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今年春節(jié)不回家。
“兒子，你什么時候回家?。课遗扇巳ソ幽?？”
“哦，媽媽，我過幾天再回家，這邊工作好忙，我現(xiàn)在剛剛做了組長，不能帶頭拖后腿……”
“老大？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們等的花都謝了！你可是說過要帶我們?nèi)ニ|忱特區(qū)長長見識的哈……”
“抱歉！我差點給忘了，我打算過幾天回家，然后咱們哥幾個一起去藎忱特區(qū)浪……”
臨近年關(guān)，文超燃終于迎來期盼已久的繁忙時光，同樣也迎來了親朋好友的期盼。
只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特別是文超燃已經(jīng)基本吃透生化燃料電池技術(shù)，馬上就要著手進(jìn)行科學(xué)實驗。
但是租憑專業(yè)實驗室的積分還沒有著落。
甚至于文超燃對初竊門徑這個初級會員垂涎已久，巴不得現(xiàn)在立馬升級，使用積分把材料給一下子解決了。
或者立刻組建自己的科研小組，把生化燃料電池成品搞出來。
但是，這顯然是個幻想。
時間，文超燃最欠缺的是時間！
文超燃相信，只要給足時間，文超燃一定會實現(xiàn)二叔文國強(qiáng)的宏偉目標(biāo)，這也是自己的奮斗目標(biāo)。
是的，文超燃是文國強(qiáng)的繼任者，也是傳承者。
個人奮斗史，家族傳承史，國家歷史，人類歷史，通過時間相互交融，便是人生的意義所在！
在課本上留下活過的證據(jù)，讓后人知道你存在過，奮斗過，參與過，記錄過……
“或許這就是二叔把研究所給我的初衷吧！”
“組長，清算結(jié)束，數(shù)據(jù)不對，缺了一點八四克…”
“怎么可能！10076室剛退還了六千克材料，比提貨單還多了五十多克，只可能多，不可能少??！趕緊再重新清點一遍…”文超燃近來得了一種不治之癥～強(qiáng)迫癥！
“你們怎么還沒走？不是已經(jīng)通知放假了嗎？”賈處長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來到特種材料科清算中心，看到還在搬磚的文超燃他們，竟然有些氣呼呼的問。
“??？處長，不好意思，是我的錯，磚頭清點驗證完成之后，發(fā)現(xiàn)缺了一點八四克，所以我們要再清點一遍，找出丟失的那一點八四克?！蔽某伎吹劫Z處長，臉上不自然的有些愧疚之色。
“那現(xiàn)在總重是多少？”賈處長聽說少了一些，知道重新清點一遍是必要的流程。
“總重量是二千萬零六千八百三十八點七三克?！蔽某甲屑?xì)看了看數(shù)據(jù)，如實回答。
“那就不用清點了，放假吧！你只要保證這里有二十噸整，就可以了，其它的不用太過計較，實驗室有時候送回的金質(zhì)材料，也有可能達(dá)不到純度，不要太較真，放假吧！不然趕不上回家的車了！”賈處長畢竟是常駐人員，對清算中心的一些情況還是很了解的！
“那不行的！上任組長和我交接的時候說過，要絲毫不差，只能多不能少，他做的到，我一定也可以做到，所以說，我一定要查出這一點八四克到底是怎么回事！”文超燃覺得丟不起這人，從自己手里缺斤少兩，那豈不是說明自己能力有問題？
“呵！文超燃啊文超燃？我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你還是頭犟驢？算了，我尊重你的選擇，我和你們一起清點，干活…”賈處長這話，不知道說夸文超燃還是損文超燃。
“太好了，總算是對了！”經(jīng)過兩天加班加點的清點，賬目總算是搞對了，文超燃不禁松了一口氣。
“嗯，態(tài)度不錯，大家也不用擔(dān)心回家買不到車票，車票路費(fèi)的事我來解決，但是積分沒有。”賈處長對清算組的工作態(tài)度很滿意，放假延期，加班加點工作，沒有一個人抱怨。
“謝謝處長！”
“太好了，今年過年能快一點回家了！”
“是??！是??！沒想到因果得福，果然負(fù)責(zé)任的人運(yùn)氣都不會太差……”
身處清算中心，整日與天價黃金打交道，如果賬目不對，或者黃金哪怕有一絲一毫的缺失，每個人都會有嫌疑，所以大家為了自證清白，連夜加班清點，就是給自己一個心安理得，清者自清。
身處帝都，每年過年放假回家·，都有人無比的煩惱。
回鄉(xiāng)的路，一票難求。
很多人回家，只能去買偏遠(yuǎn)地區(qū)的票，再輾轉(zhuǎn)回家，有的甚至不回家，選擇留在單位值班。
本以為這次加班清點是徹底絕了回家的念想，沒想到處長一句話，燃起很多人回家過年的希望。
“處長就不用麻煩你了，我和家里說了，家里提供一架包機(jī)，我們組的人正好南北一條線，無非是多幾次轉(zhuǎn)場！”清點出差錯雖然有時候也是在所難免的，但是身為組長，多多少少的要寫一份工作總結(jié)。
因為自己的疏忽和堅持讓很多人延期回家，或者無法回家，讓文超燃非常過意不去，所以，家里給自己安排專機(jī)的時候，特意和家里說明情況，也給自己的組員安排了回家的旅程。
“呵，差點忘了你文大少爺是個富三代！富三代做好事，給你點贊！”其實身為處長的賈處長，心里也是沒譜，越是這個時候，手握特權(quán)越難辦，也越需要慎重。
因為很多很多急需要回家的人，都在翹首以盼，你動用權(quán)利安排一個人回家，或許就有另一個人因此無法回家。
就像文超燃安排的專機(jī)，安排清算三組全體人員回家，或許有些機(jī)組人員就無法回家，道理是一樣的！
“咳……忽然想到一件事，文組長，我有急事想拜托你一下！”就在清算三組人員集體為回家過年歡呼的時候，賈處長把文超燃拉到一邊。
“處長什么事啊？還搞得神神秘秘的？”文超燃對賈處長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感。
“你那架包機(jī)是幾座的？”賈處長笑嘻嘻的問。
“好像是十四座的，怎么了有問題嗎？”文超燃想了一下，忽然想到還真不清楚具體幾座，因為以往家里給自己包機(jī)，都是自己一個人坐，很多座位都是空著的。
“那還空不少座位呢！這樣吧！空座可不可以給我，我有幾個人要回家，正好和你們一些人同路，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賈處長磨磨唧唧的說。
“哦！加幾個人沒問題，不過轉(zhuǎn)場已經(jīng)固定了，無法更改了！”文超燃這組總共五個人，有倆人是同一個市的，另外兩個雖然是臨省，卻是幾個人相隔最近的，所以只需要三次轉(zhuǎn)場所有人都能回家。
“那好辦，本來選的都是和你們幾個同鄉(xiāng)的！不給你添太多的麻煩?！辟Z處長心里有數(shù)。
“那沒問題了！我沒意見！你確定人員之后，今天晚上就能安排登機(jī)！”加人這種事情并不是很麻煩，機(jī)組人員那邊有搭載需求，有時候也會臨時告知，互相理解相互體諒，人緣才不會太差。
“嗯，那我請大家吃早餐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正式放假，特種材料科也已正式封閉。外出不算違反規(guī)定?！辟Z處長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于是提出來請客。
特種材料和深處地堡里的其它科室，因為常年處在地下環(huán)境里，身心壓力受環(huán)境因素影響比較大，所以，在地堡里工作和學(xué)習(xí)的人員，每隔三五天，會通過內(nèi)部通道去地面活動站休閑一次，感受一下天空和陽光。
如果趕上長假，工作人員也是通過地面活動站出口回家。
地面活動站的安保還是很給力的，因為位臨特種警察大隊駐地。
“處長，大過年的還有開門的飯店嗎？要不咱別浪費(fèi)時間了，回去吃點算了！”
或許是因為過年，也或許是在郊區(qū)的緣故，很多商店和飯店都歇業(yè)了。
“別急嘛！這一帶我熟，看，前邊這不是開著門的嗎？”賈處長果然是輕車熟路，開車帶著文超燃他們，左拐右拐就到了一家名叫如意的小飯館。
“不用在意我的皮包，想吃什么盡管點。”賈處長進(jìn)了門就開始招呼。
文超燃他們剛干了個通宵，不吃點東西墊墊肚子補(bǔ)充補(bǔ)充體力，估計晚上坐飛機(jī)都扛不住。
“處長你怎么知道這里有一家營業(yè)的？經(jīng)常來嘛？”文超燃好奇的問。
“閉嘴，出來叫我賈教授，都明白嗎？”賈處長拿筷子輕輕敲了一下文超燃的手。
“咳…賈教授你是不是每年過年都來這吃啊？”文超燃臉一紅，自己太粗心大意了，把賈處長…不！是賈教授的話給忘了。
“讓你們猜對了，你們的賈老師已經(jīng)連續(xù)在我這里吃了五年的年夜飯了，年年過年值班，大好人哩！”如意飯館里現(xiàn)在只有一個人，既是老板，也是廚師，更是服務(wù)員。
“喲！聽老板的口音是我的老鄉(xiāng)??！”文超燃聽見老板說話，這才發(fā)現(xiàn)是鄉(xiāng)音。
“是嘞，大過年的還能遇到老鄉(xiāng)，這心窩子暖暖滴哦！來來來，敞開吃，別客氣，多吃點，外邊冷…”飯館老板四十多歲，穿著西裝，戴著口罩，身上系著圍裙，乍一看不倫不類的，這一開口卻是熱心腸。
“老鄉(xiāng)聽你說話，你也得五年沒回家過年了了吧？”文超燃心在一動，感覺如意飯館老板也是在說自己。
“沒得，回家一來回要三四千塊錢，回家也沒得什么重要事情，孩子和婆娘回去就可以了，我留下來，可以讓一些沒能回家的人吃上熱乎飯，有他們在，我也不孤單?！比缫怙堭^處在一個郊區(qū)結(jié)合部，住在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地打工的。
這是個住宿聚集地，是個春去人來，春來人空的地方。
所以過年的時候，人少，車少，如同一座空城。
在這種地方，吃飯的地方的確不好找，如果去市里吃，又太不實惠，有這么一家兩家不歇業(yè)的，對不能返鄉(xiāng)的留守人員，的卻很方便。
“五年不回家，你不想家嗎？”文超燃發(fā)現(xiàn)老板臉上有些許眷戀。
“想啊！一個是現(xiàn)在回家不方便，另外一個是有些人找不到聚會的地方，過了年就是淡季，我再回家看看，那時候車票也好買，還便宜！哎！你們吃，又來客人嘍，我去招待一下…”老板臉上笑了笑。
“生活真不容易…”看著老板忙碌的背影，文超燃感慨了一下。
文超燃第一次感覺到這些人的不易。
聽老板說，如意飯館是租的房子，按年算的，兩層樓，六間房，現(xiàn)在人少忙不過來，就只開一層。
像這樣的小飯館，又不是在鬧市，一年拋去房租，也剩不了多少錢，只比打工人賺的多一些。
這也是老板過年不歇業(yè)的主要原因之一。
“兒子！你暫時不要回家了！記住媽媽一句話，你已經(jīng)被逐出家門了，記住了！嘟…”就在文超燃感受這種背井離鄉(xiāng)的時候，媽媽忽然打來電話，讓文超燃措手不及。
“老大，你暫時不要回來了，不要問為什么，記住，你爸爸媽媽是愛你的，不會害你，哥幾個也不會害你！”不一會兒，唐唐他們也給文超燃打電話。
“什么情況？”文超燃坐在車?yán)?，忽然覺得事情并不簡單，腦子里一片混亂，手指按下車窗按鍵，一股冷風(fēng)吹來，讓文超燃的頭發(fā)凌亂了！
文超燃知道，今年過年是不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