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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今天不想出門

第四十四章 落幕

帝姬今天不想出門 晏晏其語 2026 2020-06-09 21:01:14

  沈宴嗤笑一聲,眼中濕潤,強忍著淚水,有些釋然。這塊懷表,亦或是那塊玉佩,仿佛是指引,告訴她,來到這里不是突然的。

  既然來了,就必然有要做的事情。

  她要做的,便是找出沈念,真正康和帝姬的死因!

  “是啊,這塊懷表對我,特別特別重要。我看見它,總會想到一些令人感慨的往事。”

  沈宴手指輕輕摩挲著懷表上的復古花紋,低聲說著,不知是說給小星,還是說給自己。

  尚宮局發(fā)生的事情像是插上了翅膀,飛到了后宮眾人的耳中。鐘尚宮竟然偷盜了帝姬封禮時的懷表,真是件天大的事情。

  那塊懷表,還是先帝贈給帝姬的。

  眾人這才記起,先帝在世時,康和帝姬是何等受寵,清思殿萬般奢華,三歲開蒙恩師皆是當代鴻儒,不論是上朝禮貢,還是百家辨禮,先帝都帶著這位帝姬,如此,甚至一度威脅到了當時太子的地位……

  三清殿。

  沈宴一叩三拜,站在元始天尊像前,眼前煙行不斷,內(nèi)心在鈴聲經(jīng)聲中平靜下來,低頭輕聲說:“命是什么呢?是一條直線,還是一個方格?”

  若是直線,平行下便不會相遇,若是方格空間,便會重合一面。

  “帝姬看起來,很不開心?!?p>  玄微似是早就猜到此時在此朝神的人是沈宴,從側殿出來,抬眼看著她,目光純潔無瑕。

  “道長怎么還會理會紅塵俗事了?”

  沈宴搖了搖頭,輕笑一聲,玄微沒有答話,只是看著她,平靜的目光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偽裝。

  她這才收起笑容,淡淡說:“上次還未多謝道長出手相助。”

  若不是玄微在三清殿說的一番話,皇帝對她還不至于這么快就轉(zhuǎn)換態(tài)度,哪怕是摻雜了些別的目的,對她也是好的開始。

  “我不過是說了一些實話罷了。剛剛聽到帝姬在說,命。”

  玄微一身黑白道袍,青木冠發(fā),此時緩緩從暗中走出,顯得格外出塵。

  沈宴將懷中的懷表取出,手指撫摸著背后的‘念’字,眼神有些迷離,說:“對啊,命是什么?是永遠不會交織的兩條線,還是會有一大片相合的方格?”

  玄微在宮中多年,見過帝姬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眼前的康和帝姬溫柔語調(diào)中飽含著執(zhí)著與堅毅,與記憶中的陰郁不同,他拱手,道:“命是帝姬手中的懷表?!?p>  “哦?”

  沈宴挑眉,收起懷表,歪頭等著玄微的下文。

  “帝姬手中的懷表,原是先帝贈與帝姬的賜封禮,是天家的尊貴之征。被鐘尚宮偷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又回來。這就是命。命,是命中注定,是命軌循環(huán)往復,是因果。”

  因為背后那個‘念’字,沈宴只當這是康和帝姬的貼身之物,卻不料是先帝所賜的賜封禮。

  怪不得尚宮局眾人皆驚恐,原來這塊懷表意義如此重大。

  “命中注定?”

  沈宴眨眼輕聲說,反復咀嚼著這四個字。

  此時想起過往的一切,只覺得現(xiàn)代的日子宛如前塵往事,她都快忘記自己是個急診科醫(yī)生了。

  她的胸牌,白大褂,手機,因為匆忙被綁,都遺留在江城的城主府。如今她的身邊,什么都沒有。

  “多謝道長了,我想,命中注定還是命由人定,都是把握在手中的,就像這塊懷表,握在手中的,才是命。”

  說完,沈宴燦然一笑,仿佛撥開心中的烏云,朝玄微一拱手,便轉(zhuǎn)身離去,只留下一個飄逸的衣角背影。

  玄微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這個回答,隨即淡淡一笑。

  這位帝姬,的確與以往頗為不同。

  ……

  皇帝聽聞此事,大怒,難得對后宮事下了明旨,將鐘尚宮同四位女官一起逐出皇宮,一身素衣,一只破碗,沒有一絲多余的東西。

  這道明旨便是打在皇后臉上的一記耳光!

  后宮諸事皆由皇后主事,皇帝就算插手也是口諭。只因下明旨便是要記錄在冊,昭告前朝。

  下一道這樣的明旨,不啻于直接說皇后無能。

  徐昭儀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在飛令殿都快笑開花,對芯兒說:“哎呀哎呀,本宮是真沒想到,皇后怎么會保下鐘翠那個貪心奴才?康和那丫頭的東西,除了朝服,朝冠,先帝遺物,什么都能拿。偏偏她就是貪心,拿了先帝遺物,還被本宮查出來?!?p>  芯兒幫徐昭儀捶著肩膀,笑著說:“那可不,原本她都要把這些物件收拾起來運往宮外??上а?,咱們自然會幫她‘物歸原處’?!?p>  鐘翠原本要將懷表運出宮外,可惜,尚宮局有徐昭儀的手下,將懷表拿出來,重新放回她的箱子,并不是什么難事。

  徐昭儀不過與皇帝吹了吹風,便令皇帝下旨,命康和去查這些箱子。順理成章的事情,她且看看,皇后此時,還如何立足?

  尚宮局此時,便是塊新的領地了。

  ……

  秦王府。

  這段時間王煥之騰出手來,暗自處置了一批安插在長安與邊疆軍隊中的爪牙,錯綜復雜的暗線背后隱隱有一股神秘的勢力,他確認這不屬于長安。

  陸寧拂端著一碗濃濃的湯藥進了書房,見他斂眸沉思的模樣,嘭的一聲放下,說:“趕緊給我喝了!”

  “外面的事情怎么樣了?”

  王煥之面色不改,一口便將碗中的藥倒入口中,仿佛這藥是白水一般,白費了陸寧拂多放了三錢黃連的苦心。

  “還能怎樣?。苛铦侨喝说故浅妨?,這會兒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丞相府,丞相恩寵正盛,皇后卻遭斥責,戲唱得熱鬧,哪兒有空盯著你這個半死不活的秦王?”

  陸寧拂沒個正形,還在為王煥之沒有老實交代他與康和帝姬的事情生氣。

  “我問的,可不是這個事情?!?p>  “行了行了,從宮中逐出來的那幾個女人等出了長安城就會被安平帶人抓起來,帶到城外一處山莊。”

  陸寧拂冷哼兩聲,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輕咳兩聲,說:“喂,你為什么要抓那么幾個女人?那年紀也實在有些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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