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醫(yī)也是感到惋惜,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被生生地折磨死了。
他雖然在宮中也見過不少腌臜的事情,宮里那些公主娘娘也干過不少處置下人的事情??伤€是見不得人命被這樣踐踏。實在是……于心不忍。
“府上也沒什么事情需要老夫了,老夫就回宮去了?!饼R太醫(yī)作了個揖,徑直離開了小院。
魏正也明白,這女人的死刺激到他了?,F(xiàn)在他怕是在心里念叨這他有多么殘忍。罷了,也不留他了。
“您走好?!蔽赫龘]手找來一個下人?!叭ニ退妄R太醫(yī)?!?p> “是?!?p> 魏正看齊太醫(yī)走遠了,看向柴房里面的林妗。嫌棄地捂著鼻子,讓人來清理。
“趕緊的,把尸體弄出去葬了,把柴房打掃干凈?!?p> “是?!睅讉€下人應聲而動,林妗被抬了出來,全身腐敗,惡臭難聞,甚至有些腐爛的地方都生了蛆。
下人也是嫌棄的不行,拿了草席將尸體一卷趕緊運了出去。
可憐林妗堂堂大魏皇后娘娘,竟落得如此下場……
……
這次出行,魏元良可吸取了上次頂著大太陽徒步走出黎國的教訓。找了暗衛(wèi)抬著轎子,轎子里放著冰塊,安逸的很。
魏元良正在轎子上愜意著呢,突然心口一悸。
怎么回事?
魏元良揉了揉胸口,這種感覺又消失了。
“加快進程,本王要在最短的時間趕到黎國?!彼傆X得有事情發(fā)生了,還是盡快趕到為好。
地下抬著轎子的暗衛(wèi)頭領叫苦不迭。
您要最快到黎國,您該下來跑步才是,而不是找了這么幾個武功好的抬著您!還說什么,秘密出行,帶的人不一過多!那您就折磨我們這幾個頭領!
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呆在大魏迎接刺殺呢……
“你們累不累啊?要不要歇息一下?”魏元良探出一個小腦袋,笑瞇瞇地看著抬轎子的暗衛(wèi)們。
這笑容!真瘆人!
“屬下不累,呵呵,絕對不累?!北姲敌l(wèi)異口同聲。
“不累就好,本王輕功不好,就拜托各位了。”魏元良又笑了笑。
拜托就拜托吧,您別笑了成嗎!
“屬下在所不辭!一定早日到達黎國!”
“那就好,勞煩各位了。”魏元良終于把他的小腦袋伸了回去。
托魏元良的福,這幾個暗衛(wèi)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格外的香,仿佛回到了幾年前的暗衛(wèi)營一般。
……
在魏元良時不時“親切”的關懷下,眾暗衛(wèi)的速度快了不少原本五六天的路程,竟然只走了三天,就到了黎國。
“終于到了啊?!蔽涸伎粗矍暗睦鑷汲?,伸了個懶腰。
“好了,你們就找個地方藏匿起來,等本王找你們了你們再出現(xiàn)。給你們放幾天假,去黎國都城玩幾天?!?p> 眾暗衛(wèi)喜極而泣。
還有這福利!抬轎子這幾天值了!
“是!請攝政王殿下保護好自己?!闭f完,全部一溜煙的趕緊跑了,生怕魏元良反悔。
魏元良拿著路引,隨著人流慢悠悠地進了城。
進城之后,魏元良先是在城中轉了一圈,找了個住處。
“上次來也沒好好轉轉這里,感受感受風土人情?,F(xiàn)在看來,這黎國也并不差嘛?!蔽涸伎粗蠼謧匈u的商販,還有路上走的行人,感慨到:“宋光景治國有方啊?!?p> 轉完之后,魏元良就直奔魏正地住所。有個人,他任由魏正帶走了,但……現(xiàn)在該還他了。
到了小院門前,魏元良還禮貌地敲了敲門。一個下人聞聲探了出來。
跟著魏正的人都是他自己從大魏帶來的宮人和侍衛(wèi)。都是見過魏元良的。那下人看到魏元良,驚的趕緊關住了門,將門栓緊緊鎖了上去。
“老爺!”下人匆匆地跑到魏正跟前。
魏正還躺在躺椅上曬太陽呢,齊太醫(yī)說了,曬太陽有利于他的病康復。
“怎么了?慌慌張張的?!?p> “平王……平王世子來了!”
魏元良!魏正猛地坐了起來?!八谷粊砹死鑷??你確定是他?”
“確定,奴才看的清清楚楚的,人還不至于認錯。”
“他竟然敢來黎國?”魏正皺了皺眉,那自己派去大魏刺殺的那些人……
不管了,先解決當前的事。
魏正沖到屋子里,拿出一把劍?!白?!叫上侍衛(wèi),去會會他!”
“是!”下人趕緊去叫人了。
魏正氣勢洶洶地走到前門,打開大門就看到魏元良閑閑的倚在門框上,無聊地撥弄著指甲。
“喲!皇叔!幾個月未見,進來可好???”魏元良看到魏正拿著劍走出來,還欠欠地行了個禮。
“我好不好你難道不清楚嗎!你到黎國來到底有什么目的!”
“看皇叔說的,本王……能有什么目的啊?!彼€特地加重了“本王”二字,微笑的看著魏正。
“是啊,你個逆賊!誰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呢?!蔽赫牫鏊诖碳ぷ约?,反而冷靜下來,也開始諷刺魏元良。
“嗐,逆賊不逆賊的,誰知道呢?本王可不知道?!边@言下之意就是說,你說我是逆賊我就是了?這大魏可沒有人說。
“人在做,天在看!”魏正盯著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他。
“好!好!好一個人在做,天在看?!蔽涸挤炊钠鹫苼恚蝗粶惤?,悄聲說:“那……皇叔,那幾日的噩夢幻覺的滋味可還好受?”
魏正一愣,突然有些難堪。
那幾日晚上他睡不好,夜晚做夢全是少年時的事情。
一會兒林妗滿身是血的撲向他,質問他明明知道她不想嫁給他,為何還要強逼她!讓她與心愛之人分離。
一會兒又是魏初胸口插著箭,滴著血向他走來。問他為何要搶奪林妗,明明坐上皇位的該是他!
可……他又有許多身不由己呢。父皇召見他說,魏初性格暴虐,稍有小事刺激便會情緒失控,不是做皇帝的料子。一定讓他娶了丞相之女林妗,斷了魏初做皇帝的支撐。
他能怎么辦,還不都是聽父皇的,他又擰不過父皇。
看著魏正神色異常魏元良嗤笑一聲,不屑地說到:“本王這一趟,就是要個人而已,林妗呢?”
沒有想到魏元良竟然會來要林妗,魏正也是有點吃驚。
“你要那個賤婦干什么,她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