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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山海招提

第十八章 不二浮屠塔

上古山海招提 草民子齊 6529 2020-06-12 19:42:53

  獅子城再生之鄉(xiāng)

  浮生夢恩怨無常

  聽召喚灑掃老叟

  迷途境不二共揚

  浮屠塔七佛之跡

  掃心地罪滅福往

  立有無磨磚成鏡

  施權(quán)喻空有妙方

  天一等人輾轉(zhuǎn)多日,再一次的來到了獅子城。

  回到熟悉的地方,都很欣喜,直接來到了慈行公主的住處拜訪,慈行公主見到好友再次歸來,非常開心,也順便就近安排了住處。

  好友相見,都打開了話匣子,連著在一起玩樂了幾天,古小曼將頭上的玉簪子遞給慈行公主,要物歸原主,慈行公主拒絕道:“既然是送出的物品,哪有再收回來的道理嘛,還是送給你做個紀(jì)念吧,而且,看你帶著這個簪子,比我好看!”

  二人相互推搡了幾次,慈行公主堅決不收回,小曼只好帶上簪子再次表達(dá)謝意;聊起幾人平息三國征戰(zhàn)的事跡,慈行公主更是盛贊古小曼,夸她是女中豪杰、是自己學(xué)習(xí)的榜樣;

  又說幾個月不見,覺得古小曼又有些不太一樣了,似乎多了幾分沉穩(wěn)的英氣,小曼打趣的回復(fù)道:“人家還是女孩子,又是沉穩(wěn)、又是英氣,這樣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幾人‘咯咯咯’地?zé)o拘無束笑了起來,在清風(fēng)和煦之間,楊柳隨風(fēng)而擺,陽光緩緩西沉,夕陽映照在幾人身上,仿佛定格的畫卷,為浮生增添了一抹金色的美好。

  天一依據(jù)長生鎖的指向,這次要尋訪的高人雖然是在這獅子城中,卻不是慈行公主,幾人在城中尋找了多日,長生鎖的指針總是圍繞著獅子城打轉(zhuǎn),一時沒有頭緒;

  除了尋找這位高人外,其他的時間幾人都在修煉『心一境性』功法,也正好可以和慈行公主交流心得,如此又過了幾日,當(dāng)談到古老的『毗盧遮那七支坐法』時,金貝貝無奈的嘆氣道:“唉,我的性格不夠平穩(wěn),要么就坐不住,要么坐一會就渾身都感覺抓耳撓腮的不舒服,要么就是坐在那昏昏沉沉的打瞌睡,這可如何是好呀!真是急死我了!我看天一和廣知坐在那好像入定的老和尚似的,也看不出他們在想什么,唉....”

  轉(zhuǎn)頭又看向圓真大師,心想不好,說錯話了!趕忙補上一句:“呦,先生!我這是比喻!比喻,不是含沙射影再說您哈...哈哈哈....”金貝貝感覺自己說錯了話,尷尬的自說自話起來;

  幾人正在修煉之際,天一的腦中靈光一現(xiàn),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不見了,周邊的一切仿佛沒有了障礙,神識開始遨游,天一似乎聽到了街上的熙熙攘攘、聽到買賣的吆喝、忽然,畫面好像靜止下來,所有的聲音都不見了,天一睜開雙眼,只覺得世界仿佛變成了黑白色,自己卻可以看到很遠(yuǎn)。

  在獅子城中的一處不起眼地方,一座寶塔屹立在那,在寶塔上方,一道金光直沖空中,一位老人正慢吞吞的拿著掃把在寶塔內(nèi)灑掃除塵,那位老人仿佛發(fā)現(xiàn)了天一似的,慢慢的轉(zhuǎn)過身,眼睛看向天一,當(dāng)二人四目相對時,這一切境界立刻戛然而止,恢復(fù)如初。

  天一馬上起身,對幾人說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先生,我知道我們要去哪里了!”幾人趕忙起身,朝著天一剛才所看到的方向及地方尋去。

  天一按著自己剛剛靈光一現(xiàn)時所看到的記憶徑直找去,穿過鬧市街區(qū),左拐右拐,穿過了一段狹窄的胡同道路,有些暈頭轉(zhuǎn)向,接著又繞過一處墻壁似的迷宮,這墻壁好像會旋轉(zhuǎn)變換位置似的,無論是作標(biāo)記也好、記方位也好,都無濟(jì)于事;

  幾位停下喘息了一會,聽到隱隱有聲音傳過來,循著聲音的方位走去,幾人果不其然的走出了墻壁迷宮,看到一位老者,不僧不俗,衣著襤褸,手里拿著掃帚,在一座寶塔的外面掃地清潔,一邊清潔一邊晃著腦袋,帶有節(jié)奏性的振振有詞。

  說道:“高高山上一老僧,身穿衲頭幾千層。若問老僧年高邁?曾記得黃河九澄清。五百年前,清一澄,總共是四千五百冬。老僧收了八個徒弟,八個弟子都有法名。大徒弟名字就叫青頭愣,二徒弟名叫愣頭青。三徒弟名字就叫僧三點,四徒弟名字就叫做點三僧。五徒弟名叫蹦葫蘆把兒,六徒弟名叫把兒葫蘆蹦。七徒弟名字就叫隨風(fēng)倒,八徒弟名字就叫做倒隨風(fēng)....”

  天一上前作揖禮拜,說道:“感謝老人家您指引我們走出迷宮,弟子天一,求道問賢,請老人家指點一二?!?p>  天一很恭敬的向老者請示,但那老頭并不理會,依然自己踩著節(jié)奏,振振有詞:“青頭愣會打磬,愣頭青會撞鐘。僧三點會吹管,點三僧會捧笙。蹦葫蘆把兒會打鼓,把兒葫蘆蹦會念經(jīng)。隨風(fēng)倒他會掃地,這個倒隨風(fēng)他會點燈。老師傅叫他們換上了一換,不知道換成換不成?!?p>  幾人感覺有些自討沒趣,有些尷尬,于是朝著寶塔走去,一座九層八角的寶塔立在眼前!圍著寶塔繞了一圈仔細(xì)觀察:

  這寶塔共有九層八角八個塔門,最下面是一處金剛須彌座塔基,周身雕印著獅子、大象、金翅鳥、龍王等圖案和種種花紋,八個塔門都緊閉著,其中的七個塔門各刻印著一尊如來的名號,分別為:毗婆尸如來、尸棄如來、毗舍浮如來、拘留孫如來、拘那含如來、迦葉如來、釋迦牟尼如來。

  另一個塔門上刻印著塔名:不二浮屠塔。

  圓真解釋道:“這規(guī)式非同一般,看造型應(yīng)該很久遠(yuǎn)了,名為不二浮屠塔,我教門中倒是也有‘不二法門’之說,但不知此塔是否與此有關(guān),既然有緣得見浮屠塔,我們就進(jìn)去掃塔除塵吧,順便一探究竟;這也是貧僧應(yīng)做的本分事?!?p>  慈行公主是和天一等人一同前來的,疑惑的說道:“我們獅子城中并沒有這種地方啊,真是奇怪!”幾人朝著塔門用力推,塔門卻紋絲不動。

  這時,那位掃地的老頭走了過來,瞇著眼睛,笑著開口說話了:“幾位早啊,我剛剛在做功課,所以無暇和你們閑聊,剛剛聽這老和尚說要掃塔,倒也算懂事,不二浮屠塔,可不是蠻力能推開的哦!”

  圓真大師聽聞此語,知道這老頭不是一般俗人,向前合十禮拜,問道:“老人家,請您慈悲,準(zhǔn)我?guī)兹巳胨?。?p>  這老者點了點頭,對著塔門念道:“玲瓏塔,塔玲瓏,玲瓏寶塔第一層....開!”這座不二浮屠塔應(yīng)聲而開。

  天一對老者說道:“老人家,這是開啟塔門的咒語嗎?”

  老頭怪聲笑道:“非也、非也!只是我老朽想多說說話,所以說了些廢話而已嘛!幾位請便吧!”說完迎手,示意幾人進(jìn)入塔中,順手也將手中的掃帚和抹布等交到幾人手中。

  圓真大師打頭陣,引領(lǐng)徒眾們進(jìn)入塔內(nèi),只見第一層中央是一尊佛像,佛像底座上刻著‘毗婆尸如來’幾個字,看來這就是毗婆尸如來像了,但仿佛已經(jīng)多年無人打掃,布滿了蛛網(wǎng)細(xì)塵,大伙擼胳膊挽袖子,開始清掃起來,清掃過后,這第一層的塔身閃出金光,毗婆尸如來像的兩側(cè),憑空出現(xiàn)了一段偈誦。

  左側(cè)寫著:身從無相中受生。猶如幻出諸形象。右側(cè)寫著:幻人心識本來無。罪福皆空無所住。

  “應(yīng)該是法義吧,但我們誠心清掃,能現(xiàn)出金光和偈誦,可以說是很有福報了!”圓真大師一邊灑掃一邊說道,幾人既激動又開心,仿佛受到了鼓舞,接著到第二層浮屠塔繼續(xù)清掃,一至七層都很相似,每清掃一層后,這一層的塔身就會現(xiàn)出金光和偈誦來,只是這每一層的如來名號和偈誦略有不同:

  第二層為尸棄如來,偈誦是:起諸善法本是幻。造諸惡業(yè)亦是幻。身如聚沫心如風(fēng)。幻出無根無實性。

  第三層為毗舍浮如來,偈誦是:假借四大以為身。心本無生因境有。前境若無心亦無。罪福如幻起亦滅。

  第四層為拘留孫如來,偈誦是:見身無實是佛身。了心如幻是佛幻。了得身心本性空。斯人與佛何殊別。

  第五層為拘那含如來,偈誦是:佛不見身知是佛。若實有知別無佛。智者能知罪性空。坦然不怖于生死。

  第六層為迦葉如來,偈誦是:一切眾生性清凈。從本無生無可滅。即此身心是幻生?;没袩o罪福。

  第七層為釋迦牟尼如來,偈誦是:法本法無法。無法法亦法。今付無法時。法法何曾法。

  圓真等人一口氣清掃了七層浮屠塔,累的腰酸背痛,但能夠感應(yīng)到如此不可思議的境界,也很心甘情愿;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又爬上了第八層浮屠塔;

  第八層的浮屠塔中央位置僅有一個蓮花座,上面并沒有如來像,幾人猜測,莫不是這尊像被偷盜了不成?但仔細(xì)想想也不太可能,若是被盜怎么下面幾層的沒有丟失,偷盜上面的豈不是更困難嗎?

  幾人帶著疑問繼續(xù)清掃,清掃干凈后,一陣梵音響起,好像這層的塔身四周裝了音效似的,極具震撼,伴著梵音的響起,蓮花座上顯出他們從未見過的梵文符咒:DEVA DEVATE,GUHA,GUHATE,DHARA DHRTE,NIR-HRTE VIMALATE, SVAHA.

  天一雖然不知道這梵咒的意思,但頗為警覺的趕忙抄錄下來,想著以后沒準(zhǔn)有用;之后幾人上了樓梯,來到這不二浮屠塔的第九層,也是最后一層:

  上來之后有些意外,竟然看到那位之前在塔前灑掃的老頭蹲坐在那,手里拿著一塊再平常不過的磚頭,再地上磨來磨去,嘴里碎碎叨叨的重復(fù)念道:掃地掃地掃心地,不掃心地空掃地,人人若把心地掃,世間無處不凈地。

  天一很禮貌的上前行禮,說道:“老人家,您所指的是我們?yōu)咝袨?,在表面上看來,是在掃塔、清理、除塵掃垢,但實質(zhì)上,我們所清掃的過程中,更應(yīng)該關(guān)注內(nèi)心的想法,像對待掃除污垢一樣,經(jīng)常清理自己心中的污垢,就會如光芒遍照,除去陰暗了。對嗎?”

  老人依舊不答話,幾人望向四周,中央處是一個臺子,仿佛古代的梳妝臺,卻沒有鏡子,中間留著缺口,看著不倫不類的,在塔身的一角,有一個單人的床鋪,從塔身望向外面,周邊環(huán)境盡覽無余,向下觀看,果然看到他們之前經(jīng)過的胡同道路和迷宮墻,原來,這迷宮墻是八卦形墻壁,不斷變換著位置和形狀,怪不得幾人轉(zhuǎn)了半天都轉(zhuǎn)不出去;

  這老頭繼續(xù)在地上磨磚,磨了一會兒停了下來,笑瞇瞇的看向幾人。

  天一趕忙上前,又問道:“老人家,您是在做什么啊?”

  老頭指了指那面梳妝臺,說道:“那不是少一面鏡子嗎,我在這磨磚,打算磨成鏡子好放到上面啊。”

  金貝貝被這老頭的話逗樂了,沒有忍住,笑出聲來,然后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老人家,我不是故意笑話您,只是,這磚頭您磨來磨去不還是一塊磚頭嘛,即使您磨成了磚沫兒,也不能當(dāng)鏡子用???”

  老頭抬起頭,看了看金貝貝,說道:“哦?這小妮子倒是伶牙俐齒。既然你也知道磨磚不能成鏡,為什么你們修煉『心一境性』功法的時候,非要用古老的『毗盧遮那七支坐法』才成呢?既然磨磚不能成鏡,那你們都迷戀于坐法之上,又豈能成道呀?!”

  金貝貝一愣,被這老頭說的好似一棒打在頭上,又好像本來在睡夢中朦朧未醒時,被人猛然搖醒一般,頓時感到身心清明,心情愉悅;

  之后那老頭又磨了幾下磚頭,然后用力拋出塔外!磚頭砸在塔身的琉璃窗牘上,只聽‘哐啷’一聲,是琉璃破碎的聲音,磚頭打出的位置恰好有陽光投射進(jìn)來,照射到破碎在半空中的琉璃上面,此時幾人感覺仿佛放著慢動作似的,眼神隨著陽光的投射而轉(zhuǎn)動,只見陽光直射到梳妝臺上梳妝鏡的位置,在陽光的照射下,一面鏡子從中變現(xiàn)出來,梳妝鏡和玻璃碎片彼此輝映閃爍光芒,幾人緩緩?fù)蜱R面和破碎的琉璃碎片,鏡面和琉璃碎片映照著每個人的面龐,每個人都從鏡面和琉璃碎片上看到自己的面容,此時說不清是一種什么力量,大家的思緒開始不斷的波動,種種念頭涌現(xiàn)出來:

  掃地掃地掃心地,掃了七尊如來像,最上面卻不見如來像,但每個人都見到了自己的‘像’,自己與那如來差異在哪里呢?不掃心地空掃地,只顧著掃地而不能掃除內(nèi)心的陰霾和疑惑,那只能解決表面問題,而實質(zhì)的問題,在每個人的內(nèi)心之中!掃地如同古老的『毗盧遮那七支坐法』,但更重要的,是透過古老的坐法,認(rèn)識和觀察到內(nèi)心的種種差異,才能有所改變....

  從老頭拋磚的時刻開始,大概也就幾秒鐘的時間,但大伙仿佛時間停滯了一般,思緒萬千涌出,之后,琉璃碎片在即將落地時,瞬間變成無數(shù)的花瓣,從塔頂緩緩飄落下來,落在眾人的身上,這時大家才緩過神來,再看向那老頭,他的身上并沒有被花瓣沾身,幾人相互顧看,除了金貝貝之外,其他人的身上、頭上,都沾著‘花瓣雨’的痕跡。天一不解,上前詢問,請問老者姓名。

  這老頭正色道:“在下不過是個守塔人,并非故弄玄虛,只是早已忘了姓名了,此塔名為不二浮屠塔,你們且尊我一聲長者,就叫我不二長者好了?!?p>  天一請問剛剛的現(xiàn)象和深意,不二長者說道:“這心一境性功法,是成道的便捷功法,但有太多的所謂修道人,往往過度執(zhí)拗于『毗盧遮那七支坐法』,以為坐好即可成道,殊不知如人駕馭牛車,若是車子剎住不能前行了,是應(yīng)該趕牛呢,還是趕車呢?”

  天一等人回答:“自然是要趕牛才能繼續(xù)前行?!?p>  不二長者繼續(xù)說道:“對嘛,不能前行是牛不趕路,并非車不趕路,人們往往本末倒置,我再此掃塔,見你們幾人修煉『心一境性』功法,稍有偏頗,過于強調(diào)坐法,不重此心,所以才召你前來,略作提醒。

  要知道,心是根本,如果不能時時的注意內(nèi)心變化,很容易走入偏門,若具說,『毗盧遮那七支坐法』并不是過錯,不要聽說趕牛,就舍棄了牛車,身體是為你所用,但不要為你所累,善加調(diào)御,以心制身,就事半功倍嘍!”

  天一等人拜謝長者,長者又說:“我們的身體,有時候懶惰、懈怠、生病,但我們的心不能懶惰、懈怠、生病,能駕馭自己的身體才會有所成就,若是依著身體,每天無所事事,慵懶度日,荒廢了時光,莫說是修道,就是平凡的人生也會因為自己的慵懶而一事無成;

  修道如此,世俗行業(yè)也是如此。你們學(xué)習(xí)心一境性功法時,善見比丘教了你們調(diào)適身體機(jī)能,可還記得要你們?nèi)绾巫饔^呢?

  金貝貝連連點頭,回答道:“當(dāng)然記得,長者!作觀時,一如陽光不被云遮、無昏沉之相;二如老鷹搏擊長空、內(nèi)心專注、平衡無失;

  三如大海無有波紋、海面靜止、心不散動;四如空中鳥兒足跡、無跡可尋、無徑可存、內(nèi)外一如;五如貓兒捕鼠、六根寂然,觀照不失,目睛不瞬、心無異緣。您說的道理,我已經(jīng)完全懂得啦!”

  不二長者夸贊道:“你這黃毛丫頭確實不錯!剛剛花瓣著身,只有你不受所累,證明心性已經(jīng)明了,幾位不妨再嘗試一下『毗盧遮那七支坐法』如何?”

  金貝貝和大家再一次以『毗盧遮那七支坐法』修煉起心一境性功法,不多時,金貝貝感覺到自己身體沒有了障礙和束縛,身體如同剛剛被溫暖的水分注入,身體盈潤,喜樂之心油然而生,在這樣的境界下又感受了一會兒,金貝貝慢慢睜開雙眼,開口說道:這心一境性的第一層境界功法,初禪離生喜樂三摩地。我習(xí)成了!

  金貝貝從沒預(yù)料到自己會率先習(xí)成心一境性功法的第一層,喜出望外;幾人也紛紛道喜,廣知也打趣道:“看來妹妹快要得道成仙嘍!”

  不二長者說道:“看來大家已經(jīng)很明確如何修煉啦,那么老夫就要走了,姿勢人人都能學(xué)會,但心行觀念的差別之大,就象天上的云彩和地上的泥土那樣,云泥之別。如果沒什么其它事情,老夫告辭!”

  金貝貝趕忙上前拉住這老頭,說道:“長者,您要去哪里?剛剛得到您的指點,再多留些時日指點一二吧!”

  老頭揮手說道:“我對諸位的幫助,也就是這些了,其他的因緣并不在我這里,你們前路如何,要看自己的造化嘍!”

  天一趕忙問道:“長者,還不知你是從哪里來,要到哪去?能否告知一二?”

  不二長者說道:“不來相而來,不見相而見。若來已更不來,若去已更不去?!?p>  見幾人一臉迷惑,又說道:“簡而言之,不要問我從哪里來,我的故鄉(xiāng)在遠(yuǎn)方....”

  之后長者又哈哈大笑,說道:“老叟話多,還請見諒啊,我這方丈之室雖小、卻能容納下大千世界?!闭f完,用手將梳妝臺的一角用力一掌拍斷,拿起這殘缺的一角問道:“這梳妝臺損毀的地方,你們說是有還是無呢?”

  天一回答:“若依表面看,梳妝臺在的時候有,您拍斷后就無了。還請賜教。”

  不二長者說道:“這梳妝臺的位置本來是空的,我將梳妝臺放到這里,空間仍然是存在的,沒有變化;

  雖然看似被這梳妝臺所占用了,實際上這個空間大小并無變化和差異,而若將梳妝臺仔細(xì)剖析,梳妝臺的材料分解開來,最終還會歸于粉末、歸于微塵、歸于空氣,歸于無,所以我說,這梳妝臺無論是否缺失那一角,無論梳妝臺是否存在,這空間不曾有任何變化,而肉眼所見,暫時呈現(xiàn)的梳妝臺是‘有’,若將它剖析到最后,這梳妝臺呈現(xiàn)的即是‘空’,當(dāng)體空有不二!若是能夠無言無說,無示無識,無問無答,方知真實不二;空不離有,有不離空,真空妙有,悉皆如是?!?p>  不二長者又說道:“幾位慢慢理解,因為你們的遭遇還遠(yuǎn)不止如此,假以時日,你們心一境性功法更進(jìn)一步的時候,也許就能夠領(lǐng)會其中涵義了。既然說空有不二,一頭霧水,諸位不妨對于我們看得見摸得到的身體多加觀察,要知道身體出了問題,就會生病,這病痛的感覺,卻又實實在在的影響著我們身心;

  離此不遠(yuǎn),有一個國家,叫閻浮樹國,有一老叟,自稱藥王,對于調(diào)理身心疾病等事情有些見地,可去參訪?!?p>  又問到在第八層浮屠塔聽到的梵音及所見梵文符咒,長者說道:“你們掃塔七層,為過去七佛,感念至誠,所以現(xiàn)跡神咒,那是七佛滅罪真言,常誦習(xí),可滌凈身心禍罪,妙不可言?!?p>  天一等人再次感謝不二長者對于修煉功法的輔助和開示,低頭禮拜,再一抬頭,整座的浮屠塔和長者都不見了,從天空中又飄落下來花瓣,落在地上之后便隱沒了;

  幾人嘖嘖稱奇,看來無論天上人間,能者也許就在身邊;辭別了慈行公主,幾人奔向閻浮樹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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