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城勉強算是東國的一線城市，雖然大學城所在的郊區(qū)破破爛爛的，但市中心卻是豪華得很。
各種摩天大廈造成的光污染逼得人抬不起頭，上班高峰的人群沙丁魚般地穿行在街道樓宇中，既朝氣又喪氣。
辰默也是好久沒進城了，差點在紛繁復雜的公共交通系統(tǒng)中迷路。好在錢金集團的樓非常好認，最高的那棟就是，所以也不至于南轅北轍。
早上9點半左右，辰默到達了錢金黑曜分部。
前臺姑娘竟是認出了他，很熱情地替他開門指路。還在辰默離開之后跟旁邊的姐妹竊竊私語起來……
“這網(wǎng)上的熱度還沒過呢？反正自己的各種照片早在宣講會之后被扒干凈了，不如順勢出個道當個網(wǎng)紅賺波快錢？”辰默在心里自我打趣道。
“叮?！?p> 電梯抵達了66層。
聽說這整個最高層都是作為錢總的臨時辦公室存在的，真不愧是大老板。
走出電梯的辰默很快就看到了坐在大廳沙發(fā)上的錢多多以及……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一身紅的女人。
她還牽了一頭大猩猩！
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是什么大猩猩，是個皮膚黝黑的長毛壯漢。
長成這樣可太為難動物園了，一定沒少接到誤報吧。是真的像猩猩……
“電子合同簽過了吧？”錢多多開口了。
“嗯。”辰默回復道。他還特地花了點錢找了在線律師事務所看了下，確認沒有坑人的地方才簽的。
“哈，那你以后就正式是我的打工仔了?！卞X多多開玩笑道，同時他起身介紹了一邊的二人：“這兩位分別是‘紅玫瑰’和‘雷霆’，你以后就要跟著他們混了，有事就找他們?！?p> 呦，還用代號呢。一下子就有神秘組織內味兒了。
紅玫瑰：“你好。”
辰默：“你好。我們似乎見過吧?！?p> “的確在你的宿舍門口見過。我是第一個來確認的人?！?p> “所以你們都是——”
“對。我和雷霆都是地級神選者。”
“不是說神選者人數(shù)很少嗎？那怎么現(xiàn)在這里就有4個了？”辰默試探著問道。
“只有雷霆是常駐黑曜城的神選者，我和錢總都是臨時過來的。”
“所以都是為我而來的咯？”辰默半開玩笑道。
“對。”
沒想到紅玫瑰竟一本正經地答應了。
……
“你們先聊著，我們先走了。我們的個人聯(lián)系方式都發(fā)到你的手環(huán)那里了?！?p> 錢多多對著手機劃拉了幾下，就和雷霆一起坐電梯下去了。
“他怎么也——”
“接下來你和我要去出差，他們就不跟來了?！奔t玫瑰撥了撥頭發(fā)。
??？
出差？
這就出差了？
哪有實習第一天就出差的??？
實習難道不是端端茶、送送水、打打雜、做做PPT的嗎？
辰默覺得自己似乎最終還是掉進了坑里。
“我可以不去嗎？”
“不可以?！?p> 紅玫瑰拉過辰默的手就把他拽到了一邊的小房間里。
這女人手勁還真大，辰默竟還掙脫不開。
玫瑰果然都是帶刺的。
“喂，這已經算是綁架了吧！”辰默嚷嚷道。
“不好意思?！奔t玫瑰松開了辰默的手，“情況比較緊急。”
緊急個屁啊。急到硬拉著一個實習生去送人頭？
辰默觀察四周，發(fā)現(xiàn)這是個異常怪異的房間。
房間里空無一物，除了——正中間的那個立式蓮蓬頭。
這是啥？
極簡主義淋浴？后現(xiàn)代主義澡堂？
這是什么劇本啊？總不是要和那紅玫瑰共同沐浴吧？
再看那紅玫瑰，依稀記得是和自己第一次見面同樣的穿著。玫瑰紅的緊身裙、櫻桃紅的高跟鞋、右耳的粉色愛心耳環(huán)、烏黑的大波浪、誘人的大紅唇……
紅玫瑰走到房間中間，招手示意辰默過來。同時她用另一只手擰開了蓮蓬頭的開關。
“滋……”
花灑被打開了，出來的卻并不是水，而是似曾相識的白霧？
這種白霧……顧雪柔？！
眨眼間，白霧彌漫開來。
辰默只覺得自己頭重腳輕，仿佛飄在云里……
蕩在水上……
極速下墜……
白霧消失了。
辰默發(fā)現(xiàn)自己和紅玫瑰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同樣是小房間，但這里卻多了許多家具。窗外的景色也不同了，蒼翠欲滴的，明顯不在66樓。
辰默：“我們現(xiàn)在在哪？”
紅玫瑰：“白耀城?！?p> 白耀城？
雖然白耀城和黑曜城聽起來像是兄弟城市，但實際上卻是隔了十萬八千里。它地處內陸，和黑曜城分別在東西兩頭，中間隔了足足有大半個大陸呢。
所以……剛才的立式蓮蓬頭是某種傳送裝置？真的出差了？
“第一次用‘霧門’可能會有些不良反應，習慣了就好。我們以后出差經常會用到的，這是研究院那邊的新技術，沒有副作用的?！奔t玫瑰邊說著邊扶起了東倒西歪在地上的辰默。
“所以研究院是什么？都已經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啦？”辰默好奇道。
之前有測試神選者能力強度的彈力球，現(xiàn)在又有這么方便的超遠距離傳送裝置，看上去都已經發(fā)展成產業(yè)了啊。
明明足以吊打現(xiàn)在市面那些自稱高科技的公司，怎么之前完全沒聽說過？
“研究院是世界上頂尖科學家們組成的專門研究神選者能力的團隊，和我們聯(lián)盟一直是長期深度合作關系。他們那邊的技術都是以神選者個人能力為基礎的，所以不能量產，也不能用于民用，你沒聽說過很正常?！?p> “說正事，你聽說過王beauty嗎？”紅玫瑰敲了敲黑板。
是真的敲了敲貨真價實的黑板，這小房間里剛好有一塊。
“沒聽過?！背侥鐚嵉?。
黑板此時亮了起來，原來這還是一塊電子屏。
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子的各角度照片。身材姣好，臉是典型的網(wǎng)紅臉，大眼睛尖下巴。最有特色的是她染了一頭火紅的長發(fā)，中間還挑染了幾撮亮粉色的。
“王beauty是近幾年比較火的一個網(wǎng)絡紅人。之前因為一些私事和一些黑粉開啟了罵戰(zhàn)。后來那些黑粉中一部分人的親人開始離奇失蹤，后被證實死亡。經調查，死亡原因符合那些人曾在網(wǎng)上對王beauty的謾罵。換句話說，就是他們自己對別人在網(wǎng)上的咒罵應驗到了他們自己身上?！?p> 這么可怕？鍵盤俠的末日啊……
“所以這和神選者有關？”辰默問道。
“不一定和神選者有關，但一定和異化物有關，甚至有可能牽扯到神化物。我們需要在受害者范圍擴大前處理掉這個問題。”紅玫瑰又用手指敲了敲黑板，似在沉思。
“那需要我做什么呢？”辰默不禁有些疑惑。
“這取決于你能做什么？”
紅玫瑰的身影模糊了一瞬間，整個人的外形發(fā)生了大變，變成了屏幕中王beauty的模樣。
不僅是外貌，連衣服和配飾都連帶著一起改變了，甚至連聲音都不一樣了。
“我能隨意變化自己的外形，那你的能力是什么呢？”
紅玫瑰饒有興趣地看向了辰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