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今日著裝倒是不同昨日,穿著白衣,面容干凈,整個人看起來頗為清爽。
蘇昕瑜撇開侍從,一進(jìn)門看到的便是宋玉低著頭撫琴的美人圖。
如今雖是十月,但白天溫度還尚可,只是晚上有些冷而已。宋玉身后窗戶大開,蘇昕瑜愣了愣神邊說邊起身關(guān)了窗戶,
“你今日怎么有閑情逸致彈琴了?”
宋玉早在蘇昕瑜進(jìn)來時就停下了動作,見蘇昕瑜關(guān)了窗戶,眼中也帶了些暖意,聲音也不自覺軟下來,
“整天沒事做,便覺得哪里都不舒服,又看外面的海棠開的正好,就來了興致。陛下怎么突然想起來我這里了?“
“馬上就是迎生節(jié)了,朕今日來找你商討一番。”
宋玉聞言,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陛下不是收了臣的權(quán)嗎。臣以為這事不歸臣管了?”
蘇昕瑜這才想起來自己還說過這樣的話,心里有些尷尬,但面上不顯,“當(dāng)時說的氣話,你還記心里了?”
宋玉:“哦?!?p> 蘇昕瑜:“……”
蘇昕瑜抽了抽嘴角,嚴(yán)肅道,“你是君后,這事你不做你想讓誰做!”
宋玉無語,“這迎宴生的章程和狩獵陪在陛下身邊的人選臣按照往年的慣例稍微修改了一番,陛下請過目?!?p> 說完,讓候在一側(cè)的洛一將冊子拿過來。
蘇昕瑜接過冊子翻看起來,“你繼續(xù)彈琴吧,朕自己看就行?!?p> 宋玉悄悄瞪了蘇昕瑜一眼,然后便彈談起了琴。
玉手輕佻,只見那芊芊玉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動,琴聲悠悠揚(yáng)揚(yáng),輕靈悅耳,偶爾高昂,卻不突兀。
前后連貫,舒緩安逸,清心去燥,能看出這彈琴人的琴藝高深。
只是,看到一處,蘇昕瑜皺起了眉頭,
“這狩獵伴駕的人中為何沒有你的名字?”
若是前世,蘇昕瑜看宋玉這般自覺定會高興,也不顧祖宗的規(guī)矩,帶著元真前去。
可現(xiàn)在,元家可能不懷好心,她這時候當(dāng)然不愿意帶著元真再給元家臉面。
宋玉好似沒看見蘇昕瑜黑著的臉,只平靜的說,“陛下,非臣不愿,只是臣近日不舒服,所以才擬了元貴君陪行?!?p> 腹中有孩子,又是他盼了許久才盼來的,狩獵場上人多,確有安全隱患。
蘇昕瑜不信,她雖然嘗試著在與宋玉和平共處,但說到底,她與宋玉之間從未建立任何信任。
給宋玉臉面,一是受前世的影響,對宋玉心里有愧疚,二是完成任務(wù)而已。
更可況,在她眼里,宋玉除了臉色疲憊些,現(xiàn)在身體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別忘了,前幾日還專門派遣了太醫(yī)來把過脈!
今日這事,宋玉就是在不給她臉!
蘇昕瑜放下冊子,“朕前日派來的太醫(yī)說君后身體好得很,怎么今日突然就不好了?”
宋玉抿了抿唇,自從兩年前,他與蘇昕瑜便總是因?yàn)檫@種小事吵起來,最后鬧得不歡而散。
說實(shí)話啊,宋玉即便在什么都不做,只是皺著眉頭是一副美人畫。
這要換成以前的蘇昕瑜,定然見不得宋玉難堪。
只是,如今蘇昕瑜只除了心中有些不自在,看到的更多是宋玉被她戳破假話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