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決定好了要先回家嗎?”龍谷近在眼前,雨歸塵在正式進(jìn)入龍谷唯一的入口時問。
“嗯?!?p> 要入谷了,通道的石門前不允許訓(xùn)龍飛行,這里守著的兩個人翻找著海納的名字,由于海納離開的時間太過久遠(yuǎn),找到記錄費(fèi)了些時間,雨歸塵只需要簡單檢查一下就可以入內(nèi)。
一番等待后,海納終于通過了檢查,龍谷比想象的要大得多,雨歸塵以為龍谷只是些山脈連接的城,街市上看到的版圖可以堪比一個國家,龍谷應(yīng)名為龍國才比較真實。
穿過禁飛區(qū),接連飛行了三個時辰才終于到達(dá),路途中能看到的其他訓(xùn)龍人,背著貨物,地面上幾乎沒有大路,龍的存在已經(jīng)深深刻在了訓(xùn)龍族中無法分割。
海納眼中開始出現(xiàn)越來越多熟悉的建筑,突然出現(xiàn)熟悉的臉也沒有敢打一聲招呼。
目的地近了,他們選擇了步行,阿瓜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周圍全都是熟悉的味道,連阿瓜都記得這里是他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
“你是……海納?!?p> 黃昏傍晚,歸家的漢子看到熟悉的臉,他衣衫襤褸和滿臉的胡渣,跟著反復(fù)確認(rèn)才鼓起心中疑問。
“……海叔?!睂τ诤<{來說,這臉熟悉無常,曾經(jīng)那個漢子還是意氣風(fēng)發(fā),蒙著一層厚厚的胡渣,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過去存在過的精神。
“真的是你!你可算回來了,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海納自覺得對不住了這些人,“對不起,海叔,我現(xiàn)在回來了。”
“哎,快跟我走。”海安看向一旁的雨歸塵:“你朋友也來吧。”
這個半大不小的村子里幾乎沒有人在這里生活了,海安在這里孤獨(dú)生活了四年,大多數(shù)相識的朋友,都勸他離開這里。
“我就是為了等你回來,才留在這里生活的?!焙0彩只磉_(dá),沒有絲毫怪罪的意味,時不時牽扯出些笑意,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高興過了。
這間房子很久沒有打理了,各處都留有灰塵,海安也為此致歉,夜晚,石砌的房子中升起了明亮的火苗。
“在那之后,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海納一路回來,這里沒有了往日的生機(jī),就連死氣都沒有,一副空蕩蕩的樣子。
“海納抓著我的手?!庇隁w塵攤開自己的手,“海叔請你閉上眼睛?!?p> 海納看著雨歸塵的眼,不知何意,海安也是同樣。
“海叔,聽他一次吧,看在我的份上?!焙<{轉(zhuǎn)過頭看向海安,這一次她選擇相信雨歸塵。
“好吧?!焙0查]上雙眼。
海納也握住雨歸塵的手,他將這手握緊,另一只手觸摸海安的額頭,此時海納的意識連同記憶涌入海安的記憶里,記憶中的海納切斷神經(jīng)一樣無法控制身體。
雨歸塵領(lǐng)著海納回顧海安的記憶,雨歸塵避開不愿被看到的記憶,去往過去往事之中。
“海安,我們要離開這里,去中層謀生?!?p> “海安,你真的要等納納回來才罷休嗎?”
“海安,放棄吧,海納或許已經(jīng)死了。”
“海安,海納回不來了放棄吧?!?p> 雨歸塵小心地探尋記憶,這些記憶中可能存在對于海納來說的敏感事物,終于能看到海納離開之后發(fā)生的變故了。
“沒有辦法了,離開這里吧,再這樣下去,剩下的家人也活不了命?!睅兹司墼谝黄?,其中有人愁著眉毛,大多數(shù)人都是無奈與愁苦的樣子。
“在那之后沒有人愿意來這里了,他們都說,來這里的人都會沾染上那個東西?!?p> 所謂的那個東西海納心知肚明,雨歸塵偷偷覷了一眼海納,出乎意料的平靜。
“我家已經(jīng)斷糧好幾天了,村長,離開吧。”
“嗯……看來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召集大家一起,離開這里吧?!蹦觊L的那人終于說話了。
海納清楚地記得每一個人的臉,年長的是村長。
一些人選擇了留下,多半是因為舍不得,只靠著自給自足的耕種養(yǎng)活自己,最后也陸陸續(xù)續(xù)撐不下去,死的死,走的走,長久后,這里變得無比荒涼。
松開手后,意識回到了身體,海安只覺得一種奇怪的東西離開了。
“如果沒有瘟疫,村子就不會這樣,大家都不會離開,懼怕殘留的瘟疫,那些外鄉(xiāng)人當(dāng)我們付出了什么代價?。俊焙<{盯著光影許久,想必聚焦的雙眼已經(jīng)松懈,放棄的視覺沉入記憶或者思考中。
“你怎么知道……”海安看來看雨歸塵,也許剛剛被做了什么。
“我是樓蘭人,抱歉,我直接讓海納看到了您的記憶?!?p> “呃……不妨事,沒想到樓蘭人真的存在,好強(qiáng)的能力?!边€有些不可思議。
“哪里,實際上沒有什么用處?!庇隁w塵謙遜道。
“海納這些年都去了什么地方?”
“我們其實認(rèn)識不太久?!?p> 海納這時終于緩過了神,她道:“我去了很多地方,循著父親曾經(jīng)去過的路,秦都,莫克,內(nèi)海,蜃樓海,黃古屋,風(fēng)吹谷,車遲城……”
“有些我也去過,可惜都沒能遇上?!边@時海安略顯苦澀。
“海叔其實不用為我這么拼命的?!?p> “你父親可是拜托我要照護(hù)好你啊?!?p> 曾經(jīng)奄奄一息的父親,交付重托的畫面歷歷在目,撒手故去時手依然沒有松開,海安一直覺得弄丟海納是自己的過錯,在那自責(zé)中苦苦熬過,見到海納時方才放下。
“海叔,我可能不會留在這里太久。”
“有想做的事嗎?”
海納點(diǎn)點(diǎn)頭,道:“非做不可?!?p> “長大了,現(xiàn)在能獨(dú)擋一面了,我不會攔你的?!?p> “海叔知道有什么辦法,能進(jìn)龍棲火山嗎?”海納問。
“你們要進(jìn)龍棲火山?拿龍蛋?”海安想不到這么做的目的。
“至于為什么,我希望海叔你不知道為好。”海納覺得改變歷史這樣的話說出口貌似有些奇怪,拿逆鱗這種事就更加恐怖了,稍有不慎就會喪命,海納不覺得海安知道后會放手讓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