人結(jié)婚了,才生下了花花。”
李攸點點頭說:“這樣的話,他們兄妹也是有血緣關系的。”
“并不是,爽子是他媽撿來的孩子。這件事兒,也是在初代掃描儀發(fā)明之后,測DNA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的,花花并不知情?!?p> “撿來的?”李攸不知為何,心里有了異樣的感覺。
彭老看著李攸疑惑的神情,皺著眉說道:“事情,其實是這么回事兒?!?p> 花花的媽媽,在來到這個營地的時候,被檢測出患有紅斑性狼瘡,這是一種常見于育齡期的女性身上。
患了這種病,基本就無法生育了,而且無藥可救。不過,這句話是放在原來的世紀里說的。通過彭老多年的研究,早就在原先的DNA遺傳學的基礎理論上,重新復制了她的基因鏈,并重新排序,使得這種不治之癥,在根兒上瓦解了。
彭老說完,卻沒有表現(xiàn)出那種高興,反倒是像在自責,看著李攸道:“我之后就再也沒有做過這種研究了。畢竟,我并不是治好了病,而是把整個人都給改變了,這在倫理上是不道德的。”
聽的糊里糊涂的李攸沒有在意這些,首先是他聽不懂,其次就是跟自己也沒有太大的關系。他只是明白,眼前這個老人救活了一條生命。
帳篷外面燈火通明,吵吵鬧鬧。而帳篷里面卻安靜的瘆人,這么會兒的時間,李攸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便伸腿下地,穿好鞋子之后朝彭老走了過去,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了他的身邊。
“彭老,你也是出于好意,不要再自責了。對了,能不能詳細點說說,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看著他認真的發(fā)問,彭老卻搖搖頭說:“來,我還是帶你去看吧?!闭f完話,二人走出了帳篷。
而花姐正在跟一隊人馬吩咐著什么,彭老對李攸點了一下頭就朝花姐走了過去。
“花花,我們兩個也跟著一起去看看,順便去下游營地一趟?!?p> “不行,現(xiàn)在外面也不知道多危險,您老還是在這老實待著,明天白天再說去下游的事兒!”
彭老對她說的話毫不理睬,平淡地說道:“你不用勸我了,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今晚可是咱們最后一個安全生活的夜晚了?!?p> 在場的人聽到這句話,都有點灰心,就連雷厲風行的花姐,也垂頭喪氣了起來。李攸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勇氣,走到了彭老身前大聲說道:
“嗯,我相信你們現(xiàn)在內(nèi)心都很恐懼,可是如果只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讓那些先遣隊白白犧牲了?現(xiàn)在沒有別人會幫助我們,唯一能改變現(xiàn)狀的,就是我們自己,所以,拿出點勇氣!”
李攸的一番話,并沒有打動大家,不過花姐卻詫異道:“彭老,你有沒有覺得他說的最后一句話,聽著有點耳熟兒?”
“嗯,是有點。”彭老還在琢磨著自己在哪里聽見過這句話,而人群中的那個名叫大象的興沖沖地說:
“這不是老大臨走時說的么?我還記得他說完話,擺出了一個這個手勢?!闭f完,大象伸出了右手食指,將手舉了起來指向了天空。
“對對對,我還記得你說要去宰了它們那幫雜碎來著。”
“沒錯我也聽見了。”
這時候,垂頭喪氣的隊伍,又重新燃起了斗志,仿佛李攸真的是他們口中所述的老大轉(zhuǎn)世似的。而背著手的李攸,急忙將自己的左手食指縮了回去。
他心想,剛才要不是因為說完話沒有帶動起情緒,恐怕自己也會伸出手指去指一下天,但是為什么自己伸出來的是左手食指呢?
“行了,咱們現(xiàn)在出發(fā),記住,保護好彭老和李攸才是重點!”
一行人斗志昂揚地從南門走了出去,順著一條隱蔽的小路朝西方的山上走去。這條路,沒有李攸想象中那么好走,磕磕絆絆的好幾次險些掉到被雜草淹沒的裂縫下面。
路上,彭老還時不時的問著李攸問題,多數(shù)都是其他世界的地球的生態(tài)、氣候等等。
“小伙子,我剛才似乎想明白了你為什么會跟爽子一樣,從高處摔下來卻毫發(fā)無損。而且也能大概理解了,你第一次醒來說的胡話。”
李攸有點費解,急忙說:“你們說了半天的爽子,是不是就是花姐的哥哥,也就是另一個‘我’?還有,剛才我醒過來的時候,你們也沒說我醒過來的時候說了什么話啊?”
“剛才那是怕你受到驚嚇,才沒有全跟你說?!迸砝蠌囊惶帞嗔训氖铣断铝艘粋€超大號的牽?;ɡ^續(xù)道:“你醒來的時候,叫了花花‘小花貓’,這是他們兄妹之間的稱呼,別人根本不會,或者不敢這么叫她?!?p> “還有,你說‘它們’要來了,讓大家快跑。從各種跡象表明,你和爽子之間的某種聯(lián)系,正是量子力學里面的量子糾纏現(xiàn)象?!?p> 彭老說完,吹了吹手中的牽?;ǜ?,放在嘴里吮吸了起來,隨后像個小孩兒似的說:“真的是甜的,哈哈,我老早就想試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