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塵今天的臉特別冷峻,不同于從前,他往以前坐的那個雅座走過去,可是座位上已經有人了,他依然往那個方向走。
夏子衿感覺到要出事了,上前拉住他,沈辭塵一把甩開夏子衿,夏子衿重重的撞在旁邊的桌子上,還沒來得站起來,只見他過去把整個桌子一掀,雅座上那一對情侶都傻了。
全場都安靜了,只剩下那不合時宜的鎂光還在閃。
“滾!”這是他這晚說的第一個字。
那對情侶立馬像見到末日一樣的,落荒而逃。
沈辭塵又一腳踢在翻倒的桌上。然后坐到了上次那個位置,他雙手放口袋里?!白遗赃叄 ?p> 夏子衿站起來,站穩(wěn)了走過去,沈辭塵現在的脾氣根本控制不住,她也控制不住。
夏子衿坐過去,接著音樂又響起了,幾個酒保過來把桌子扶起來,給沈辭塵送上了酒。
“沈少,這是老板送的,今晚您玩得開心。”
“沈辭塵,你不能喝酒,明天開始是喪禮,你要打起精神,這幾天是你最后能陪在外婆身邊的日子了?!毕淖玉迫嘀鴦偙蛔驳降募绾退f。
沈辭塵不說話,鼻頭開始和下巴都在微微顫抖。
“外婆家離這里很遠,家里人都想她來西城住,可她說習慣了家鄉(xiāng)的山水,老了再不愿意換地方。我本來計劃下個月就去故鄉(xiāng)找她一趟,可是,沒機會了?!?p> “我很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難過也改變不了什么?!毕淖玉朴忠淮握f都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你閉嘴!你懂個屁!”他突然失控的對夏子衿吼。
“那你叫我來做什么?難道不是覺得我沒有母親和你同病相憐嗎?”夏子衿的眸光有些濕,這些年,她一直都不敢提這件事,好多個午夜夢回,她都會夢到那個黃昏,整個世界都是冰涼的。
“來,喝酒!”沈辭塵卻不再計較,只是開了兩瓶酒。
鎂光一楨一楨的打在他的臉上,夏子衿頗無奈地看著他,而后拿起酒杯,將辛辣的酒一飲而盡。
為什么感覺到好像那酒精澆到了心里,很痛。
鎂光一楨一楨的打在他的臉上,夏子衿頗無奈地看著他,而后拿起酒杯,將辛辣的酒一飲而盡。
為什么感覺到好像那酒精澆到了心里,很痛。
她長這么大,沒喝醉過,喝下去的那一刻她在想,或許酒真的可以解憂。
很久以后,兩個人都累了,沈辭塵沉沉地睡去,很安穩(wěn)很放心的模樣。
夏子衿自始至終都沒有走,很擔心他,一種奇怪的感覺。可能真的是同病相憐,她知道失去至親的感受,不是突如其來的極度的難過,是緩慢的長久的心痛,那種痛,讓你找不到呼吸的地方,心口有一塊淤積的淤血,吐不得,咽不得,只能無聲的痛哭,不停的哭,但是還是緩解不了這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痛,想回到從前,想努力忘記,可做不到,這種痛是沒辦法治愈的,以后漫長的歲月里,只要見到相似的場景,甚至某個安靜的時刻,那段記憶都會涌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