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征回到遠航后,直接過去辦公室找遲晟。他剛下了會議。和一眾股東商討收購事宜。
他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后推門進去,心想不知該不該告訴遲晟剛剛在醫(yī)院看見程宛的事。
遲晟見嚴征杵在那兒,似乎在想什么。放下手里的電話問:“回來了?方越可有好些了嗎?”
嚴征回過神,答道:“好多了,問了醫(yī)生說是恢復的還不錯,我出來時方少還在打著點滴。”
“嗯。我晚些時候過去一趟?!边t晟點了點頭。見嚴征還站在那,疑惑地問:“還有什么事?”
嚴征張了張口還是閉上了,搖了搖頭。
“準備一下明天的會議,今晚的晚餐也邀符總一起。尹薄行他人在哪?自從我回來后就沒見到過他,周三的拍賣會通知他了嗎?”遲晟拿過一旁的文件看著道。
嚴征轉(zhuǎn)過身來,抬了抬眼鏡答:“已經(jīng)給符總秘書發(fā)過邀請了,尹總上周說要在南方玩上一段時間,我再給他致個電?!?p> “好?!边t晟已經(jīng)在辦公桌前忙碌起來了。
嚴征看了眼前面遲晟的身影,轉(zhuǎn)身出了遠航大廈,給司機發(fā)了一個指令讓他直往方山醫(yī)院。他必須去提醒一下那人。
嚴征知道遲晟有多在意程宛,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前女友和自己的兄弟過往密切,一定會更加無情地對盛東發(fā)難。
嚴征知道方越生性秉純,他雖不在乎盛東任何人的死活。但嚴征很清楚遲晟的性格,他是個霸道強勢的主,又是個天生的領導者,他的東西不容許任何人覬覦。就算是一直關愛的方越也不行。
嚴征抵達方山醫(yī)院時程宛還未下手術(shù),主任一聽是嚴征來了,客氣地把他迎進一旁的辦公室。
嚴征直接說明來意:“主任,希望您以后不要讓程醫(yī)生去探望方越了,您也知道,方越是盛東的繼承人也是我們遠航遲總的弟弟,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相必您也有所耳聞。程醫(yī)生身份特殊,最后不要被牽扯進來為好。”
主任不解:“這和程宛醫(yī)生有什么關系?上次因為我們心理二科室的幾位同事有病人會診分不開身我才安排程醫(yī)生跑一趟,他們倆人平時在醫(yī)院也不怎么接觸的?!?p> 嚴征不想解釋太多:“還請主任從中安排下就是了,還請您諒解,再多的我也不方便說?!?p> 主任只好應下。
程宛下了手術(shù)準備收拾東西去看下方越,他交代她協(xié)助診療的那位抑郁癥的病人有些事需要當面告訴方越,手術(shù)前她已經(jīng)給方越發(fā)過一條信息說要過來,方越回了好。
“小宛啊,你要出去嗎?”主任一聽說程宛下了手術(shù)就過來了,叫她收拾好了東西正準備出門,連忙叫住了她。
“是啊,主任。方醫(yī)生有位病人讓我?guī)兔f(xié)助診療,這個病人很特殊,有些事我需要當面問方醫(yī)生?!背掏鹫鏈蕚淅@過主任從旁邊的門出去。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經(jīng)讓唐醫(yī)生去和方醫(yī)生交接了,他們心理二科的他們自己熟悉,你下班后就回去好好休息吧這樣來回跑也辛苦。”主任說道。
程宛覺得奇怪,昨天還是您巴巴地要我過去探望方越的,現(xiàn)在怎么突然讓她不要去的。她是去交流工作又不是去私會。見主任這么說也不要再堅持,應了聲好。
轉(zhuǎn)頭發(fā)短信把那位病人的的問題都傳給方越,但一心想方越還在康復治療中,這個時候還是不方便,遲疑了一會兒還是不打擾了。
方越下午還有個檢查要做,他的頭疼好一會兒,護士進來準備給他打止痛針。他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看著床前那株程宛來看望他時帶來的蘭花,心里有些異樣,忽然記起那個拜托給程宛的病人。
“請幫我拿下手機,謝謝?!狈皆睫D(zhuǎn)過頭對著剛給他打完止痛針正要離開的護士說道。
“您現(xiàn)在應該多注意,昨晚值班的同事說您到半夜才睡下?!弊o士不滿地說道。
“實在是手頭有急事必須要做,放心,我也是名醫(yī)院,有分寸的?!狈皆接行擂?。
護士嘆了一口氣,嘟噥了一句。還是把手機遞給了方越。
方越接過道了謝,看過短信后給程宛回信。他明天就要出院,所以和程宛約好了明天在盛園見一面。
因為主任的囑咐,程宛本不想去,但這個病人特殊。她必須親自告訴方越。
第二天傍晚,程宛就驅(qū)車過去方越昨晚發(fā)到她手機上的地址。她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十幾分鐘,一路拐進來極為寬闊,還能看到兩旁栽種的法國香水梧桐,現(xiàn)在已近初冬,地上滿是一片金黃,仿佛進去了一個金色的海洋世界。再往里去,門口有座石頭還刻著顯眼的“盛園”兩字。
盛園的員工早得了囑咐,看見程宛的車立刻把大門打開了,程宛進去停好車,只見管家牽著一只靈緹犬朝她走了過來。
“程小姐您好,少爺已經(jīng)在花園等您了,請隨我來。”管家是個稍微年長的中年男子,面色和藹彬彬有禮。
程宛一直有所耳聞方越是個大企業(yè)家的公子哥,但她的生活幾乎和這些大人物顯少有接觸,心里暗想有錢人家規(guī)矩多,自己還是謹慎點說話為上。
管家牽著狗,一路把她帶進一個花園。這個花園是歐式設計的,里面噴泉雕塑很漂亮,花圃中有各種鮮花,看得出花費了許多精力養(yǎng)護。
程宛已經(jīng)看見方越的背影了,他穿著白色的襯衣搭配牛仔褲,看著極為清爽。頭上已經(jīng)沒有纏繞紗布了。
“你來早了,程,宛宛。請坐吧,我讓他們準備了紅茶和蛋糕,想著你應該會喜歡的。”方越本想叫程醫(yī)生,不假思索地改了口。
說罷方越從管家手里接過牽引器,撫了撫幾下那只靈緹。又把繩給回管家讓他把狗帶下去。
管家再看程宛的眼神有些驚異,經(jīng)過她身邊時還欠了欠身,程宛也給他點了點頭。抬頭看方越笑的無辜且有些意味不明。
程宛聽這兩個字抿了抿唇,她覺得頭皮發(fā)麻且有些尷尬,宛宛只有父母和刑森森叫過。她咳一聲,正色道:“方越,你還是叫我程宛?!?p> “可我喜歡這么叫,上次在醫(yī)院不是說好了的,我們是朋友。沒關系吧。”方越眉眼透著笑意,看著程宛臉紅的樣子很滿意。
“我....算了。你喜歡就叫吧。”程宛無奈,不想在名字上多做糾結(jié)。她在方越面前坐下。
方越很滿意。起身給程宛倒了杯紅茶。把小蛋糕推到她面前。
茶香悠悠,入喉甘潤,程宛本有些緊繃的情緒得到了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