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三嬰戰(zhàn)張?jiān)?/h1>
金風(fēng)門
大水缸
陸大有的呼吸有些粗重,
銳利的眼神如刀鋒般掃視著身前的二人:
“于蓓蓓、余化,
“你們倆,
“給老子記住,
“我們不是要和張?jiān)疵?p> “我們的任務(wù)只是拖延……
“只要拖延兩天就足夠,
“他很強(qiáng),
“就連‘童姥’都對他忌憚無比,
“不過他也怕受傷,
“他不敢跟我們硬拼的……
“只要把我們敢拼命來換他受傷的意思傳達(dá)到位,
“記住我們只要把意思傳達(dá)到位就可以了,
“不要真的拼命,
“只要能拖兩天,
“到時(shí)候童姥那邊成不成,
“就不關(guān)我們事了,
“咱們?nèi)手亮x盡,
“童姥再敢為難咱們的移山宗,
“沒法服眾……”
他肥碩的耳朵微微一抖,
下意識朝金風(fēng)門東面方向望了一眼,
臉上的肥肉不由一顫:
“這就來了?
“格老子的,
“怎么來得這么快!”
他咬了咬牙:
“一會(huì)如果情況不對,
“你們倆拖住他,
“我有一招秘法,
“絕對能對他造成威脅……”
“沒問題,宗主?!?p> 于蓓蓓從細(xì)滑光潤的腰間解下一個(gè)紅色的小包裹,
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種了幾枚‘爆炎果’,
“威力不弱,
“不過還請余長老配合?!?p> “沒問題?!?p> 余化從麻衣披風(fēng)中取出一根手臂粗的蔓藤來:
“拖延一會(huì)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宗主,
“去和那老雜毛交涉吧?!?p> “好?!?p> 陸大有咬了咬牙,
臉上的肥肉又是一顫:
“這秘法大傷元?dú)猓?p> “等我恢復(fù)過來,
“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
滿是橫肉的臉上擠出來一個(gè)油膩的笑容,
他從那二人高的大銅缸旁走出,
迎著正徐徐走來的張?jiān)笮Γ?p> “張真人,
“老子正要找你呢,
“你這兩天都拉著云老哥看戲,
“可把老子冷落得好苦!
“你這是要去哪兒?
“若是去看戲,
“不妨帶上我一起!”
“……哦?”
張?jiān)樕弦琅f是儒雅隨和的微笑,
面對這個(gè)三十六蠻宗之一的元嬰修士,
語氣溫和:
“這幾日,我怕是沒空了,
“不如過兩日我請兩位長老回來,
“配陸真人好好玩耍。”
“其他人哪有張宗主這般來得有趣!
“張宗主這幾日策劃的幾處好戲,
“可是看得老子大開眼界啊!”
陸大有哈哈大笑,
心底卻是一沉。
“我真的沒有時(shí)間,
“改日再和陸真人賠罪。”
張?jiān)[了瞇眼睛,
眼角的鳳尾紋越發(fā)深沉,
他朝著陸大有拱了拱手,
便越過陸大有,
朝金風(fēng)門外的方向走去。
陸大有望著這金袍中年男人的背影,
眼神忽然變得陰鷙,
他咬了咬牙,
右拳猛地握緊,
腳下一瞪,
一道肉眼可見的靈力波動(dòng)朝著四周擴(kuò)散,
圓滾滾的身子便已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張?jiān)偷刈踩ィ?p> 順著陸大有撲撞的方向望去
那穿著金袍的張?jiān)硇我活D,
冷哼一聲,
回身便是一掌,
這一掌顯然已蓄勢良久,
一掌轟出時(shí),
真氣掀起的靈氣足有四五人高,
宛若一座小山一般,
隨著他這勢大力沉的一掌朝陸大有悍然撞來的身軀砸去!
轟?。?!
陸大有龐大的身軀竟被張?jiān)倪@一掌拍得倒飛出去,
重重地撞到了金風(fēng)門那口二人高的銅缸,
竟硬生生撞出了一個(gè)凹陷的巨大輪廓,
銅缸中的水宛若埋了一枚深水魚雷,
掀起了一大片沖天而起的水花,
他悶哼一聲,
從銅缸上跳了下來,
顯然受了些輕傷,
但這對他的影響并不算大,
他張口朝張?jiān)砗蟮姆较蚺攘艘宦暎?p> “動(dòng)手?。?!”
只見張?jiān)砗筱@出來二人,
一者穿著麻衣披風(fēng)的余化,
二者穿著鹿皮短裙的于蓓蓓,
二人齊刷刷的將手中的物事朝張?jiān)_下丟去!
見二人動(dòng)手,
陸大有不再耽誤,
縱身一躍,
龐大的身軀如皮球一般彈了起來,
猛地扎入了那二人高的銅缸中,
隨著一大蓬水花的濺起,
那銅缸之中,
竟出現(xiàn)了一陣驚人的靈力波動(dòng),
在緩緩醞釀著!
“陸真人,
“我以為你們是真的來找我合作……”
張?jiān)蛄嗣蜃欤?p> 眼神變得冷漠,
轉(zhuǎn)回身去,
閃電般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迎著于蓓蓓、余化二人丟來的一截手臂粗的蔓藤、一簇生滿了花瓣的枝干,
電光火石之間,
已不知斬了多少劍,
斬得蔓藤、花枝細(xì)細(xì)碎碎,
東一處、西一處的飄落于地!
“莫名其妙……”
見那蔓藤、花枝未出現(xiàn)什么異樣,
張?jiān)厣沓懘笥蟹较驔_去,
地上散落的蔓藤、花枝,
卻頃刻間長出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枝干、藤條來,
宛若順著架子往上爬的一大群青蛇,
眨眼間將張?jiān)蜎]!
嘭嘭嘭嘭……
被蔓藤包裹的正中央,
傳出了接連不斷的爆炸聲,
將包裹著的蔓藤炸得膨脹,
又緩緩地回縮,
再接著膨脹……
依次循環(huán),
良久,
那一處被蔓藤包裹的位置四周,
一塊塊整齊的石板被余波震得支離破碎,
蔓藤中央的爆炸聲漸漸變得平息。
碎葉騰飛至空中,
混雜著些被炸出來的黑灰,
圍繞著包裹起來的蔓藤徐徐飛舞著。
蔓藤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軟化,
那一處空間,
已沒有了張?jiān)纳碛啊?p> “死了?”
于蓓蓓微瞇杏眼,
有些不敢置信這連童姥都忌憚的,
被童姥稱為“化神之下第一人”的張?jiān)?p> 竟就這么被炸成了碎片,
連渣都沒留下。
她正要上前查探一番,
忽然,
一陣令人心悸的恐懼猛地充斥著她的心臟,
宛若一只炸了毛的貓咪,
寒毛悉數(shù)炸起,
心臟宛若被一只蒼白的手牢牢攥住,
幾乎停止了跳動(dòng)!
來不及反應(yīng),
她扭動(dòng)著矯健的身軀猛地朝身側(cè)一撲,
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一柄修長、鋒利的長劍,
裹挾著劇烈的靈力,
閃電般劃破了于蓓蓓倉促在身前構(gòu)建的靈力護(hù)盾,
深深地在于蓓蓓那修長的右臂劃出了一道極深的口子,
幾乎僅差一點(diǎn),
就將整根手臂斬成兩半!
這還是于蓓蓓規(guī)避得及時(shí),
以及她倉促間凝結(jié)的靈力護(hù)盾救了她一命,
不然這一劍若是斬在她的胸口,
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她撲在地上,
強(qiáng)忍著手臂處傳來的劇痛,
順勢又是一個(gè)翻滾,
躲開了飛劍的第二次攻擊,
從懷中紅色的小包裹中取出來數(shù)張鮮紅的花瓣,
灑向空中,
那些花瓣宛若有靈性般在她的身周瘋狂地旋轉(zhuǎn)著,
被帶得不斷旋轉(zhuǎn)靈力波動(dòng)將她周圍的空間鎖得密不通風(fēng),
那柄小劍又?jǐn)亓藥紫拢?p> 卻始終不得要領(lǐng),
只好回縮,
滴溜溜一轉(zhuǎn),
飛到了懸浮在空中的一道身影手中!
“云之劍?”
于蓓蓓望著空中懸浮的那道金袍身影,
不由感到一陣頭疼,
如果說劍修之中有什么類型最讓他們頭疼,
專修云之劍的劍修無疑是其中翹楚,
他們出劍飄忽不定難以捉摸,
而且身形縹緲,
借力化力之法爐火純青,
若存心要躲,
光靠力量和速度幾乎難以傷到修行云之劍的劍修分毫,
他們?nèi)f萬想不到這張?jiān)粗铣沙练€(wěn),
修行的劍竟也穩(wěn)健猥瑣之極!
劍主陰陽之道,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
這張?jiān)揪外?,是怎么用云之劍修成元嬰的?p> 還未等于蓓蓓緩過神來,
懸浮于天空之上的張?jiān)忠粨]手,
長劍裹挾著靈力洶涌而至,
于蓓蓓心知即便有著花瓣的守護(hù),這一劍她也萬萬不可能擋下的,
正要擰腰屈膝,
朝旁邊躲開這凌厲無比的一劍,
突然間,
一道沙啞、干涸的聲音從她身旁不遠(yuǎn)處傳來:
“萬物生!”
蓬?。?!
只見一根根枝蔓、藤條,
在那道金袍身影的身上以難以描述的速度飛快的生根發(fā)芽,
一蓬茂密的葉子憑空出現(xiàn),
就像一個(gè)突然被撐開的氣球,
在極短的時(shí)間內(nèi)從金袍的身軀四周長出了一個(gè)翠綠色的葉球,
甚至因膨脹的時(shí)間實(shí)在太快,
茂密的葉子竟將那一處周圍的空氣撞出了音爆聲!
噗!
此時(shí),
那柄長劍也沒入了于蓓蓓驅(qū)使的花瓣雨中,
不過這一回,
于蓓蓓沒有躲避,
缺少了持劍者的持續(xù)靈力輸出,
長劍僅剩不多的靈性被流轉(zhuǎn)不定的花瓣雨砸得東倒西歪,
失去了對于蓓蓓的威脅性。
“我用他身上寄生的孢子控制住他了,
“快毀了那柄劍!”
余化雙手抖動(dòng),
一道道靈力波動(dòng)從他的指尖源源不斷的傳向空中那不斷生長蔓延的蔓藤,
那一團(tuán)被蔓藤包裹的球狀物,
宛若包裹了一只史前巨獸,
正瘋狂蠕動(dòng)著,
動(dòng)靜奇大,
仿佛下一秒,
這只兇獸就會(huì)破欄而出。
于蓓蓓敬佩的朝余化望了一眼,
心中暗贊余長老的眼光老辣和敏銳,
手中也未閑著,
她強(qiáng)忍著手臂上那幾乎要斷掉的劇痛,
從紅色的小包中掏出了一把植物的種子,
猛地朝空中那七扭八歪的長劍撒去,
當(dāng)種子落在劍身時(shí),
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fā)芽,
一朵又一朵鮮紅的花朵從苗中蓬勃生長,
長出了一張又一張的獠牙,
迅猛無比的朝那柄長劍的劍身覆蓋而去,
一股股充滿了腐蝕性的氣息從幾乎被完全包裹的長劍劍身中散發(fā)出來,
朝著四周蔓延,
依稀可見那未被完全包裹的長劍,
已變得銹跡斑斑,
毫無半點(diǎn)靈性。
“沒有了長劍,我看你還怎么用劍招!”
余化哈哈大笑,
停下了手中不斷輸送的靈氣,
“萬物生”可隔斷靈力的輸出,
不過極耗靈力,
尤其是時(shí)間一長,
植物的生命力急劇衰退,
需要耗費(fèi)的靈力也呈指數(shù)性增加,
光是這么一會(huì),余化的靈力就已經(jīng)幾乎見底。
失去了靈力的蔓藤迅速枯萎、風(fēng)化,
顯出那道穿著金袍的身影,
隨著風(fēng)徐徐飄蕩的金袍上一塵不染,
之前一連串的攻擊,
加上這持續(xù)了許久的“萬物生”,
竟不能在張?jiān)砩狭粝掳朦c(diǎn)痕跡。
不過,
這一切都在余化的計(jì)算之中,
畢竟被稱為“化神之下第一人”的家伙,
若是能被他們弄得灰頭土臉,
那這“化神之下第一人”的名頭,
恐怕有些名不副實(shí)。
此刻,
他的靈力已近乎見底,
于蓓蓓也被廢了一條手臂,
他們幾乎都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斗力,
相對于狀態(tài)完好的張?jiān)?p> 他們的處境顯得有些絕望,
但他們也并不是孤軍奮戰(zhàn)!
嗵!??!
一道重物撞擊金屬的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
眾人朝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個(gè)無比龐大的身軀,
從那二人高的銅缸中一躍而起,
隨后重重墜落于地,
“轟”的一聲,
將本就近乎完全破碎的青石板震得飛濺起來,
聲勢駭人,
那身軀盡管是半伏著,
但體型卻也幾乎達(dá)到了銅缸的高度,
兩條手臂粗得仿佛金鑾殿上的柱子,
正牢牢地?fù)卧诘厣希?p> 將身軀緩緩撐起,
以便他緩緩抬起視線,
直視著天空之上的金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