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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煾邓忠~了

第四十九章:被逼急的兔子

我?guī)煾邓忠~了 夢(mèng)咕 3516 2020-06-13 12:41:05

  云凡很郁悶。

  非常郁悶。

  郁悶中有一分難受、兩分迷茫、三分惆悵、五分委屈。

  他的面前是一條條縱橫交錯(cuò)的絲線,

  攔在他身前。

  這是作為陣法的屏障,

  由四位技藝精湛的陣法大家、四位修為精深的劍修聯(lián)手布下。

  許進(jìn)不許出。

  透過絲線望去,

  能看到一個(gè)消瘦黃須,身穿黃袍的老者,

  正跳著腳罵娘。

  “老大爺,拜托您講講道理好不好?

  “明明是您自己跳進(jìn)來的,

  “您現(xiàn)在怪我不帶你出去?”

  云凡攤開雙手,一臉的無奈。

  陣中的老者再次跳起腳來,

  破口大罵,

  云凡聽了一會(huì),

  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

  “您讓我放您出去?

  “不是,我怎么放?。?p>  “您這個(gè)大陣,您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厲害,

  “您還特地把陣法的威能調(diào)到最高,

  “我能走出來都不錯(cuò)了,

  “還要帶您出去?

  “難度很大的好不好?”

  他伸手在大陣的絲線上拍了拍,

  勸慰般的說道:

  “好了嘛,

  “沒辦法了啦,

  “別鬧了好不好?

  “發(fā)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的嘛,

  “吶,做人呢,最要緊的就是開心。

  “出陣這件事呢,是不能強(qiáng)求的。

  “所謂吉人自有天相,

  “餓不餓?我讓師兄們煮碗面給你吃?

  “你放心,我云凡又不是什么壞人,

  “等我回去啊,

  “我把我種的菜先收了,

  “然后再去跟我?guī)熜謧冋務(wù)劊?p>  “讓他們把你放出去……

  “喂,你這是什么表情?

  “都說了關(guān)我屁事?。??”

  云凡望著陣?yán)锏奈骞馍⑷四樕显絹碓胶诘纳裆?p>  一時(shí)竟有些頂不住壓力,

  不由得腳底抹油,

  轉(zhuǎn)身開溜。

  四象大陣距離大陣距離飛鶴宗大約二十里,

  對(duì)不會(huì)御劍,也沒有帶著坐騎的云凡來說,

  距離相當(dāng)遙遠(yuǎn)。

  散步回去大約四五個(gè)小時(shí),

  跑回去也差不多要兩三個(gè)小時(shí)。

  要不是云凡看到四象大陣邊上的一座平頂山,

  山上的一個(gè)寬亭子,

  亭子里有兩個(gè)看上去傻里傻氣的老頭,

  邊上還栓著三只坐騎,

  他都幾乎忍不住要突破境界好御劍趕路了。

  如果飛鶴宗的六位長(zhǎng)老得知廢了半個(gè)飛鶴宗的人力物力,

  用掉了三個(gè)天大人情請(qǐng)來了三位陣法家,

  起到的效果還不如把云凡獨(dú)自丟在深山老林讓他徒步跑回來,

  估計(jì)會(huì)氣得吐血。

  “喂,

  “擱這兒下棋呢?”

  云凡爬到平頂山上,

  朝一臉呆滯的兩位真人打了個(gè)招呼,

  然后自顧自的把五光散人的飛鶴解了下來,

  翻身上鶴。

  “你……你怎么出來了?

  “五光散人哪去了?”

  青禾真人捏著枚白子,

  望著鬼魅般猛地出現(xiàn)的云凡,

  愕然問道。

  “哦,他啊,

  “他說一進(jìn)大陣就跟回家一樣,

  “超喜歡在里面待著的,

  “大陣?yán)锩娴母杏X,

  “比外面感覺好多了,

  “在外面又無聊,都沒有朋友玩,

  “就是在大陣?yán)锩娲拍芫S持生活這樣子。”

  云凡輕輕地揉了揉鶴頭,

  將飛鶴脖頸揉得立起,

  隨后振翅高飛,

  將一臉凌亂的青禾、藏海二真人留在原地,

  茫然對(duì)望。

  “不對(duì),那小子……

  “那小子還是煉氣!”

  修為稍高些的藏海真人首先反應(yīng)過來,

  愕然開口。

  “他怎么出來的?

  “五光散人呢?

  “沒出來?”

  青禾真人也一臉懵逼,轉(zhuǎn)頭望向四象大陣。

  少頃,

  二位真人來到四象大陣的邊緣,

  望著陣中本是主持大陣之人卻反而被陣中劍意攻擊,痛得滿地打滾的五光散人,

  震驚得近乎失語。

  “不僅從大陣中跑出來了……

  “還……

  “還把大陣的歸屬印記抹掉了?”

  藏海真人喃喃說道。

  “那小子……

  “那小子究竟是什么怪物……”

  青禾真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忽然感到有些脊背發(fā)寒。

  幸虧他們有歸屬宗門,

  不能像五光散人一樣一個(gè)沖動(dòng)就沖進(jìn)大陣?yán)锎齼赡辏?p>  不然他們的下場(chǎng)恐怕也……

  兩位真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gè)寒顫。

  飛鶴宗

  青云峰

  云凡騎著飛鶴飛回山門,

  然后一腳踹在飛鶴屁股上,

  將飛鶴踢回了飛云峰。

  心口又是一陣絞痛,

  連帶著腹部、四肢、頭部、肺部都跟著一起痛起來,

  活像是一萬只螞蟻鉆到了身體里,

  附在血肉之軀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噬咬。

  三品丹藥“萬蟻噬心丹”又發(fā)作了。

  云凡打了個(gè)嗝,

  揉了揉肚子,猶豫良久,

  決定還是把身上的毒給解了再說。

  解毒的藥材,

  青云峰的藥園子里沒有,

  不過可以用成熟的八寶草葉子騙過丹藥的藥性,

  令它消停一段時(shí)間。

  另外,

  八寶草的果子可以讓云鳥提前突破成長(zhǎng)期。

  這也是他一直在期待的事,

  萬萬不能出紕漏,

  所以在大陣中估算八寶草成熟的時(shí)間差不多了,

  他就趕緊跑了出來。

  云鳥是青云峰負(fù)責(zé)培養(yǎng)的,

  飛鶴宗除飛鶴外的第二種坐騎。

  雖說金丹修士已經(jīng)可以穩(wěn)定御劍升空,

  但靈力徒耗不說,

  主要御劍升空是踩在劍上面的,

  劍飛出去插人,

  或者拿著劍砍人,

  人不是就掉下去了?

  所以對(duì)修士來說,坐騎還是有用的。

  比起飛鶴,

  云鳥的速度更快,

  變換方向時(shí)也更靈活,

  飛行作戰(zhàn)的表現(xiàn)也比飛鶴要穩(wěn)定。

  相對(duì)的,

  云鳥的培養(yǎng)難度更高。

  以現(xiàn)在云鳥的穩(wěn)定性表現(xiàn)來說,

  還不足以在飛鶴宗普及,

  也不適合拿出去賣錢。

  因?yàn)樵气B性子比較野。

  當(dāng)然,

  對(duì)云凡來說,這個(gè)完全不是問題。

  再野能野得過前世是大乘期修士的云凡?

  別說云鳥,

  前世真鳳凰云凡都騎過。

  所以云凡一直覺得自己騎普通的云鳥有點(diǎn)掉價(jià)。

  畢竟你讓一個(gè)開過瑪莎拉蒂的回頭天天開一輛二手五菱宏光,那他肯定也不樂意。

  其實(shí)在發(fā)現(xiàn)了那只被他起名為咕咕的鳥時(shí),他失手一槍崩了咕咕那奇丑無比的父親,

  卻發(fā)現(xiàn)這只云鳥的父親品種似乎有些特殊,體質(zhì)似乎比普通的云鳥似乎要更生猛幾分時(shí),不由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世上什么事最可悲?

  你殺了一只鳥犯了一個(gè)錯(cuò),你想彌補(bǔ)想還清,到最后你才發(fā)現(xiàn)你根本無力回天,被槍斃的鳥終究救不活了。

  好在自己沒有順手吧咕咕斃了。

  混血雖然不如純血,但也比普通的云鳥要好得多。

  開不了瑪莎拉蒂,開奔馳也湊合嘛。

  如今想到自己終于能騎一只好一點(diǎn)的坐騎了,

  云凡就一陣陣的欣慰。

  他一邊幻想著美好的未來,一邊慢悠悠的晃到石屋跟前,

  突然看到花鶯鶯又可憐巴巴的蹲在臺(tái)階上。

  比起幾天前,

  花鶯鶯似乎變得憔悴了不少,

  眼神灰暗,

  看到云凡回來后,

  她的眼神中才恢復(fù)了幾分神采。

  她抬起頭來,委屈巴巴的開口:

  “主人……”

  “才幾天不見,怎么這么憔悴???”

  云凡有些心疼的捏了捏花鶯鶯的臉蛋,說道。

  陡然間被云凡關(guān)心,

  花鶯鶯渾身一震,

  似乎找到了幾分勇氣,

  決定不管不顧的把自己這幾天的遭遇說出來:

  “主人,那只頭上有雞冠的鳥……”

  “啊,你說我那只寶貝雞?。?p>  “對(duì),

  “我就是為了這個(gè)回來的,

  “給它培養(yǎng)的藥材差不多成熟了,

  “喂它吃過,

  “以后它就不是雞了——

  “它以后能飛了,哈哈哈……

  “嗯?

  “你臉色好差,是感冒了嗎?”

  云凡望著花鶯鶯忽然變得煞白的臉色,

  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

  “沒……沒有,

  “我,我這是為主人高興呢!”

  花鶯鶯捏緊拳頭,強(qiáng)顏歡笑。

  “你感冒了可不能強(qiáng)撐著呀,

  “先回房間里躺著吧,

  “今天不用上班了,

  “哦對(duì)了,

  “我一會(huì)拔兩片八寶草的葉子給你含著,

  “它對(duì)感冒還是有點(diǎn)作用的,哈哈?!?p>  云凡寵溺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

  在心里暗暗感慨:

 ?。蓯鄣呐⒆庸皇巧咸熨n給人類的寶物。)

 ?。ㄕ婵蓯郯 #?p>  只是他沒有看到,

  他寬大的手掌下,

  花鶯鶯鼓鼓的腮幫子,

  以及宛若一只被逼到絕境的兔子般通紅的眼睛。

  ————————

  池塘邊。

  藥園。

  八寶草已經(jīng)被云凡摘了去,

  僅余下一個(gè)不大不小的坑,

  以及旁邊的一株半人高的、結(jié)滿了白色果子的小苗。

  忽然,

  一只藕芽似的、宛若能擠出水來的小手悄然出現(xiàn)在那株小苗旁,

  顫抖著,

  繃緊著,

  緩緩地、一寸一寸地朝著那株小苗接近。

  順著那只藕芽般的小手往上望去,

  能看到那只手的主人,

  一雙曾經(jīng)清澈干凈、天真無邪的眼睛,

  此刻,

  卻泛著宛若被逼到了絕境的幼獸般的眼神。

  她望著那幾枚晶瑩剔透的白色果子,

  悄悄咽了一口唾沫。

  看上去很好吃,但她知道,這不能吃。

  她緩慢而堅(jiān)定的將那株小苗上所有的白色果子摘了下來,

  又猶豫了一下,

  藕芽似的小手一用力,

  將整株小苗都拔了下來。

  韶顏稚齒的臉蛋上,

  她的表情逐漸失控。

  許久后,

  花鶯鶯手中托著一盆用白色果子和小苗的根莖捻成的汁液,

  出現(xiàn)在靠近鳥棚旁的鍋爐房前。

  她伸手,輕輕推開了鍋爐房的門,

  只見鍋爐房中,

  有一口蓋著蓋子的大鍋,正騰騰地冒著熱氣。

  她緩緩地靠近灶臺(tái),

  伸手掀開大鍋的蓋子時(shí),

  她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猶豫。

 ?。ㄎ疫@樣……)

  (是不是做壞事?。浚?p> ?。ㄖ魅藢?duì)我這么好,我……)

  (可是……)

  她似乎陷入了天人交戰(zhàn)中,

  托著裝滿了白色果子和小苗汁液的碗,

  銀牙緊咬,

  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正在這時(shí),

  一陣撲棱棱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后出現(xiàn),

  隨后,

  她感覺到身上似乎被什么東西從頭到尾地淋了一身。

  她緩緩地將視線下移,

  看著身上白色粘稠的液體,

  以及幾只扭曲的小蟲正在她身上蠕動(dòng)。

  她想到這幾天的遭遇,

  想到有次吃飯時(shí),

  吃到碗底,

  翻出來一大片蠕動(dòng)的蟲子,

  她吐得昏天黑地的日子。

  想到有一天她睡醒,

  她的身邊爬滿了蟲子。

  這一刻,

  她失去了理智。

  她竟微笑起來。

  她不疾不徐,

  有條不紊的將手中的那碗汁液倒入鍋中,

  又勺出些湯來,

  將碗中的殘?jiān)胃蓛簦?p>  復(fù)又倒入鍋中,

  循環(huán)往復(fù)。

  隨后,

  她蓋上鍋蓋,

  微笑著,

  走出了鍋爐房。

  ——————

  許久之后,

  云凡嚼著八寶草的葉子,

  手中拿著一條豬肉,

  推開了鍋爐房的大門。

  “這八寶草的果子還蠻多的嘛,

  “光是給那傻鳥吃,未免也太浪費(fèi)啦,

  “完全就是暴殄天物嘛!

  “說起來,

  “我那幾位師兄雖然一個(gè)勁的折騰我,

  “但出發(fā)點(diǎn)也是為了我好嘛,

  “這大陣雖然扯淡了點(diǎn),

  “但也是真金白銀的拿出了半個(gè)飛鶴宗的積蓄和老大的人情,

  “這情分,

  “不回報(bào)一下,說不過去嘛。

  “而且吧,

  “我也得找他們好好談?wù)劻恕?p>  “不能總耽誤我改善生活條件的研究進(jìn)度呀。

  “所謂吃人的嘴軟,

  “給他們做一頓用八寶草汁澆灌的菜,

  “他們一定會(huì)驚喜到跳起來的。

  “我也要證明一下嘛,

  “就算我不修煉,對(duì)飛鶴宗也還是有貢獻(xiàn)的?!?p>  他將豬肉放在砧板上,

  哼著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子,

  落刀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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