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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州歌頭少年志

第三十二章 南懷云身世之謎

六州歌頭少年志 霹靂風火輪 2051 2020-06-26 23:56:50

  案子并不復雜,時間也并非跨度十幾二十年如此長的間隔,涉案人員也簡單,只是,最后的結(jié)果如何上報才是最關(guān)鍵的。沈恩來知道這個道理,不過,既然溫文帝讓古涼秋參與了進來,那么最后的結(jié)果古涼秋自然知道怎么處理上去符合圣意,沈恩來倒是不用過多擔心。眼下需要調(diào)查的便是當年負責范辰一案的官員。

  首先涉入其中的便是密局,范辰坐到了首輔之位,算是與三相平起平坐之職,調(diào)查彈劾他,大理寺沒有這么大的權(quán)力,唯有密局。整個調(diào)查緝拿過程都是密局一手完成,雷霆之勢,一夜之間,京城首輔范家滿門入獄,京城是權(quán)勢的中心,同時也是欲望的埋葬地。風起云落,再大的權(quán)勢,再多的財寶,傾覆也不過在一瞬間。在密局的緝拿簿中,范若慈在上,而且范若慈后頸處的烙印也證實,第一步的密局的確是將人轉(zhuǎn)移到了第二步,御刑師處。

  御刑師專門收納罪臣及其家屬,作為刑罰懲戒的辦事處,斷手跺腳,烙印毀容皆是在此。而懲戒結(jié)束,便是第三步,罪奴流放。

  那么范若慈便是第二步到第三步之間,或者第三步罪奴流放過程中出了錯。

  “去一趟御刑師。”沈恩來看著范若慈的卷宗,揉了揉眉心。

  “我們?nèi)ゾ托?,你留下吧。”南懷瑾想到御刑師那樣的地方,下意識皺了皺眉。那樣的地方他這輩子都不想暖暖涉足,更不忍她去見識這塵世還有一個如此充滿血腥罪孽的存在,沈恩來,他也不愿意。

  “不用,一起去吧。”沈恩來搖搖頭,她很清楚,南懷瑾雖然陣營不確定,更別說溫行興杵在這兒,還有李昀恒和陳振民都算是太子黨,若是真查出與太子有關(guān)...她這次必須咬住太子。聽到沈恩來的拒絕,溫行興看了她一眼,但是什么也沒說。

  當日午膳過后,沈恩來、南懷瑾、白羨啟三人便去到了御刑師。古涼秋安排的人選倒是出乎了沈恩來的預料,一個太子黨的都沒有,古涼秋的意思很大可能代表的是背后的圣意,那么這次,陛下究竟是對太子的敲打,還是有意廢黜?沈恩來突然一時有些捉摸不透,但是她知道,無論如何,這次她必須抓住陛下的信任。

  “啊——”剛踏進御刑師的內(nèi)殿,便從四面八方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整個御刑師就像是被凄厲惡鬼纏繞的閻羅地獄一般,人間慘劇隨時在上演。沈恩來有些生理反應地下意識想要干嘔,她將泛酸到喉嚨的東西又吞了下去。一旁的南懷瑾也不置可否地皺了皺眉,唯有白羨啟整個人一如剛進來時平靜,沒有任何反應。饒是在御刑師為官十載,引路的刑官也難得地多打量了白羨啟兩眼。

  他自然是聽聞過白羨啟的名字,白小侯爺,沒有上過戰(zhàn)場,小半輩子錦衣玉食,卻有如此氣場倒是讓人心驚。

  入到御刑師的檔案閣,閣外的慘叫倒是變得隱隱約約了,可是伴著閣樓的陰冷,昏暗,偶爾傳來的凄慘之音更是讓人心頭發(fā)顫。沈恩來覺得周身泛著一股冷意,她強迫自己凝住心神,仔細翻看面前的記錄冊,范若慈的名字赫然在列,再往后,顯示已經(jīng)移交給了流放押解官差。那如今看來,只能找到當年的押解差員,核對后才可知究竟是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查到這兒,只能順著繼續(xù)往下查,只是...

  “你們覺不覺得我們這一切似乎都查得太過于順遂了...”白羨啟突然嘀咕的一句話倒是和沈恩來一直覺得不太對勁的點一下重合,就是這個,過于順遂。順著順著就好像步入了他人設(shè)置好的線內(nèi),只能跟著事先安排好的路線走下去,而且太子那邊為何一點動靜也沒有?太子若是在范若慈這件事上同他原則一般那樣公正凜然,又如何會在密局緝拿當日帶著溫文帝圣御出現(xiàn),而他交換的東西究竟是什么?難道是他達成的交易使得他如今坐得???那溫文帝下令調(diào)查的意圖又究竟在哪兒?

  等到沈恩來三人重新回到太學,已是快要用晚膳之時,然而,踏進六班學堂,沒有聞到暖暖的飯菜香味,甚至整個六班空無一人,沈恩來心底下意識一緊。

  “這有留字?!蹦蠎谚奂獍l(fā)現(xiàn)了茶桌上的書信,他拿起查看。

  “速到院長園外,暖暖遇急?!笔琼n千金的字跡,而上面‘暖暖遇急’四個字讓在場三人立馬抽身趕往張之洞房屋之處。

  “院長,學生沈恩來——”趕到張之洞屋外,沈恩來饒是心中焦急。卻也不能忘記禮數(shù),然而,沈恩來的請示話還沒說完,屋門嘩地被推開,來人是陳振民。他一看見沈恩來三人眼睛瞬間睜大?!澳銈兛伤闶腔貋砹?,快進來,暖暖家人尋來了!”陳振民的臉上掛著微笑,語氣里是克制不住的愉悅,此情此景倒是讓沈恩來他們微微寬心,看來暖暖沒出什么事,不過也轉(zhuǎn)瞬被疑惑所替代,陳振民的話是何意思?‘家人?’沈恩來朝著南懷瑾望去一眼,南懷瑾此刻的面色也帶著詫異。他們只能隨著陳振民進屋。

  剛一踏進屋內(nèi),一婦人帶著哭音的聲音便斷斷續(xù)續(xù)響起,“哎,我可憐的孩兒啊——”

  而那名制造這聲的婦人此刻正聲淚俱下地拉著南懷云的手,而站在她身側(cè)的南懷云此刻眼睛也通紅,隨著沈恩來他們進屋的聲音,哭聲、交談聲都被停止,目光在沈恩來和白羨啟身上晃蕩一圈后都落在了南懷瑾的身上。

  “南兄,暖暖竟是鎮(zhèn)遠侯爺流落在外的孫女?!”韓千金望著南懷瑾,開口。話一落,沈恩來只覺一陣霹靂,鎮(zhèn)遠侯爺?孫女?這,是怎么一回事兒?若暖暖是鎮(zhèn)遠侯爺流落在外的孫女,那南懷瑾又是什么?鎮(zhèn)遠侯爺?shù)膶O子?

  眾人都望著南懷瑾,南懷瑾在最初的錯愕之后,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他只是望著拉著南懷云手的那名婦女,靜靜開口。

  “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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