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如其來的災(zāi)難可以讓人改變一生。
“呦,阿城下班真早啊,我們?nèi)コ砸活D嗎?”
我的發(fā)小,拍著我的肩膀問道,跟我身高差不多172左右,我們的感情像親兄弟似的。
這就是從小打下的感情基礎(chǔ),發(fā)覺出來打工之后,我很難找到一個聊的來的人。
“今天就不去了吧,晚上飛哥的女兒從國外回來,飛哥請客,你不記得了嗎?”
飛哥是我們的房東,我們倆住在a3棟601,跟602,樓頂最高的兩個房間,已經(jīng)住了七八年了。
也許是飛哥看我們順眼,或者他從前也是干我們這行的,所以對我們倆特別照顧,漸漸的就熟了起來。
“飛哥女兒可讀完博士回來哦,但是我們真能去嗎?”
老黑帶著一點失落說道,他準(zhǔn)備了一點水果,打算等飛哥回來在送到他們家的。
飛哥是獨自一人拉扯大的女兒,妻子早年死于病魔,已經(jīng)有八九年了,也沒有動過在續(xù)弦的想法,按飛哥的說法是。
“我跟她媽是青梅竹馬啊,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怎么能忘的了她?”
我反手摟過小東,一起向外走去。
“放心吧,飛哥不會介意的”
因為是剛下班,所以我們倆身上都是臟臟的,我們都是做那種機械維修工的,臟活累活做的多,工資也還行。
晚上洗漱完,就在房間里看了會電視,直到聽到敲門的響聲響起。
“砰砰砰”
“阿城,啊東快出來,我們先去榮成酒吧,我女兒已經(jīng)過去啦”
爽朗的笑聲很有穿透力,直接就將聲音傳到了兩邊的房間內(nèi),我跟阿東幾乎同時回答。
“來了”
開門就見到飛哥難得穿的特別帥氣,不想讓孩子看到自己平時邋遢的模樣。
這也要歸功他女兒很會買衣服,幾乎有回來就會買幾套衣服給飛哥穿。
我們騎著兩輛小電驢向榮成酒吧前進(jìn),現(xiàn)在還是掛著酒吧的招牌,但是店鋪已經(jīng)改成了火鍋店了,這家酒吧開了十幾年了,名字老板舍不得置換掉,只是在末尾添了幾個火鍋字樣。
聽說飛哥跟飛嫂就是在這里確定關(guān)系,也是在這里確定結(jié)婚的。
我們來到店門口,門口上掛著的那副“榮成酒吧,火鍋燒烤小吃”字面還閃著熒光,還是酒吧的風(fēng)格,只是內(nèi)里換成了火鍋,要不然飛哥也不會帶他女兒過來吃飯吧。
飛哥的女兒在海外讀書剛回來,一回來就是國企工作,前途很可觀,并且小姑娘今年二十六歲,長得可水靈了,也算我跟阿東一起看著這妮子長大的。
我今年32,阿東也不差,34歲了阿東他女盆友換了有好幾個了,我就比較懶一點,不喜歡去外面玩。
我們吃飽飯之后聊天內(nèi)容也很愉快,飛哥堅決要付錢,我們就在門口等他,我們的坐騎,小電驢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還是阿東載著老板,我這次載著小英子,一起向公寓樓行去,公寓樓的二樓是飛哥自己住的,一樓放車輛。
本來我跟我阿東都是住601的,但是他經(jīng)常會帶女票回來,并且602都沒人住,最后他自己搬過去了。
一路上因為喝了點酒的關(guān)系,我們開的很慢,在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吹著,后面不時會閃過一道道車光。
“嘟嘟嘟”
一輛堆土大車焦急的按著喇叭,應(yīng)該是剎車壞了,他停不下來了。
只見燈光像是定在飛哥跟小英子的身上,他們回頭只能看到兩道刺眼的強光,車身都沒看清,就被大貨車撞了上來。
“砰“
”砰”
兩輛小電驢直接就被掀飛八九米遠(yuǎn),我們四人躺倒在地上,大車載著泥土打死方向盤,直接撞進(jìn)了樹林里,司機生死不明。
森林內(nèi)起了火,不過起的一點小火都被車上流下的泥土滅了,要不然后果更嚴(yán)重。
當(dāng)我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躺在醫(yī)院了,頭還是暈暈的,頭部受傷的問題,我平時不愛酒,那天也只是喝了一點飲料。
沒一會警察走了進(jìn)來,跟我說,二死三傷,我整顆心都揪住了,不能接受這種情況。
大貨車司機與飛哥不幸身亡,飛哥到了醫(yī)院,堅持到了醫(yī)院,讓醫(yī)生先救她女兒,最后才昏過去。
然后就倒下了,我跟阿東都是在前面,受到的傷害小很多,小英子跟飛哥是直接面對貨車車頭的撞擊。
“貨車全責(zé),行車記錄上顯示,司機疲勞駕駛,睡了過去,真的很遺憾”
民警說完走了出去,讓我有了一點喘息的機會,跟飛哥認(rèn)識也有九年多了,人突然就沒了,感覺真的很不適應(yīng)。
我這時起身,摸著墻壁向外走去,我擔(dān)心小英子,她就住在我隔壁。
“她還沒醒”
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她,我們?nèi)齻€活下來的,頭上都綁著紗布,看起來應(yīng)該都有輕微的毀容了。
晚上小英子醒來,我就在她身邊,她知道結(jié)果以后,整個人都崩潰了,眼淚不斷的流出,我趕緊抱著她,我怕她的淚水將傷口弄的更壞。
醫(yī)生之前有交代過,在我極力的安慰下,她還是在哭,不過已經(jīng)沒有剛開始的那么大聲了。
出院那天,她臉上還有一道大的,縫針傷疤沒能拆掉,我臉上的紗布已經(jīng)拆了,只有一邊臉上被摩擦破了點皮。
主要還是頭上撞擊地面,流了很多血,整張臉都被磨破了皮。
我們出院之后,她一直不開心,她臉色的縫合線還沒拆,看起來特別恐怖,還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家里。
阿東這沒良心的跟他女朋友還在醫(yī)院,我怕她出事,拿著備用鑰匙也進(jìn)了二樓,小英子默默的坐在沙發(fā)上,卷曲的身子,還在一抽一抽的。
“對不起,沒事的,都會變好的”
我拍著她的肩膀,將她抱住,小英子無助的像雨中的花朵,被一滴滴雨水隨意的摧殘。
我見她回身抱住我,已經(jīng)不哭了,打趣了一下。
“不要哭鼻子了,你還說長大了要嫁給我呢”
我能感受到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成哥,我的臉這樣了,會不會嫁不出去,爸爸一直想讓我早點嫁出去,他好放心”
說完小妮子默默的又流淚了,我立馬反應(yīng)道。
“小英子最漂亮了,怎么會嫁不出去,成哥我還沒結(jié)婚呢,都是在等你”
像是被我逗笑了,也可能這幾十天一直在哭,壓抑的心情需要一個緩解。
三個月以后,小英子快要拆線了,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半邊臉上幾乎都是蜈蚣在爬一樣,對于這樣的線條,她幾乎都麻木了,但是聽到快要拆線了,還是緊張了起來。
“成哥,我們?nèi)ヮI(lǐng)結(jié)婚證吧”
我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肯定是害怕了,我在她身邊,我的臉沒什么大礙,已經(jīng)好了,只剩下一點血痂沒掉落。
“好,我們今天就去吧”
我見她笑了起來,我們這次坐的士去的,以后可能自己買車,就是不會開小電驢了,我還有一點存款。
當(dāng)領(lǐng)到結(jié)婚證的時候,她笑著笑著哭了,臉上的蜈蚣腿皺起來有點小恐怖。
小英子其實很漂亮的,如果沒有那些線條的話。
又是幾天,我們拆完線后,小英子總算心情好了很多,臉上的線條拆掉了,雖然現(xiàn)在還留有一條條的疤線,但是后期處理好的話,疤痕會掉的。
12天沒推選票了,四天沒做夢了,在不喂我,要靈魂干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