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默覺得自己太難了。
經(jīng)過心力交瘁的一天,好不容易躺到床上入睡的他耳邊突然傳來了震耳欲聾的一聲“睡李MB起來嗨”……
然后他就被自己的枕頭給掀翻了!
沒錯,就是被自己的枕頭給掀翻了。
?????
好不容易找到了好心人愿意墊付車錢,好不容易回到寢室的辰默發(fā)現(xiàn)果真如那個老太所說,這里只剩下了自己的東西,墻上也沒有血,室友存在的痕跡似乎完全消失了。
夜已深,電已斷,黑燈瞎火的挺不方便,辰默也沒精力多想,爬上床倒頭就睡??蓻]想到,這半夜又蹦出了點幺蛾子。
……
“你好,我叫異索納斯~”
剛剛掀翻了自己的枕頭里傳出了詭異的聲音。
這枕頭還挺有禮貌……個鬼??!
又不是進口的,哪來的外國名字!
還什么“一說拉屎”?什么惡臭名字?滾下我的床!
被無端吵醒的辰默氣急敗壞,對著那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就重拳出擊,直接把它踹下了床。
“雅——蠛——”
枕頭里突然傳出了嬌羞卻異常響亮的女聲,眼看就要響徹整棟宿舍樓了。
WOC!
別這樣啊!早上剛上演了一場“當場抓獲”,現(xiàn)在又要來一出“金屋藏嬌”了。這……自己不得被退學(xué)???
辰默瞬間清醒,立馬連滾帶爬沖下床,緊緊捂住了那個枕頭。
“拉屎哥,有話好好說。”
他一邊穩(wěn)住那個枕頭,一邊翻來覆去地仔細摸索著,心想著找出并拆掉這個破枕頭的電池,再狠狠踩上幾腳。
真不知道現(xiàn)在的設(shè)計師前輩們技能點都是怎么點的?搞出這種整人的黑科技玩意兒有什么意義嗎?
當然了,這種事如果不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話還是很有趣的。辰默就在網(wǎng)上看過到很多比這枕頭還要惡劣數(shù)倍的整蠱道具與視頻,他看的時候還狂笑著點了贊。
畢竟人類是少數(shù)能夠通過別人的痛苦而感受到由衷快樂的生物,在深陷泥潭時都能比下有余,勉強也能算是心理上的自我保護機制了。
“我們來玩游戲吧~”
枕頭的尖叫終于是停下了,變成了一個清脆的童聲。
呵呵。半夜和一個枕頭玩游戲,還真是……
“雅——”
“還真是其樂無窮?。 背侥彩菙D出了一個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
“玩,我玩。你是發(fā)我個鏈接還是讓我掃個碼?。渴遣皇沁€要氪金???我最多最多最多沖個首充哦?!背侥贿叿笱艿酪贿呅南胫魈於ㄒグ涯菬o良商家舉報投訴到死。
“不用不用。契約已經(jīng)完成了哦~”枕頭里傳出了一個輕柔的女聲。
還契約?是不是還要收集拉粑粑能量變身成小魔仙???
不不,等等……不會是那種自動續(xù)費的“契約”吧……
“現(xiàn)在來選一個初始角色吧,有啞巴、肥宅、詛咒娃娃、鱷魚、煤氣罐、大胃王、富翁……”枕頭里渾厚的男低音開始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富翁!”
沒有任何猶豫,當聽到這兩個字時,辰默的嘴就替他做了決定。
鈔能力是無敵的!話說其他的都是些什么鬼?。慷疾皇侨肆?!
“等等,我看下說明書……”枕頭又換回了童聲,“哎呀,你只能選‘白日夢想家’呢~”
……
“神TM說明書,你現(xiàn)編的吧!不能選你說個屁啊!是不是還要氪金解鎖?!”辰默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仔細想想,“白日夢想家”聽起來倒是挺高大上的。
“好了嘛,那你需不需要一些輔助來度過枯燥的新手期~”枕頭竊竊私語似在暗中交易。
“當然要!”辰默脫口而出。
隨即他又補了一句:“只要免費的,要錢的就算了?!?p> “那你是要老爺爺,還是系統(tǒng),還是金手指啊~”
“我全都要!”
“好~”枕頭露出了一個壞笑。
雖然這枕頭沒長臉,但辰默還是覺得它剛才壞笑了一下。
“最后再給你念一下角色說明哦~白日夢想家——白日做夢,想屁吃?!?p> 枕頭最后用一本正經(jīng)的語調(diào)說了一段不知是否是嘲諷的話后就失去了動靜,任辰默如何擺弄都不再回話了,就像是一個……真的枕頭。
……
說好的游戲呢?虛假宣傳!要是之后發(fā)現(xiàn)哪里扣費了,一定要弄死這枕頭的開發(fā)商!
什么鬼??!
辰默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床上,很快就睡著了。今天真是發(fā)生了太多事,他實在是太累了。
……
第二天清晨,當分針轉(zhuǎn)到7點整時突然卡住了,“嗑嗑嗑”地僵在了原地,電子表上詭異地出現(xiàn)了6點66分這種不存在的時間。
辰默在睡夢中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碰他。他迷糊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床上,而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一個老爺爺正抱著他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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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里、廣播中、網(wǎng)絡(luò)上,一條條關(guān)于日照災(zāi)害的動態(tài)正在刷屏。
“現(xiàn)在插播一條新聞:由于最近太陽活動頻繁,紫外線強度持續(xù)增高,各地可能會出現(xiàn)極端高溫,請市民們做好準備,減少出行……”
“‘第一天,光芒在咆哮?!蟾纾@對上了??!”
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正劃著手機,焦慮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這情報里可是寫著‘第十三天,世界毀滅,萬籟俱寂’啊!”
“這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也不是我們有能力操心的事。天要塌了就讓那個什么都要管的高個兒去頂吧。”被稱為大哥的人閉著眼睛淡淡回復(fù)道。
雖說他被很社會地稱為大哥,但看上去卻只是個清秀的少年。他穿著干凈的白襯衫,筆挺的黑西褲,對著前方的血色大碗伸出了雙手。
“滴滴答答?!?p> 鮮血順著他的十指慢慢滴下,在碗壁上留下了一朵朵血花,但又很快消失,就像是融進了碗里。
“還有什么事嗎?”
“黑曜城那邊好像出了新的神選者,聯(lián)盟那邊派‘紅玫瑰’去接洽了,我們要不要也爭取下?!?p> “不用,這種時候就不要再給自己找麻煩了?!?p> “是。”
“不,等等。有空的話給他們制造點小麻煩吧,分散下聯(lián)盟的注意力?!?p> “好?!?p> “那要讓‘老板’知道嗎?”
“不用,我們自己處理就好。”
“嗯。”
四周的墻壁里滲出了鮮血,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如海浪般在房間里洶涌著,把白衣少年吞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