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莊重的聲音入耳,本來并不沉寂的大殿上,漸漸開始更沸騰了起來。
是道因。
“阿彌陀佛,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辈?,現(xiàn)在雖為道因,但他還是蔣木木,蘭花指。
指尖一根細(xì)長的絲線纏繞在凌芒芒的手上。劍身一抖,李景言把我和凌芒芒拉開了距離。
“蘭花指,蔣木木?!北娙诉駠u,曾經(jīng)威震武林的三大高手之二都在此。
我的手指輕輕觸碰劃傷的皮膚,不疼,但是心疼。
凌芒芒被絲線纏繞細(xì)小的絲線像是有靈一般,斬不斷,一直繞著凌芒芒。蔣木木手指輕輕一彈,絲線便繞在一旁的石柱上,把凌芒芒綁在上面。
褚炻被挾持,赤羽教的人亂了陣腳。
許晗劍峰一閃,本是想要將褚炻殺了,誰知,褚炻一閃身,躲過了。
褚炻:“蔣木木,你多年未曾涉足江湖,今天也要來趟這一趟渾水嗎?”
蔣木木手掌作揖,“我已歸佛門,今天來此是要了卻塵緣的?!?p> “彼岸花開,黃泉落。眾人中了你的毒。你可要為他們解毒?!?p>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褚巍已死多年。你可放下他了?!?p> 蔣木木的話好像觸及了褚炻,褚炻大笑,“蔣木木,你可知是誰殺了他,我要討伐安國,便是為了他。安國不亡,我不會善罷甘休?!?p> 接而,褚炻一節(jié)一節(jié)的踏過臺階走到朱雀石像面前,用手撫摸著這一尊雕像。腳下的花開的正盛。
“這彼岸花乃是我祭奠褚巍的亡魂所種?!?p> “據(jù)說,此花只開在黃泉路上。一千年不見花,一千年不見葉?!?p> “此花火紅便是要用以鮮血染成?!?p> “安國皇帝殺我弟弟,他的國家便要血祭彼岸?!?p> “當(dāng)年為報你救命之恩。便把此法交給你,誰知此法殺人太多,我罪孽難恕?!笔Y木木雙手張開,呈蘭花指,一根根絲線牽引著朱雀鳥,花路被蔣木木一瞬掌風(fēng)摧毀。
同時,雕像粉碎。
褚炻無動于衷,還是哈哈大笑,“你即便這次毀了他們,我還能種出來。再說。眾人已經(jīng)中了我的毒,此毒對于這些名門正派來說,是無藥可解的。再說,你看他們的樣子有多么的狼狽?!?p> 我驚恐地望了過去。眾人已經(jīng)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四竅流血,已呈死亡之狀。
“這是五毒教山崖后的毒霧?!崩罹把钥粗切┤说乃劳鲋疇蠲摽诙?。
“褚炻,你是怎么得到她的?為什么要給他們下毒。”看著眾人的樣子,我?guī)缀跏穷^暈?zāi)垦!?p> “我為什么沒事,我也中了毒?!?p> 許晗低頭,“佳期別想那些事情?!?p> 李景言緊緊盯著蔣木木,眼神里的仇恨是騙不了人的。“蔣木木,你不是說過你退出江湖嗎?你現(xiàn)在在這里干什么,你還不走。”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走?!?p> 如果不是為了救他,蔣木木也不會把毒藥的配方給他。
可是,這也改變不了他恨蔣木木的事實。
“你現(xiàn)在的名字叫道因,方外之人。武林中的事情,用不著你來解決?!?p> 蔣木木閉眼喊了一聲:“阿彌陀佛。俗世凡塵雖不為我所管,但我所闖之禍都由我來承擔(dān)。”
李景言苦笑,“禍?zhǔn)俏谊J的,不用你來承擔(dān)?!?p> 十五年前,李景言六歲,與蔣木木,他的母親,李清兒,住在中原,因為蔣木木的仇人追殺,原本幸福的家庭頓時只剩下他和蔣木木了。
但是,他卻又落到了褚炻的手里,條件是拿出蔣木木他的絕學(xué)。
后來,蔣木木皈依佛門,李景言去了五毒教。
據(jù)他多年調(diào)查,當(dāng)年之事都是由蔣木木一手造成。
若不是蔣木木貪圖凌峰手里的金銀珠寶和武功秘籍就不會被凌峰抓到把柄。繼而也不會被仇家追殺,也不會被褚炻威脅。他的娘也不會死。
“你每一次都說阿彌陀佛,可是我卻覺得你虛偽?!?p> 凡塵是非,皆為虛妄,這不就是佛家之言嗎?他李景言再窩囊,也不需要一個出家人相救。
道因眉頭緊皺,并未接話。
反而是許晗發(fā)聲:“蔣木木,景言已不再怪你,你走吧。這里不需要你?!?p> 許晗持劍頷首而望,“褚炻,造惡因,得惡果,今日你也算是死得其所?!?p> “阿彌陀佛,施主切勿殺戮啊?!钡酪蚰钪鹛枺徊揭徊揭葡蛟S晗。
褚炻回首而望著許晗:“你這手段乃修羅,你不比我險惡。你不怕,你的愛人知道你以前的所作所為不要你嗎,棄你而去嗎?”
“許晗,你與我一起創(chuàng)造一個屬于我們的太平盛世不好么?哈哈哈!”褚炻顯然是知道許晗的過往的。
我雖不知所以,但他是我所愛,我相信他。
“許晗,過往我不在乎,我要的是現(xiàn)在的你。”我緊緊的看著許晗,目光不曾放開。
許晗微微一動,沒有回答,反而進一步來到褚炻身邊。
“蔣木木,你阻止不了我?!痹S晗心智堅定,這是他唯一的堅定,唯一最想的事情。
一掌轟在了蔣木木的胸前,推向了李景言。
“景言,快離開吧,我意已決?!?p> 我啞口,我不懂許晗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