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昱,新創(chuàng)的事還得麻煩你我調(diào)查,畢竟江門你的勢力要多過我?!?p> 靳北言燃起又一支煙夾在指尖,接著說道。
“新創(chuàng)在江門屹立不倒這么多年,難道真的一點漏洞都沒有嗎?我是不信的。而且老頭子答應(yīng)了奧美,居然什么要求都沒提?!?p> “查的事情好說,這么大的項目,前期投資這么大,勢必要調(diào)查清楚。”
靳北言點點頭也是明白的。這個項目畢竟也是靳氏籌備許久的,真要是合作成功,必然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必須謹慎行事。
“所以這件事拜托你。”靳北言拍了拍庚昱的肩膀,關(guān)了電腦。
“正事告一段落,走吧,請你吃飯!”
兩個人下了摟,正巧遇見了在上摟的舒予。
一米九多的庚昱站在一米六幾的舒予面前像個小巨人一樣。
“你家什么時間多個小美人啊?”庚昱撓了撓一下巴,頗為疑惑。
“又是你妹妹?”
靳北言推了他一下,示意他趕緊走,才開口解釋道,“不是,閑雜人等?!?p> 滿室的漆黑,只有庭院的燈照進來幾分微弱的光亮。窗外引擎啟動的聲音響起。舒予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太陽穴,一臉頹喪。
她不懂,靳北言對她哪來這么深的敵意。她曾經(jīng)問過靳北辰,可是沒有答案。一次又一次,她在靳北言的眼里終究都是可有可無的人。
如果有機會證明,她會證明她不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這兩天晚上舒予房間的燈基本都亮到午夜,只有不停地刷題才能讓她摒棄一切雜念。晚睡的結(jié)果就是周一一早舒予按滅了五個鬧鈴,才迷迷糊糊,火急火燎的從床上爬起來。
連續(xù)打了幾個哈欠,舒予帶著裝好的牛奶和面包坐上了車。
靳北辰坐在一旁看了眼她的臉,“臉上好了哈,昨天還腫著呢!腳怎么樣了?”
舒予稍微動了動,“好多了!能走了,就是得慢點?!?p> “那就行?!?p> 靳北辰抱著膀子,腦子里鬼主意亂轉(zhuǎn),打定主意今天要幫舒予報仇,MD他看元祈風(fēng)是飄了。
舒予困得直打哈欠,快速的喝完牛奶,就在車上補起了眠。
趕在打鈴的最后一刻,舒予進了高二三班。周五發(fā)生的事沒人再提,眾人三緘其口。
一上午她都不敢喝水,等到午休班里的人三五成群的往外走,她才問薛宥琪,“嚴筱彤沒來么?”
薛宥琪正趕著整理課上筆記的最后內(nèi)容,“聽說家里有事?!?p> 舒予哦了一聲,想報仇找不著人。
“我去吃飯了,要不要給你帶?”
舒予搖了搖頭,說著自己還不餓。
等到薛宥琪走后,空曠的教室就剩她一個人,她才把早上剩下的面包拿出來。
宋知意拎著從二食堂打的飯,站在高二三班的門口。舒予正吃著還剩一半的面包,喝著保溫杯里半溫不涼的熱水。
他擦了擦流到了鬢角的汗水,一步一步的走向舒予。
午后的風(fēng)將四處撒野的熱浪持續(xù)的不斷的吹進來,舒予低垂著眉眼,慢慢的咀嚼著嘴里的面包。
一份餐盒放在了她的面前。
宋知意拽了舒予前座的椅子,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面對著舒予跨坐在椅子上。
“我聽薛宥琪說你沒吃飯?”
舒予晃了晃眼前的面包。
“我特意跑了二食堂買的。你要不要嘗嘗?”
他幫舒予拆了筷子,將餐盒向她推了一點,神情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討好。
“為什么要給我?guī)э???p> “知道你受了傷,我自作主張買的。”
“你拿走吧!我不會吃的?!?p> 她將餐盒推給宋知意。男生嘴角的弧度瞬間繃直,眼里卻沒有被拒絕的惱怒。
“餐盒我是不會帶走的,你不吃就倒掉吧?!?p> 滋啦一聲,他從椅子上站起,帶起身邊的一陣熱風(fēng)兒,走開的背影里充斥著濃濃的失望。
舒予好像聞到了他身上洗衣液的味。她皺了皺鼻子聞了聞,哪還有什么洗衣液的味,明明是飯香。
二食堂啊,真貴。舒予剛來的第一天誤打誤撞進去過一次。
免費的飯,不吃白不吃,倒掉可惜了。
等薛宥琪回來,舒予坐在座位上打著飽嗝,順便喝了幾口水,順了順。
“你猜我碰見誰了?”
舒予一點都不意外,“宋知意。”
“你怎么猜的這么準。”
他自己告訴我的,我能不知道?
她揉了揉吃撐的肚子。雖然二食堂的餐貴,可是實在美味。
“他還挺關(guān)心你的,自己不吃,跑去給你買飯?!?p> 聽見這話,舒予的內(nèi)心升起一絲絲的愧疚感。
“我跟他說不吃他帶的飯,把他趕走了?!?p> 薛宥琪趴在桌子上,怎么也想不明白。就算舒予受傷跟他有些關(guān)聯(lián),但是宋知意為什么要親自給舒予買飯。
“他是不是在哄你?周五那天就不大對。我跟他同??靸赡炅?,沒看過他對元祈風(fēng)之外的人這么好,學(xué)校的女生一度以為他是個同?!?p> 舒予哼笑一聲,她這同桌說的是哪國方言,要不然她怎么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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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元祈風(fēng)沒逃課,即使一下午的時間基本都用來發(fā)呆,熬過難捱的時間。鈴聲一響,他騰的一聲就從座位上站起來。
安若遠一臉焦急的擋在他座位前,“你真的要去?”
“不去他當我怕他呢!”
他咬了咬牙,拿定主意,“我們?nèi)齻€陪你去!用不用告訴知意一聲?”
宋知意去了數(shù)學(xué)組辦公室還沒回來。
元祈風(fēng)想起今天下午面色不豫的人,“不用了?!?p> 四個人出了學(xué)校,拐了個彎來到靳北辰約戰(zhàn)的地兒。
王晉吃著剛買的臭豆腐,飄香四溢。
“連吃了三天了,老兄,早晚胖死你!”
王晉嘿嘿一笑,也不在意。戳起一塊,舉到靳北辰面前?!皝硪豢?!還是學(xué)校這邊賣的正宗,量大,料足!”
靳北辰捏著鼻子躲開。
王晉看著他后面眼神一亮,“唉??伤銇砹耍 ?p>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靳北辰看了看手表,揚聲道,“來的夠慢的了。死胖子兩盒臭豆腐都要吃完了?!?p> 王晉小聲嘀咕:“我說你怎么罵人啊?!?p> 聽見靳北辰的話,元祈風(fēng)一臉不服氣,“論打架,我元祈風(fēng)沒怕過誰。”
“行。”
挺狂。靳北辰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單挑or群毆?”
元祈風(fēng)把書包扔在墻邊,脫掉外套放在上面。
“真男人就單挑!”
他還就這么自信,靳北辰打不過他。兩個人雖然從小不對付??烧嬲鎸γ娲蚣苓€是第一次。
靳北辰把書包給了王晉身邊的人,慢條斯理的挽著衣袖。
王晉吃的口齒不清?!俺礁缟习 4虿贿^還有我呢!”
靳北辰仰天翻了個白眼,“有你什么?難道你要一個屁墩坐死他么?”
王晉身旁的一群人笑的前仰后合。
元祈風(fēng)捏的指關(guān)節(jié)咔咔作響,眼神陰鷙的看著靳北辰和那一群人嬉鬧。
好你個靳北辰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里的。
靳北辰挽好了袖子,動了動肩膀,悠悠然問道,“知道為什么跟你約架嗎?”
元祈風(fēng)扯了扯唇,冷笑道:“因為舒予?”
“知道是怎么個事,就行!”
說完,他也不再廢話,大跨步的走近,迅疾如風(fēng)的拳頭照著元祈風(fēng)的臉頰打過去!
平日里總是帶著溫情笑意的眸子,此刻卻閃動著狂風(fēng)暴雨,“我/日/你個仙人板板。爺今天就要你死!”
舒予坐上靳家的車,卻沒看見靳北辰人。司機說靳北辰交代放學(xué)有事,讓他們先走。
車輛在人流中駛離,遠處的小巷里打成一團。
兩個人打的你來我往,拳拳到肉,時間一長元祈風(fēng)的頹勢就顯了出來。
他前兩天跟宋知意打完,身上還在肉痛。
這時候也不知道誰在巷口大喊一聲兒,“教導(dǎo)主任來了?!?p> 元祈風(fēng)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上次被罰站的情形歷歷在目。
靳北辰抓住機會,出其不意的一個橫掃,即使元祈風(fēng)提前后退了一步,也落在他的范圍內(nèi)。
勝負已決,揚塵四起。
王晉仿佛被狗攆似的抓著靳北辰就開始跑,“快跑快跑,禿頂張往這邊來了。”
元祈風(fēng)讓安若遠幾個人先走,才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被教導(dǎo)主任抓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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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北辰躺在沙發(fā)上嗷嗷叫個不停。
靳北言一臉陰沉的看著他,“叫什么叫,難聽死了。舒予,你把他嘴給我堵上。”
舒予一臉為難。說好的揉臉的?怎么就要堵嘴?
靳北辰拿過雞蛋,嗷嗚的咬了一口。
“哥,你一點都不關(guān)心我?!?p> “我關(guān)心你什么?讓你和元家那小子再來一場小雞互啄?看你倆誰能啄過誰?靳北辰你是不是應(yīng)該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校的教導(dǎo)主任電話怎么都打到我這來了?”
靳北辰被噴的往沙發(fā)里躲了躲,小聲嘟囔道,“我那不是為了舒予出頭嗎?”
“你還有沒有點自知之明,爸他已經(jīng)問過元家這件事了,需要你一個小孩出什么頭?你還是好好想想怎么跟爸,跟你校的教導(dǎo)主任解釋放學(xué)聚眾打架的事吧?”
靳北言說完,還在躺著的人身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可見氣得不輕。
等他走遠了,舒予說了一聲活該,一瓶藥油兩個人要用,她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
靳北辰被按得說話斷斷續(xù)續(xù),“你這……小姑娘……怎么回……事啊,我是……為你……出頭?”
“出頭也不是非得打架!”
給他抹好了最后一下,舒予擦了擦手。
“一天兩次,給你?!闭f完,挪著受傷腿腳上了樓。
靳北辰同時被兩個人說,耷拉著個腦袋,默默地坐在沙發(fā)上把剩下的半個雞蛋吃完,心里不爽到極點,只有他自己覺得自己做的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