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她是人人厭惡的存在

　　先生面目猙獰，“聽不懂人話是吧？我讓你滾后面去，一身陰氣，真是晦氣?！?p>　　這感覺很不好，好像回到了衛(wèi)家村。衛(wèi)小緩很難受，僵硬著身子，又動不了了，深呼吸，一下就跳到了最后。站在座位旁，使了使勁，彎不了腿……

　　“傻站著干什么呢？真把自己當(dāng)個東西了，掌門收你是不想放你出去禍害別人?！闭f著就走了過來，狠狠踹在了她的腿窩上。

　　咔……骨頭斷了……衛(wèi)小緩嘶吼一聲，轉(zhuǎn)回了身，瞪著他，露出了獠牙。

　　一巴掌打了過來，“怎么？你還想咬我？”

　　咬你？不是便宜你了？抬起胳膊，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在他捂臉的當(dāng)下，抱著他的腦袋狠撞。

　　一片嘈雜聲中，先生躺在了地上。

　　有弟子跑出去喊人……

　　另外幾個班的先生很快就趕了過來，探過鼻息，開始給他療傷。

　　所有人都看著衛(wèi)小緩，眼中多了幾分驚恐。

　　先生醒了過來，茫然過后，看向衛(wèi)小緩，“小畜生，找死?！碧似饋怼?p>　　衛(wèi)小緩看著他，“怎么？還想來？”

　　頭骨疼……先生指著她怒罵，“你個不服管教的畜生，毆打先生，不尊師道?！边吜R邊走上前，揪著衛(wèi)小緩的衣領(lǐng)就往外拖，“下賤的東西，走，跟我去見掌門?！?p>　　衛(wèi)小緩一路被拖著到了玄靈山下，師父……只是不想讓她去禍害別人……

　　先生站在那大聲說：“高陽延求見掌門。”

　　“上來吧。”莫之初的聲音。

　　高陽延拖著衛(wèi)小緩，快步走著。

　　衛(wèi)小緩還沒緩過來，僵硬著，跟不上他的腳步，膝蓋磨破了……

　　到了山頂，高陽延一甩，把她扔到了地上，“掌門，衛(wèi)小緩差點要了我的命，請您懲罰她?！?p>　　莫之初看向自家徒兒，“為什么不反抗？”

　　高陽延：“她把我的頭差點撞碎了，要不是嵐泉先生在，我已經(jīng)去見閻王了?！?p>　　莫之初一甩袖子，高陽延慘叫一聲，暈了過去，“為什么不反抗？”

　　“習(xí)慣了?！毙l(wèi)小緩跪在那，低著頭。這段日子太美好了，美好到差點忘記她是誰，她是人人厭惡的存在，她下賤，晦氣。師父留下她，不是可憐她，也不是對她心軟，不過是擔(dān)心她會傷害無辜……

　　“師父，送我走吧?！蔽冶緛砭驮摶钤跔€泥里，過著惡臭的一生。

　　莫之初輕聲喚道：“小緩?！?p>　　“嗯。”

　　“為師說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活就怎么活，無論你做什么我都不會怪你。”

　　“嗯?！闭f起來當(dāng)然容易。

　　“我……”莫之初深吸了口氣，“我不是可憐你才留下你，你……別說撞碎他的腦袋，就是直接送他去地府我也不會怪你?！?p>　　“我殺人您都不會怪我？”

　　“不會?！?p>　　“您不擔(dān)心我會傷害無辜？”

　　“你會嗎？”

　　“不會?！?p>　　莫之初笑了，走過去，蹲下，揉了揉她的腦袋，“記住誰欺負你就給我狠狠打回去，出了人命為師給你兜著?！?p>　　衛(wèi)小緩僵硬的身子一下子軟了，痛感也傳到了腦子里，頭骨剛長好，腿骨又碎了。

　　熟悉的綠光……在她膝蓋周圍環(huán)繞。她看著自己的雙腿，鼻子酸酸的，吸了吸鼻子，熟悉踏實的味道，一頭扎進了莫之初的懷里，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