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任務結束

　　一輪折騰下來，胡楊感覺像脫了一層皮，他在機場坐了好長的時間，掐準確認飛機飛走，才拖著沉重的身子找到自己的公交。

　　回想起今晚的事情，就像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講到照片泄露隱私的時候，琪琪總是出來打岔，想聽小提琴。他實在分辨不出對方是處于惡意試圖拆穿自己的騙局，還是真的對小提琴情有獨鐘，至少他胡楊確實能拉一手不錯的小提琴。

　　說起來還得感謝闊綽的童年，至少10歲之前他的生活跟最有錢的淑香都不遑多讓。父親給自己安排了各位的速成課程，其中就囊括小提琴。西班牙交響樂第四、第五樂章、還有門德爾松的E小調，都是他為數不多懂的曲子，事實上他也只懂這幾首曲子。

　　樂理知識水平僅限于9年義務教育，就硬拉，硬學。同一首曲子練上萬遍，總比你這練練，那首鉆研一下要來得強。胡楊，甚至連他父親也同樣秉持著這種觀念，耐心打磨為數不多的技術，修煉到極致，然后一招鮮吃遍天。

　　用父親的話說，這些狗屁的知識他壓根不需要懂。保持一顆謙虛的心，只講自己懂的知識，遇上一知半解的內容就閉嘴！耐心聽人家講完，沒有150%的把握都不要說，因為只要張嘴，總會留下被別人攻擊的破綻。再微不足道的人，只要你時刻學習，總會有機會一展拳腳。

　　就連最鉆牛角尖的琪琪，對于胡楊都是贊嘆有加，瓊華也是抓著機會，配合胡楊，給仨傻白甜講述創(chuàng)業(yè)的艱辛與挫折。

　　對于很多想通過加盟的文藝青年來說，她們更多思考的是所謂的品牌影響力、知名度這些魔幻現實的代名詞，完全沒有想到很多加盟的品牌壓根是不合法的。胡楊耐心地給她們解釋清楚什么叫做特許加盟備案還有官方核驗。確實，有這些的品牌也不一定靠譜，但是有這些的，好歹在跑路前會多猶豫三五秒。

　　解釋清楚后，就直接當著她們的面一一在政府機關網站上去查詢特許加盟備案和官方核驗，把魔都大學附近好幾家‘吃軟飯的渣男’首先排除。女孩們顯然對這個結果震撼不已，附近有四家之多的起茶茶，她們原先合作意向最高的一個加盟品牌居然被率先踢出局。

　　還有另外兩家，已經到了洽談階段，對方壓根不是品牌備案的主體，說白了就是說所謂的中間商，又被踢了出去。

　　這一手毫無疑問瓊華打得漂亮，如果是她自己主動提出核驗這些品牌的資質，不免會有惡意重傷競爭對手的嫌疑，但是胡昱辰楊禮兵可就不一樣了呀。

　　他給女生們科普了隱私泄露的來源，他的朋友都是有自制力，有清晰規(guī)劃的成功人事；同齡人還在上大學，他們連大學都創(chuàng)立起來了，立志為了自己后代遠離應試教育的荼毒，對每一位想成為母親的年輕女孩來說都是一種觸動；他還曾經是奧屬匈牙利海頓管弦樂團的小提琴手，拉得一手精妙絕倫的小提琴；也是一位商業(yè)鬼才，目前在輝市開采引導人類未來進化希望的心愿石。光是他的傳聞與網頁便不勝枚舉，更別提他的父親，還有母親，那都是上流社會……這樣的人騙她們？圖什么？圖她們年輕的身體嗎？可人家已經有瓊華了。

　　而且胡楊自始至終都很客觀，協(xié)助她們一步步地排除掉競爭對手，把她們創(chuàng)業(yè)的目標引導向捷堡包的舉動并不明顯，他有充足的耐心，不是一上來就告訴你們捷堡包有多好，而是一個個競爭對手給你分析，他們有哪些不靠譜的地方，抹黑競爭對手永遠是最高效直接的渠道。有些騙子就算騙完你，你也會選擇原諒他，因為相比社會對你的毒打和他對你的耐心與善良，他的付出讓你覺得能值這么多錢，這是胡楊每一次騙人之后，解釋過去的理由，他沒有騙人，只是在出售這一項服務，而已。

　　只要是她們自己親自一一排除，最終做出的決定，想來很難會再動搖，這就是瓊華一開始的目標，她只是沒想到胡楊能做到這種程度，卻也沒想到捷堡包即便是這種天胡開局，在加盟品牌中也沒有絕對的優(yōu)勢。

　　前期的篩選確實挺容易的，稍微了解加盟行業(yè)知識就能擠掉競爭對手，但到了后面很快就陷入僵局。捷堡包畢竟沒有在魔都的市場經驗，家里頭能夠隨便掏出來上百萬的多精明，要想維持絕對的競爭優(yōu)勢自然沒這么簡單。

　　這個時候，瓊華選的卻是把包壓到胡楊身上，讓他領著她們去VIP候機室。之前明哥有給胡楊準備專門的頭等艙，有了它辦票時服務人員會提供一張頭等艙休息室的卡片，里面會提供沙發(fā)，電視，免費的飲料等等，重點在于有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嘈雜不利于思考，三名女孩是，胡楊與瓊華也會手影響。

　　助攻來源于慧瑩，她對加盟那個品牌似乎興趣不大，決定之后就掏錢，虧了權當學費，反倒胡楊的故事更有意思。

　　而胡楊給他們講的是自己這些年一路上的煩惱，稅務、各項檢查、和供應商談判、和甲方鬧掰，留不住人才……當然，這些都是他從貼吧搜刮出來的。

　　終于，胡楊找到了G點，恐慌。仨人中對錢的態(tài)度都不太一樣，像慧瑩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如果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自然最好，不能就回父親公司做個前臺工作；而淑香則是真心想做，不過一點經驗都沒有，還有點天真；琪琪嘛，與其說做生意，倒不如說找樂子。她們的共同點是嫌麻煩，而且不愿意向父母承認自己的失敗，用胡楊的話說就是嘴硬。

　　，胡楊一不做二不休開始制造恐慌，一連串的問題從他口中提了出來。首先，你對于加盟漢堡店了解多少？知道什么是SOP標準流程？客流潮汐知道嗎？譬如說就在機場這里，我要開一家你們剛才說的……‘雙堡包’，我要賣多少個漢堡，一個漢堡多少錢才能確保不虧本？要雇多少人？在這里租一個店面你知道多少租金算合理嗎？裝修成本多少比較合理？

　　在這里他偷偷刷了個小心思，漢堡店在女孩的計劃中是排在奶茶與咖啡店后面的，但是他一開始就直接錨定了漢堡店。

　　除了琪琪支支吾吾能夠說出SOP的概念之外，倒是淑香對租金這一塊有著較深的造詣，雖然有點猶豫，但是好歹支支吾吾能夠說得出大概來，應該是從事房地產開發(fā)的大佬。

　　胡楊繼續(xù)加碼，那如何管理員工？員工要求加薪怎么辦？怎么和你的房東搞好關系？如何確保員工不鉆抽屜？還有原材料保質期如何管理？怎么和外賣平臺打交道？加盟品牌賣給你的原材料，如果淘寶只需要1/3的價格，你是買還是不買？

　　說到這里的時候，胡楊特地從瓊華的手機里搜出來大量的奶茶、咖啡原材料，上面還標明贈送調配比例，最昂貴的套餐也沒有超過所謂加盟品牌的零頭。

　　“還不是聽著銷售一通騷話造夢？還不是只能看著他們包裝過那些情人排隊的樣板店?！笨吹竭@一幕，半小時前還躊躇滿志的女孩們無力地癱坐在沙發(fā)上。

　　“胡楊，你真的太過分了，怎么能這么跟我朋友說話。什么叫做造夢！”瓊華出面指責，“真以為你賺幾個錢就有多了不起嗎？”

　　“他確實挺厲害的……”淑香虛弱地說道，昂著腦袋看向天花板。

　　“嘿，不就是名字嗎。我輸入個林瓊華也有我自己的百科，都不知道是不是你自己買回來的?！杯側A佯裝憤憤不平，開始搜索自己的名字。

　　“林瓊華沒有，陳淑香肯定有！你等著……”胡楊發(fā)現這女孩還蠻喜歡給自己加戲的，但很快便被慧瑩制止。

　　“那我再給你們講個秘訣怎么樣，又或者是我這些年的經驗總結吧。”少年俏皮地眨眨眼，在她們最脆弱的時候，圖窮匕首見，胡楊準備捅出了關鍵性的一刀。

　　“你先說，我聽著，如果我不樂意的話……”

　　“自己照顧自己嘛，你放心，你走的這幾天估計都是我自己照顧自己?！鄙倌陸醒笱蟮負蠐项^，挺槍致敬。

　　“絕對不要想著，關鍵時刻會有人來幫你，除了你的合伙人?！?p>　　“所謂什么戰(zhàn)略合作伙伴，上下游資方，加盟商統(tǒng)統(tǒng)都是饞你的錢。晴天送傘，雨天收傘這才是常態(tài)。”

　　“累啦，累啦。胡楊，抱歉。好不容易你來一次，結果讓你給我們分析這個什么加盟的破事，嗨！真是浪費”淑香大字地攤在沙發(fā)上。

　　“胡楊，給我們講點這些年你的故事唄，還有那個什么英雄聯盟，你是怎么當上教練的？平常工作是做什么呀？”琪琪嘰嘰喳喳地問道。

　　“我比較感興趣的是那個威士智。”慧瑩也主動插話過來。

　　“威士智可有意思了。聽著，你們有空真的應該來參與我們每個月的龍與地下城活動，簡直太有意思了。我這么跟你們比喻，到時候會搭建專門的場景和建筑，就像拍電影一樣。然后還會準備專屬于各個職業(yè)的服裝，魔法師、妖精、精靈……你們可以簡單地理解為角色扮演的派對，還有專門的化妝師哦。”說道這里胡楊沖淑香炸了眨眼。

　　“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么好玩的游戲？”瓊華一挑眉，似乎有點不樂意。

　　“關于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胡楊撇撇嘴。

　　“又是搭建筑，又是化妝師，那你們靠什么來賺錢？”淑香問了最本質的問題“隱藏攝影？類似于綜藝節(jié)目？”

　　“不，這是我某個朋友錢賺多了，單純地找樂子而已。”說道這里，胡楊都不禁懷疑明哥到底是從哪里來這么多錢了。

　　“時間差不多了，走！我送你們。”說出這句話的一刻，胡楊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松緩了下來，推著瓊華的行李箱，多少感到一絲落寞，接下來至少一周見不到她了呢。

　　“就送到這里吧，你工作忙，自己多照顧自己。”瓊華伸手抱了抱胡楊，附耳小聲道“現在，就是那一次機會?！?p>　　“好的，我的女王?！鄙倌昴剜?，一把挽住瓊華，俯下腦袋輕輕觸碰她的櫻桃小嘴，不到半天之前就是這張伶牙俐齒剝奪了自己3個小時的私人時間，否則自己現在應該在跟章書洋討論著關于XZQ基因的事情，不知道死了多少個腦細胞去設計應對策略。

　　“咻咻！”淑香很帥氣地吹了個口哨，而慧瑩跟琪琪則在小聲嘀咕著什么，但是這一切他胡楊都不關心了，瓊華可愛的舌尖輕輕觸碰了過來，輕輕地舔著，就像兩條纏綿的蟒蛇，相互依存糾纏，電流一樣的刺激沖刷著胡楊的四肢百骸，很新奇。胡楊可不是什么老實人，一只手已經滑了下去，卻被瓊華一把推開，雖然她也知道自己這一推得有多無力，但是纏綿也就此畫上句號。

　　“哈哈，原來胡楊剛才說的是真的。”慧瑩笑瞇瞇道。

　　“可憐的小家貨，不會就這么被瓊華吊著吧？”

　　“不，這才說明瓊華對他是認真的?！笔缦阃蛏倌旰┖竦男θ荩唤笭?。

　　噠噠噠，少年高跟鞋清脆地叩打在水泥路面上，這種宮廷式的夸張卷發(fā)，胡楊只在漫畫里面見過。純凈的橄欖棕色皮膚更是讓少婦顯得雍容華貴，光顧著傻笑的胡楊顯然沒有注意到如此貼近自己。她俯下身拾起什么東西，藍眼眸自信而節(jié)制地打量著胡楊：“這是你掉的100塊嗎？”

　　那必須的，胡楊想都沒想伸出手就像去接。少婦用兩根手指夾著三折式的百元鈔票，不經意間手指觸碰到了她的肌膚，嫩滑得像雞蛋清一樣，旋即他分明見到對方唇角嫌棄一抹譏誚的笑容。

　　少婦的黑紗披肩，單薄的衣衫讓她迷人的曲線若隱若現。不知道為何，這一刻胡楊腦海一片空白，緊張到難以附加，即便是突然被告知要面對三名女孩也沒有試過這種感覺。

　　一種奇異的清脆鈴聲在他腦海當中回響著，就像是某種警告有或者是其他，這種感覺似曾相識，這讓他生平第一次拒絕送上門的錢：“我認錯了，應該不是我的，我的前一般不這么折疊?！?p>　　“那能麻煩你幫我處理嗎？我即將上飛機也不好交到服務臺?！鄙賸D完全沒有收回去的意思。

　　這個少婦會不會是異能者？不知為何，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在他腦海浮現，沒有任何證據，但是就是隱隱有這種感覺，類似于異能者的共鳴，而且還是與XZQ相關的這類異能者，因為他對瓊華顯然沒什么感覺。

　　“還愣著干哈？”慧瑩用肘部碰了下瓊華“這個時候就要去掐他的耳朵準沒錯，居然望著別的女人出神，回去記得讓他跪在榴蓮上唱征服。”

　　“這個主意不錯，”瓊華回頭瞄了一眼出神的胡楊，摩挲了下下巴“我先注冊個某音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