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守衛(wèi)者?
事實上,搶劫銀行的暴徒并不是A-H的成員,這是林清在長達(dá)兩天的探查中發(fā)現(xiàn)的結(jié)果。
那么,是否就能說明傅策的安全性?
答案是否定的!
A-H的手段太多了,所以,方法需要一點點的改變。
比如,搜刮記憶。
林清脫下了白大褂,她并沒有向上級通報這次魯莽的行動,事實上,如果通報了,必然不會被通過。
因為人道主義!
可和恐怖分子講人道主義,未免有些太過異想天開了,更何況這是比恐怖分子還要恐怖的組織。
如果傅策真的是該組織成員的話,而且利用某種特殊手段將所有人都蒙騙了過去的話,那么,未來他會成為一把刺向守衛(wèi)者的刀。
他的能力很特殊。
1馬赫的速度,已經(jīng)能夠躲過很多探員的追殺了,在不動用大殺傷性武器的情況下,幾乎很難將對方殺死。
也就是說,就算未來傅策殺人放火,也有很大的幾率能從守衛(wèi)者手里逃脫出去,而這,是不被允許的。
林清打開了宿舍的大門。
傅策從上鋪伸出腦袋來。
“怎么樣?調(diào)查出結(jié)果了嗎?我可以走了吧!”
林清看了對方一眼。
很年輕,長得也還可以。
當(dāng)視線對上的一瞬間,林清的能力開始啟動。
腦波在變化,與傅策的腦波共振,漸漸的,眼前的景象有所改變。
一條通向不知何處的長廊,在黑暗中延伸著。
長廊的兩側(cè)是樹立的一道道房門,沒有編號,也看不見任何痕跡和記號。
所有的門規(guī)模相同,制式相同,原材料也相同。
在大腦之中,它們就是無數(shù)片相同的葉子,生在在記憶這棵大樹的主枝干上,填滿了全部的記憶空間。
林清看了一眼手表。
她只有2分鐘的時間,必須要在這2分鐘的時間里,找到有關(guān)于A-H存在的痕跡。
這是她能力的上限。
如果超過了2分鐘,腦細(xì)胞便會受損,在這個大腦這片禁區(qū)之中,任何的一點傷害,都足以致命。
已經(jīng)設(shè)定好了鬧鐘。
她推開了第一道門戶。
青山,黃水。
雨后天晴,空氣很是清新。
天空正慢慢褪去身上那件令人厭惡的黑色衣裳,換上了白色的絲帶,太陽從云層之中出現(xiàn),光輝照耀大地,少年站在十字路口,陽光照不進他站立的地方。
他茫然抬頭,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這是母親第三次丟下他,但他明白,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母親不會在回來了。
他握著手中的房產(chǎn)證,褲兜里的鑰匙和銀行卡似乎有些燙人,讓他不自主地掉下眼淚。
林清看了一會兒。
大約一天的時間,便從這座門后的空間中離開了。
記憶里一天的時間,只是記憶外的24s。
在記憶的空間里,1s可以等效做1h。
這并不是她想要找的記憶。
于是,推開下一道房門。
暴雨傾盆,街道被雨水灌溉,少女撐著雨傘快速地消失,少年站在路燈下,雨水淋濕了他的衣服,也濕潤了眼睛。
這也不是她想要尋找的記憶。
推開下一道門戶。
空洞,或者說是虛無。
沒有色彩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林清一個人站在這片空間之中。
遭了!
她被發(fā)現(xiàn)了。
她推開房門。
長廊正在消失不見,門戶像是沙子一樣逐漸坍塌。
記憶空間正在關(guān)閉。
如果在長廊和門戶消失之前,她沒有辦法從這里逃脫的話,她的意識就會徹底地留在傅策的記憶空間之中,永永遠(yuǎn)遠(yuǎn)地被鎖在這里面,活動的范圍只有傅策的記憶。
甚至于沒有活動空間,當(dāng)然了,前提是傅策同樣是精神類的進化者。
但很顯然,傅策并不是。
如果他是的話,完全可以把記憶當(dāng)成牢籠,以時間作為枷鎖,讓林清死在他的腦海里。
林清滿滿的睜開眼睛,額頭后背都是汗水,她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年。
差一點,就差一點便被困在記憶空間里出不來了。
“你做了什么?”傅策覺得有些頭暈想吐,腦子像是被人用一記重錘打過一樣嗡嗡做響。
沒了力氣,癱軟在床上,頭艱難的扭過來,看向林清。
對方一定對自己做了什么,只是無法感知。
傅策并不知道林清的能力,但也能勉強猜出來。
“你在看我的記憶?這符合法律嗎?”傅策無力且艱難的開口。
“這重要嗎?”
雖然不知道傅策是怎么發(fā)現(xiàn)她的,但林清并沒有覺得自己錯在了哪里?
法律是針對人的,可不是針對惡魔。
“這不重要嗎?”傅策很憤怒。
記憶是什么?
是上了鎖的柜子,里面裝滿了好的壞的,可以分享不可以分享的東西。
沒了這個柜子,記憶完全地對人敞開,就像是街道上赤裸行走的人一樣,毫無隱私可言,當(dāng)然,林清的行為比上面的還要過分。
若是系統(tǒng)被發(fā)現(xiàn)了,后果會怎樣?
傅策不敢去想。
林清并沒有回復(fù)傅策的話,從羅非的寢室出去。
傅策靜靜地躺在床上。
他感受到的是一陣惡意。
大概兩個小時之后,傅策才勉強恢復(fù)了過來。
他緩緩地從床上走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洗了一把臉,坐在下鋪冷靜地想了很久。
門被推開了。
羅非滿頭大汗地走了進來。
“還在生氣?”他脫下了身上的襯衫,調(diào)整了一下水溫,然后一頭鉆進了淋浴間,聲音伴隨著水聲一起傳來。
“你知道?”傅策眉頭一挑。
“當(dāng)然,我記得之前和你說過,宿舍里除了食堂對外開放之外,任何地方若是沒有權(quán)限,一概不得入內(nèi),他想進我的寢室,自然需要寢室主人的同意,所以,我知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你知道,還放任她這樣做?這不是違法嗎?”
傅策看起來很冷靜,但拳頭卻攥的緊緊的。
“我知道,所以我向上級報告了,按照規(guī)定,她會被拘留關(guān)押15天,然后向你補償精神損失費差不多15萬,雖然不多,但對于你而言應(yīng)該已經(jīng)夠了?!?p> “你覺得我損失的是錢能夠補償?shù)膯???p> 傅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電視劇里的劇情原來也會有出現(xiàn)在真實世界呢可能。
“你應(yīng)該明白一點,當(dāng)你有了能力卻不作為,那么在這之后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錯誤的源頭都在于你的身上?!?p> “如果你是A-H,還是那種可以跑出1馬赫,打出1020磅力量的進化者,對于普通人的傷害有多大嗎?”
“就像殺掉一只剛剛出生的雞仔一樣不費吹噓之力,進化者對于社會的破壞能力是毀滅性的,如果就因為資料上的你的信息從而判斷你是普通進化者的話,那么之后你犯下的任何的錯誤,我們都感同身受,那些刺向普通人的手,刀,會像針一樣,扎進我們的心里,拔不掉,會隨著死傷親人的淚水而越扎越深?!?p> “我們并不介意被關(guān)押或是被拘留,甚至是判刑,但如果你是A-H,那么我們不會后悔?!?p> “實話告訴你,沒有人會相信你是就是絕對安全的,如果你真的是的話,那么我會親自出手,用掛在墻上的槍,崩掉你的腦袋!”
羅非的話很冷漠,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他真的是A-H的話,那么對社會而言,他的存在就是一種威脅,將威脅消滅在根源之上,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
可是,如果每個人都這樣做的話,那么守衛(wèi)者與A-H又有什么區(qū)別?
傅策想問,但話卡在脖子里,怎么也說不出來話。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到了傅策應(yīng)該從這里離開的時候了。
羅非帶著傅策走了出來,門戶再次被打開。
而眼睛上已經(jīng)被蒙上了一圈黑紗,讓他看不清路。
耳邊只有羅非冷漠的話傳來:“戴上頭盔,抱緊了,我送你到城區(qū)!”
傅策茫然地伸手拿到了頭盔,戴在頭上。
速度依舊很快,但似乎沒有自己跑起來那么快。
一路無言,只有摩托車的鳴笛聲。
“摘下來吧!”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傅策順從地摘掉了能在眼睛上的黑紗,而后眼前是鋼筋鐵骨的城市,穿行不斷的車輛以及人來人往的人潮。
他重新回到了黔陽。
“錢已經(jīng)打到你的華行卡上,你的觀測時間是15天,這15天里最好不要犯錯,不要違法,不然的話,我見到的還會是我!”羅非看了一眼傅策,示意對方從摩托車上下來。
脫掉了頭盔,然后一騎絕塵,羅非連人帶車直接消失在他眼前。
“這是?”傅策看了一眼周圍的建筑:“新城區(qū)!尼瑪,就不能送我到家門口嗎?”
傅策拿出手機,已經(jīng)沒了點亮,無法開機。
就不能給點錢讓我打車回家嗎?
……
許久之后,傅策才終于回到了家中。
房門上的大坑已經(jīng)被人水泥重新填好,看起來就和以前的沒有什么區(qū)別。
傅策打開手機。
的確有一筆15萬元的現(xiàn)金匯入,好了,這下子又完成了系統(tǒng)任務(wù)了。
傅策打開系統(tǒng)地控制面板,上面熟悉的字樣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
外賣的工作在傅策被抓之后算是暫停了,系統(tǒng)并沒有為自己再次搶單,只是,為什么不退回額外支出的積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