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丁醇右手按在陸缺胸前,頓時有溫和的靈力進入陸缺的體內,包裹著他體內的生靈丹開始催化。
與此同時,周丁醇的靈識正不斷探視著陸缺的身體,經脈,骨骼,以及他心脈處的那道金光。
他有些好奇,那道金光到底是什么,竟然能夠讓陸缺體內如此狂暴的力量平靜下來。
“噗”
周丁醇猛的吐出一口鮮血,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穿胸而過的巨大觸手。
下一刻,他的眼前頓時天旋地轉,卻是被那古怪觸手猛地挑上天空后,又快速從他的體內抽離。于是乎,肉眼可見的,一個與漆黑觸手相仿的血肉模糊的大洞頓時出現(xiàn)在周丁醇的胸口處,隨即,他的胸口噴出大量的血液,如同天女散花般撲簌滴落在甲板上。
周丁醇面色蒼白,狠狠地摔在甲板上,他顧不得許多,趕緊取出生靈丹一口吞下,還沒來得及站起身時,那巨大觸手再次來襲。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楚了那怪手的模樣,赫然是一根密布著丑陋吸盤的巨大章魚觸手,上面分泌著無數(shù)令人惡心的粘液。
那觸手攻勢迅猛,顯然已準備多時,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這般凌厲且連續(xù)不斷,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周丁醇下意識的翻滾,頗為狼狽,卻也只是堪堪避過,而與此同時,他的左手被那章魚觸角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并且,那觸手分泌出的粘液具有極強的腐蝕性,他的皮膚瞬間潰爛,并有黃色的膿水淌出。
周丁醇面色難看,那觸手看似柔軟靈活,實則堅硬異常,并且還能分泌出有劇毒的粘液。
他記得清楚,之前已經用靈識掃過了此船好幾遍,但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但他也并未因此放松警惕,因為他記得剛登船時心中的那種壓抑感覺。所以,他一直將靈識密布于周身,就是為了防范可能發(fā)生的危急情況。
哪想到,只是因為陸缺體內的異常讓他一時之間分散了注意力,就落得如此后果。
他身上的法袍可是下品靈器,足以抵得上金丹后期全力一擊,卻不想,在那觸手面前如同紙糊一般。
生靈丹的藥力在體內快速化開,一股濃郁的生機涌向胸口處的血窟窿,那噴涌的鮮血幾乎是在剎那間停止,似乎被那股力量牢牢的牽引在體內,與此同時,幾乎肉眼可見的,胸口處開始有肉芽與骨骼在在生長,一陣陣白煙升起,散發(fā)出一股濃濃的藥香。
周丁醇取出袖中飛劍,目光冰冷的看著退回到一丈之外的巨大觸手,皺著眉頭。
只有一只觸手。
如果真的是是章魚的話,像這樣的觸手最起碼還有七只。
那么,接下來會從哪個方位攻擊呢?
周丁醇手腕一抖,手中頓時多了一枚黑色的龜甲,他朝著躺在地上的陸缺扔去,隨即,那龜甲便迅速變大,將他的整個身軀盡皆覆蓋在內。
此時此刻,陸缺的安危在他的心中已經變得相當重要,至于周安,死了也就死了吧。
與此同時,那巨大的觸手一擊不中,似乎意識到了危險,立馬開始瘋狂的撤退。
周丁醇嘴角冷笑,單手執(zhí)劍,目光瞬間鎖定了那巨大的觸角。
“偷襲完就想走?可沒那么容易!”
“青風,白鹿,去!”
周丁醇單手掐訣,袖袍一抖,兩柄飛劍便迅速飛出,迅雷不及掩耳般直直的插入觸手之上那巨大的吸盤內。
隨即陣陣青煙開始從那傷口之處冒出,劍身頓時變得黯淡無比。
周丁醇嘴角冷笑,“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給我爆!”
飛劍應聲炸裂,連帶著那巨大的觸角頓時四分五裂。
“*********”
與此同時,一陣痛苦的悲鳴響起后,渡海舟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周丁醇瞬間散出靈識,隨著那半截血肉模糊觸角的倒退而不斷地延伸,卻在觸及海水后,失去了那觸角的方位。
果然,這海水與粘液都可以屏蔽那章魚的氣息!難怪之前一無所獲。
周丁醇雙手掐訣,手中飛劍頓時懸停在身前,他輕輕一跳,那飛劍頓時載著他飛離了渡海舟,斜停在半空。
只見一只巨大的章魚牢牢依附在船底,七根半觸角正在瘋狂的抖動,它似乎在拼命地下潛,想要將渡海舟拉入海底。
“呵,愚蠢!”
周丁醇一聲冷笑,那大章魚的舉動在他看來相當可笑,之前與它簡單交手之后便已發(fā)覺,它的攻擊強度并不像第一次時那么凌厲,想來第一擊是孤注一擲才有的力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才是它的真實水平,綜合看來,不過與自己實力相當,縱然這妖獸的確已經初開靈智,但,還不夠。
此時此刻,它在周丁醇的眼中宛如一個活靶子。
“也罷,就讓你臨死之前開開眼,知道招惹老夫是多么不明智的選擇?!?p> 周丁醇雙手掐訣的同時一抖袖袍,于是乎,一柄又一柄下品飛劍迅速飛出,如一條劍龍般繚繞在空中,足有二三十柄。
出身器宗的他,不善術法,若是正面與那章魚戰(zhàn)斗,雖說不至于戰(zhàn)敗,但卻絕對不輕松,不過,正面戰(zhàn)斗對他來說已然是下策了。
別忘了,他來自器宗,身上可不缺法器和靈器。
下一刻,只見鋪天蓋地的飛劍從四面八方向著緊緊抱著渡海舟底部的大章魚飛去,狠狠地插入它的體內。
那大章魚似乎是意識到了危險,迅速的收回了觸角,顧不得身上的刺痛,也顧不得要為族人復仇,猛地下潛,想要就此逃離。
可惜,還是晚了。
周丁醇一聲冷笑,“爆!”
隨著這一字傳出,海面之下,頓時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掀起了足有十幾米高的海浪。
下品法器,雖說自爆之力不過相當于氣府境后期的全力一擊,但架不住數(shù)量多,更何況還是在體內,防御力幾近于無的情況下。后果自然可想而知。
伴隨著海面逐漸恢復平靜,血色的海水中,一只巨大的章魚尸體平靜的漂在海面。
周丁醇御劍飛往那章魚的尸體上,從袖中再次取出一柄飛劍來。
妖獸內丹可是好東西,煉器時用得著,而且,它體內分泌出的粘液倒是要好好研究一番。
周丁醇將飛劍用力的刺進章魚尸體內,它的內丹,應該就在這巨大的腦袋中。
然而,就在此時,那章魚漂在海面上的兩只殘缺的觸角突然移動,僅剩的一個吸盤朝著周丁醇纏繞而來。
周丁醇一聲冷笑,他早就在防著這一招了,于是乎,在觸角即將近身之際,他心念一動,腳下飛劍頓時就要遠遁,而之前插入章魚腦袋的那把飛劍則留在了它的體內。
只要飛離爆炸范圍,便是那飛劍爆炸之時。
然而,下一刻,只見一股黑色的液體如噴泉般噴涌而出,將正要遠遁的周丁醇牢牢包圍,之后,便是一陣更加劇烈的爆炸聲。
爆炸的不是飛劍,而是那妖獸的內丹。
想不到,這大章魚竟如此決絕,想要拉著周丁醇同歸于盡。
不過,它注定是要失望了。
周丁醇駕馭著飛劍重新回到半空,完好無損,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在那章魚自爆內丹的瞬間,他已經激活了足有十套防御法器,愣是被那自爆之力摧毀了九套半。
他不禁有些惋惜,這內丹自爆之力如此之大,想來品質不錯,可惜了,什么都沒了,連那些惡心的觸角都炸沒了。
周丁醇御劍回到渡海舟上,有些虛弱。
雖然身上的傷勢已經在生靈丹的藥力下恢復了大半,但之前那波飛劍自爆對他的精神力消耗極大。
他之所以可以以意念來御劍,正是由于那些留在飛劍上的精神烙印。
此刻,他的意識有些恍惚,急需打坐冥想來恢復精神力,匆忙的用靈識再次掃過渡海舟,確認了眾人皆處于昏迷狀態(tài)后,再次激活了儲物袋內僅剩的一套防御法器,匆匆進入了深度冥想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