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蘇柔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男孩子。
他的卷發(fā)垂在耳邊,打著柔軟的波浪,干凈的臉頰是20出頭的男孩骨骼削瘦又柔軟的輪廓,一雙眼睛透著淡淡光澤,像深山林谷地,只有陽光會光顧的湖面,即充滿希冀,又平靜無波。
似乎沒有什么能在他眼底引起波瀾。
“這是我女兒,蘇柔?!?p> 蘇柔和母親在對面坐下,白慧心看起來很開心的介紹道。
“這是我兒子匠詩?!睂γ娴陌⒁桃残Φ没▋阂粯?。
顧匠詩,母親提及的時候蘇柔完全沒在意這個名字。畢竟對母親的安利,只有富家子這一條引起了蘇柔百分之五的好奇心。
雖然最近經(jīng)常在ZT集團大廈里走動,見過不少明星和有錢人,但一般都是看孫導(dǎo)和他們交流,從未和他們深入接觸過。
那些人看起來都差不多的樣子,雖然對前輩們都很尊敬,謙虛友善,但因為從小生活優(yōu)渥,看起來骨子里都很自信,甚至有些自戀。
因為物質(zhì)條件豐富,在工作上并不怎么認(rèn)真,更會將時間放在女人和各種娛樂和派對上,還喜歡尋找各種刺激的事。這是蘇柔印象里的富家子,僅僅是。所以對演員明星外的富家子還是有點好奇的。
沒想到這么漂亮,并且...并不面生。
唔...
大概僅是上個星期的事。
《誠墻之外》進(jìn)入選角階段,女主人選找到三個。ZT集團比較力捧的夏妍,歌手出身多年不溫不火的尤雅和薇姿傳媒的新晉小花陳眉眉。
那天是最后一位尤雅來面試。
那天蘇柔來得比較早。
門沒有開,蘇柔就靠在走廊窗子前等一會。
面試間在三層。從這里望下去,正看見大廈前院。
看到樓下停著一輛灰色的跑車。本來灰色的車子并不是很顯眼,但車停到門口,車門向上掀開,變形金剛要變身一般,緩緩張開雙臂,不得不惹人注目。
一個高挑女人從車子打開的鋼鐵羽翼里下來。似乎和車?yán)锺{駛位的人簡單交代了一句,就進(jìn)了大廈。
女人亞麻色長發(fā)披肩,裸肩連衣裙修身,修長的腿踏著細(xì)長高跟,蘇柔認(rèn)得,正是他們所等待的尤雅。
“嘿,來了。”
“來了?!?p> 這時孫導(dǎo)也到面前了,蘇柔和他打了招呼,又向窗外貓了一眼。尤雅應(yīng)該近大廳了,但跑車卻沒有離開,又開進(jìn)了停車場。找個位置停了下來。
面試結(jié)束的時候,蘇柔從洗手間回來,正好看見尤雅離開,忽然多了點好奇,等在窗前多看了看。
蘇柔也不知道自己覺得奇怪的是什么,可能是覺得尤雅這種走優(yōu)雅仙氣人設(shè)的女星,怎么會乘這么拉風(fēng)的跑車,感覺和她氣質(zhì)不太符呢。
再次從那扇窗子望出去。
一輛黑色保姆車已經(jīng)等在大門口,但那輛灰色跑車沒有走。車上還斜靠著一個人,是個長發(fā)的男孩。在半盞樹蔭里一邊抽煙一邊玩手機。
看到經(jīng)紀(jì)人陪同尤雅出來了,就站直了身子,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保姆車上司機下來,給尤雅拉開車門,她彎腰鉆進(jìn)去。車就開走了。
長發(fā)的男孩將煙蒂丟到地上,拿球鞋底子磨了磨。也鉆進(jìn)自己的灰色變形金剛里,出了大門后,朝反方向駛走了。
蘇柔望著面前的大男孩,那不就是他么。
不過蘇柔也沒說什么,只是禮貌的微笑了一下。
而匠詩,望著蘇柔也是一臉平靜,他也在思考,這個女孩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一次。
和自己的狐朋狗友相比較,匠詩顯然是個不善飲酒的家伙,但是卻對Mki酒吧的自家精釀情有獨鐘。
一個月前的周末,他和多年不見的高中同學(xué)聚會,不小心闖入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熱鬧進(jìn)行了一半的時候,匠詩正悶頭喝酒,李飛忽然起哄叫他唱歌。
他從來不唱歌,五音不全,聽過的人都覺得難聽的讓人想死。所以也從來沒在俱樂部里唱過歌。但是李飛那個混蛋喝多了,還有不知道哪里跑來的幾個妹妹太強了,大家起哄說他不唱今晚就得干上十瓶酒。
他被迫點了一首《孤獨患者》卻沒想到這首歌意外的難唱,開頭第一句就基本沒跟上節(jié)奏。
匠詩張著嘴像蚊子哼哼,頭上冒著汗,下一秒就打算丟下麥開門走人的時候。門開了,進(jìn)來一個人。
“嚯——!”大家歡呼起來,他們久等多時的正是這位,從倫敦回國不久的張盡深。
高中時候大家整天廝混在一起打籃球,男人的友誼,上大學(xué)后就各自很少聯(lián)系了,這家伙是從最遠(yuǎn)的異國回來,還工作繁忙遲到,立刻成了大家最矚目的選手。
“張盡深!遲到了!罰酒三杯!”李飛站得最近,立刻迎上去,指著他走到面前,給他個撞擊式擁抱。
“嘿?!苯吃娨策B忙扔下麥,跟著湊過去擊個掌。正好能逃脫就不用唱了。高中玩籃球的時候,匠詩是小前鋒,盡深是大前鋒,一攻一守,兩人也是關(guān)系不錯。不過都是兩個悶葫蘆,除了玩起來平時話并不多。
大家都和他寒暄起來,拽他坐到中間喝酒。
“你啥時候從倫敦回來的???”肖科問他。
“3月。”
“唉!聽說你在當(dāng)鋼琴老師?回杭州還做嗎?”李飛問。
“沒有了,最近在娛樂公司?!?p> “娛樂公司?在做什么?哪個娛樂公司?”
“樂杷傳媒?!?p> “做什么工作啊?你是音樂專業(yè)?編曲嗎?”
“算是吧...”
匠詩正樂得沒人再想起來讓他唱歌的時候,李飛這王八蛋又開口了。
“哎,咋沒聲了?誰點的《孤獨患者》?咋不唱呢?都快播完了??!”
大家聽了紛紛尋找匠詩。
匠詩煩悶的接過盡深遞過來的麥克。
“嗨,你們好,我是盡深的朋友。”一個聲音忽然出現(xiàn),大家抬頭,一個短發(fā)女孩進(jìn)了門,站在大家面前。揮揮手,甜甜的打招呼。
“嗨,你好!”
“你好,你好,快來坐!”
李飛幾人愣過之后,也紛紛打招呼。真以為這是盡深帶來的美女,個個喜笑顏開。
“你到底想干嘛?”一個陰冷的聲音卻讓大家的熱情涼了半截。
大家又紛紛看向盡深。
盡深這語氣壓的很低,卻讓所有人都聽見了。屋里瞬間寂靜,只有音響里伴奏還在毫不避讓的響著。
“我回家了,但是沒帶家門鑰匙?!钡翘K柔依然面不改色,很自然的說。
盡深坐在沙發(fā)上,陰郁的看著她,還是沒說話。
李飛剛想打個哈哈,讓氣氛重新正常起來,盡深站起來了。
他大步走過來,拉住蘇柔纖細(xì)的手臂,另一只手拉開單間厚實的門,生硬的將她拽了出去。
“嘖嘖。真不會憐香惜玉啊...”
“吵架了呀,這妹子是誰???你們認(rèn)識嗎?”
“挺可愛的呢,是我喜歡的類型?!?p> “不行啊,瘦瘦小小的,都沒有胸?!?p> 朋友們八卦玩笑的聲音里,就見門緩緩關(guān)上,他們早已消失在門外。匠詩悄悄嘆一口氣,熒幕上這首歌終于結(jié)束了。李飛扯開嗓子重新喊,“匠詩你這回好好唱??!我給你點了重播??!”
花藜同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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