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馬奔騰之后,王凌有些同情南宮貝了。
這個可憐的姑娘,她晚上什么也沒有吃,居然空腹喝了三瓶XO。
是的,她只吐出了酒。
熱流很快潮濕了兩個人的上衣,南宮貝的兩只手搭在王凌肩頭,閉上了眼睛。
“嘔……”
“喂,能不能放過我的后背?”
“……”
舒服之后的南宮貝沉沉睡了過去。
王凌實在沒辦法將這樣的她放在床上,琢磨著雖然男女有別,但可以用被子護住重要部位,將她的臟衣服給脫下來。
那上面全是酒和嘔吐物,躺在床上一定會弄臟被單。
當(dāng)然,也不好受。
至于擦洗……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得罪,得罪!”
王凌用薄被單裹住南宮貝的腰,往上一拉,就勢脫下了她的上衣,將被單裹在她的身上。
多虧了迅捷如雷和招式百變功能,這一招迅速而不斷變化,適應(yīng)了當(dāng)前形勢。
但最主要的還是力大如?!蠈m貝的束胸帶,直接被拉斷了。
有料。
好羞恥。
王凌閉上眼睛,念叨著“非禮勿視”,連著被單一抱,把南宮貝放到了另一邊。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脫衣服,沖淋浴,裹浴巾,洗衣服。
王凌蹲在小馬扎上,用了一整塊肥皂,把衣服都快揉搓破了,這高貴的XO味才被洗下去。
然后用力擰干,將兩件衣服拎到了陽臺上。
“晾一晚上,但愿能干?!?p> 回到房間,他看了一眼南宮貝。
姑娘已經(jīng)從被子卷里掙扎了出來,一條胳膊甩到了腰上,膝蓋高高翹起,作登山式睡姿,正在攀爬床鋪的對角線。
就一張床,指定是不能都睡在上面了。
王凌搖搖頭,將兩個小沙發(fā)并在一起,翹起腿,打開了電視。
看了不大一會兒,濃濃的睡意涌了上來,就像是黑夜不斷侵蝕白晝,最終歸于靜謐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聲音敲醒了耳朵。
“水……”
王凌打了冷戰(zhàn),噔一下坐了起來,扭頭看,南宮貝捂著頭,臉色發(fā)白。
他從沙發(fā)上下來,往前一走,打了個踉蹌。
腿上酥麻無力,顯然是睡了太久,麻了。
屋子里光線很暗,只是從窗簾的縫隙里透出一絲明亮。
王凌運氣通暢血脈,過了五個呼吸,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腳。
他從保溫壺里倒了杯熱水,試了試溫度,坐到床邊,扶著南宮貝的頭,將杯子送到她嘴邊。
南宮貝抿了一口。
恢復(fù)了十幾秒鐘,又抿了一口。
緩了緩,她睜開了眼睛,目光變得冷峻。
“我是被你撿回來的?”
南宮貝推開水杯,直起身子,被單滑落。
王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扭過頭去,咳嗽道:“昨天你喝多了,吐了一身,衣服我給你洗了?!?p> “束胸帶也洗了?然后還洗爛了?”
南宮貝的語言就像她的裝扮一樣叛逆:“一邊洗一邊看,所以給洗爛了?”
王凌很無辜:“不是,脫的時候不小心弄壞的……你知道,男人不太懂這玩意?!?p> 南宮貝將被單一推,徑直走向浴室。
很快,水流聲響了起來。
“有沒有剪刀?”
“我找找,”王凌翻箱倒柜半天,除了安全用品,就是情侶用品,“這家破店,根本沒有日用百貨?!?p> “算了,我用刀片好了?!?p> 南宮貝的話令人驚悚。
“喂……你不要想不開,咱倆真沒有怎么樣……你要相信我,我是個正人君子!”
“電影看多了吧?”南宮貝探出個頭來,熱水讓她恢復(fù)了一些血色,肌膚也有了光澤,“這種事兒,到底誰占便宜還說不準呢。過來幫我個忙?!?p> 王凌硬著頭皮走近了,她將臟辮揪在一處,抓住了他的手。
“幫我抓住這些頭發(fā)。”
南宮貝捏緊刀片,干脆利落地割了下去。
十二條臟辮,就這樣掉落下來。
她用手抹了抹頭發(fā),砰一下關(guān)上了門。
王凌將臟辮放在桌上,從陽臺取回衣服,發(fā)現(xiàn)還有些潮濕。
十一月的天氣,雖然秋高氣爽,但夜間的溫度確實不高。
“總不能潮著穿上吧?咦,對了!”
靈光一下,王凌將衣服攤在手上,運起驚天決,氣勁游走,雙掌間溫度升高,仿佛烙鐵,將衣服熨平燙干了!
“好家伙,隨身電熨斗?”
王凌大笑一聲,自感得意,穿好了衣服,又拿起南宮貝的那件,開始熨燙。
吱呀。
南宮貝擦著頭發(fā)出來了。
她看到王凌正在自己的衣服上亂劃,兩只手轉(zhuǎn)啊轉(zhuǎn),臉上露出異樣的笑容。
“你別在那里YY了,真人在這,想摸可以過來?!?p> “嘶……”王凌縮了縮脖子,背著手將衣服遞了過去:“我就是試試這衣服干沒干?!?p> “那你要不要試試我干了沒有?”
南宮貝沒好氣地抓過衣服,套在了身上。
“昨天我喝了多少?”
“大概三瓶特級XO?!?p> 王凌轉(zhuǎn)過身來,看她那衣服上的字母有些扭曲,仿佛氣鼓鼓的。
他不禁感嘆——“萬惡的束胸帶終于被打倒了!”
此時的南宮貝頭發(fā)略短,散落下來剛剛遮住半個耳朵,加上束縛的再次解放,一下子從原來的混混車手風(fēng)格,變成了不良少女風(fēng)格。
“這都沒喝死我?”
南宮貝搖了搖頭,嘆氣道:“看來我命不該絕。”
“昨天心情不好吧?”
“差點兒就自殺的那種。”
“別那么想。什么艱難險阻都不過是紙老虎,只要活著,明天的太陽一定會升起?!?p> 南宮貝用眼角翻了個白眼。
“婆婆媽媽的,像個老媽子。喂,我餓了,你打算帶我去吃什么?”
“我?guī)???p> “我之所以會在賓館而不在回出租屋,多半是又被轟出來了?!?p> 南宮貝聳聳肩:“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誰受得了我這臭脾氣?都說睡一宿,百日恩,現(xiàn)在我身無分文,無家可歸,你難道還不帶我吃頓飯?”
“喂,喂,說話可要注意!”
“行了,別墨跡了,”南宮貝看了看墻上的鐘表,“吃了早飯,我還要去修摩托車呢。晚上我約了人,比夜場?!?p> 鈴鈴鈴,電話響了起來。
王凌拿出手機一瞧,是楊萬里。
接通后,電話那頭傳來不好意思的聲音。
“兄弟,昨天喝得有點兒多。怎么樣,買賣做成了嗎?”
“還不錯,你呢?”
“嘿嘿,兄弟,不是我說,今兒早晨,得你請客啦。老哥我啊,賣了整整40萬!”
“行吧,待會兒咱們小四豆花見?!?p> 掛了電話,王凌咧嘴笑道:“走,帶你去個好地方,早飯有人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