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把你手機給我看看?!蔽遗み^頭對張書瑤說。
顯然,張書瑤并沒有理會我,或者說她仍然卡在剛才那個出口上,找不著東南西北。
“嘿,你干嘛呢?”我側過身,向后排的張書瑤揮了揮手。她這才回過神,把手機遞給我。
“你領導的微信是哪個?”
“你要干嘛?不是有個工作群嗎?!?p> “你沒有單獨加他微信?”
“沒有......所以我就得罪他了?”張書瑤用一種挖苦的語氣,再帶一聲冷笑應付我。
“哦,那倒不會。不過我拜托你同事們發(fā)消息通知領導,他們也沒發(fā)消息在工作群哦?!?p> “所以呢?”張書瑤仍然以一種難以置信的口吻質疑一切。
“所以,你對于領導來說是特別的,不一樣的,有個性的?!甭勏牟遄煺f。
“你覺得呢,何一凡?”張書瑤問我。
“你是唯一一個不會拍馬屁的人,也許他真的欣賞你。所謂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從此他下決心要把你喝掉?!蔽肄D身看了她一眼,毫無意外,她回贈我一個白眼。
“行了,我們先去吃飯,然后下午去醫(yī)院開證明。我感覺到自己肚子開始鬧脾氣了?!蔽艺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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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醫(yī)院,我和聞夏還是裝腔作勢把張書瑤扶進了急癥室。醫(yī)生問怎么回事,我倆賊迷鼠眼互相看了一眼,說上班突然就暈倒了。醫(yī)生聽了笑得呲牙咧嘴、前俯后仰的,接著說了一句:“暈倒了還有心情去吃火鍋?!?p> 我一聽,聞了一下袖口,媽的,一股子火鍋味。
這時候聞夏突然就一巴掌甩我身上,瞇著眼睛把我往死里恨。然后對著醫(yī)生說,“哎呀,老帥哥,你不干刑偵真是可惜了。犯罪分子絕對聞風喪膽?!?p> 聽了聞夏的話,醫(yī)生干咳兩聲,然后說:“你們朋友沒有什么大礙,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不能吧?醫(yī)生你仔細瞅瞅,你瞧她那臉,吸了毒似得,多虛弱啊。”她邊說邊把張書瑤的腦袋往醫(yī)生面前摁,張書瑤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我和旁邊的護士妹妹已經笑得快不省人事了。
“那你是想我給她隨便開點藥?”
“不是,你看能不能寫個證明什么的,說她神經虛弱,營養(yǎng)不良,需要休息?!?p> “你這么能說,要不你來寫?”醫(yī)生邊說邊將紙筆遞給她。
這句話把聞夏思緒都打亂了,就聽見她高跟鞋在地上啪噠啪噠來回走動的聲音,然后她就站在我邊上,屁也不敢放一個。
“行了聞夏,我也算是轟轟烈烈過了一天。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今兒挨個做了個遍,你就別為難醫(yī)生了?!睆垥幱袣鉄o力地說。
聞夏嘆了一口氣,“干脆辭職吧,不給那王八蛋干了?!?p> “你這句話有歧義。”我一句話脫口而出,旁邊護士和醫(yī)生都笑出了聲。
然后那位老帥哥在癥斷證明書上寫著什么,寫完就撕下來交給聞夏,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下不為例。”聞夏接過來看了以后臉都笑開花了,然后拍了一下醫(yī)生肩膀說:“哥們,夠義氣?!?p> -----------------
接下來,遞交病假證明這種事情當然就交給聞夏了,我和張書瑤就在她車上等她勝利的完成任務??墒锹勏幕氐杰嚿险f的第一句話是:那孫子真帥。我和張書瑤無奈的對視了一下,等她繼續(xù)往下說。聞夏見我們沒反應,才繼續(xù)交代,當時把證明擺那孫子面前的時候,他顯得特別心虛,二話不說病假就批了,還語重心長叫張書瑤多休息兩天,下周一再回去上班。
看著聞夏,張書瑤不得不感嘆,少說話,多做事這種性格在職場也未必混得開心,每一個身處職場的人都至少有一個敵人,而她的敵人就是她的領導,口蜜腹劍才能應對笑里藏刀。
“你還有多少工作沒完成?”我問。
“多,很多,完全不是以前的量?!?p> 聞夏厚顏無恥的笑了,接了一句:“你特么以為你家親戚來了?還量?!?p> “下周一上班,如果回去發(fā)現(xiàn)那些工作文件還在你桌上沒人處理,你一定給我說一下?!?p> “沒道理吧,他說急用,我現(xiàn)在也休假了,不可能不讓別的同事接手。”
“完全有這個可能?!甭勏恼f。
聞夏沒有嚇唬她,只是像張書瑤這種做人低調、干活麻利的人,如果有人存心為難她,那背后的原因肯定不簡單。
“你們陳總全名叫什么?我?guī)湍愦蚵犚幌??!甭勏膯枴?p> “陳啟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