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微信,刷朋友圈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徐姨和慕叔以及慕錦同時發(fā)了一條信息,我睡覺的照片正正鋪在首頁,還歹給配上了一對貓耳朵,將我那稀里糊涂的睡覺模樣添了幾分可愛。
慕叔和徐姨直接配文都是“我家小女兒好可愛!”“我家小寶貝終于回家了!”,我看了心里一暖,我之前駁回了他們想要大擺宴席的想法,他們便暗暗戳戳地在朋友圈宣誓主權(quán),真的是很可愛了。
不過慕錦發(fā)的什么鬼?
“我家寶貝的睡顏真是美呆了!”還加了一個粉嫩的小愛心。
我一臉頭大,他的身份畢竟不同于慕叔與徐姨,朋友圈除了圈外有人,更多的是娛樂圈的人,他發(fā)的話又這么曖昧,難保不會有人多想,我突然想到昨天偶像大人的反常,不由深深扶額。
好不容易從慕氏別墅回到公寓樓里,我先一步進(jìn)門,抓緊時間收拾了行李,等慕錦停好車進(jìn)門的時候,我已經(jīng)提著行李要走了,意料中被他一把拉住。
慕錦皺了皺眉:“果子,你還要做助理?你不怕我將你現(xiàn)在的工作告訴爸媽?”
我瞪了他一眼,拉著行李的手緊了緊,道:“你不會的。”
“哦?你怎么知道我不會?”慕錦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翻了個白眼,了然道:“要是爸媽知道了,我肯定做不成助理,但是這也意味著我必須回慕氏住,而且很可能被安排在爸媽身邊工作,看爸媽嫌棄你的樣子,我估計以后我們團(tuán)聚的機(jī)會也少了,你都還沒奴役夠我,怎么舍得放我走?”
“奴役?”慕錦的眉頭皺了皺,重復(fù)了一句我的話,拉著我的手不知覺用了點(diǎn)力,“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我抽了抽手沒有抽回,也意識到自己話說的重了,但實(shí)在不喜歡他總是質(zhì)疑我的工作,嘆了口氣,我認(rèn)真盯著他道:“師父,我話說的重了,你對我好,我知道,可是我既然選擇了做助理,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可能這份工作在你眼里并不適合我,可我是真的想試一試,如果你能支持,我會很開心的?!?p> 慕錦眼神有些松動,手下也微微松了勁:“你如果真的想做助理,那,來做我的助理吧?!?p> “我……”我啞口無言,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
做助理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yàn)槟芨谂枷翊笕说纳磉叄⒎菃渭円驗(yàn)檫@份職業(yè),如今要我放棄這個可以時時看到偶像大人的機(jī)會,我自認(rèn)自己絕對做不到。
“并不是因?yàn)橹磉@份職業(yè),而是因?yàn)橥醅B對不對?”慕錦的神色很是低沉,似乎早有預(yù)料一般松開了我的手,“果子,我有沒有可能做你的‘墻頭’?”
墻頭?我愣了愣,對于他的想法有些哭笑不得,但對上他認(rèn)真的眉眼,到底還是心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以啊?!?p> 慕錦眼中一亮,肉眼可見地開心了:“那,我要把我的海報貼進(jìn)你房間墻上?!?p> “幼稚,你想貼就貼吧,我先走了哦?!蔽铱戳丝磿r間快要來不及了,隨口應(yīng)了一聲,提著行李就趕上了去飛機(jī)場的出租車?yán)铩?p> 矜貴的白衣皇子,眉目清冷俊逸,手中銀劍蹦出凜冽光芒,與面目猙獰的刺客遙遙相對,一身雷霆?dú)鈩萆飞范鴣?,衣袂在劍氣掃蕩之下桀驁地飄揚(yáng)。
放好行李的我,初初趕到片場,不期然抬頭與那貴氣的皇子目光相對,心間一顫,怔怔愣在了原地。
“卡!”導(dǎo)演的聲音突兀地響起,“王珺,視線要對著攝像機(jī)哦,我們再來一條?!?p> 貴氣的皇子收了劍,合抱雙掌向?qū)а萸敢獾鼐狭藗€躬,收斂神色,重又?jǐn)[開姿勢,眼底的喜色卻一閃而過。
“小珺的演技不錯吧?”甜美的聲音在驀然闖進(jìn)耳里。
我轉(zhuǎn)頭就看見一身古裝的顧知織站在我的身邊,似乎是還未到她的戲份,她的神情很是輕松。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珺的演技一直都很好?!?p> 顧知織卻偏頭盯著我,那雙眼在逆光之下顯得極黑:“聽說你現(xiàn)在是他的助理?”
“是的?!蔽覒?yīng)道。
“你作為助理,似乎有些不夠格啊。連做人情這種事都不會。”顧知織撇嘴一笑,眼里分明有些不屑。
我皺了皺眉,不懂她的意思,閉著嘴沒有搭話,卻留了個心眼,悄悄打開了手機(jī)的錄音功能。
顧知織也不惱,自顧自道:“以往給劇組人員買水買奶茶或者咖啡,或者送些水果做人情的事都是小虎哥督辦的,之前的那個姓汪的助理也做的不錯,你啊,還需要多多學(xué)習(xí)哦。”
聽到這兒我才明白她的意思,有些詫異她竟然會提點(diǎn)我:“嗯,謝……”
“不用謝我,”顧知織冷冷打斷了我的話,“我是為了小珺才跟你說這么多的?!?p> 我訕訕地閉了嘴,遠(yuǎn)遠(yuǎn)看見陳桑愉在沖我揮手,也沖她招了招手。
顧知織卻是詫異地一挑眉,問道:“你什么時候和她這么好了?”
我聽出她話里對于陳桑愉的微微不善,疑惑地偏頭看向她:“我和她是朋友啊,倒是之前看見你和她有說有笑的,你們關(guān)系也不錯啊?!?p> 顧知織嗤笑一聲,沒有解釋,恰巧到該拍她的戲份了,走遠(yuǎn)之前,偏頭對我道了一句:“我喜歡喝桃味奶茶,記住了啊?!?p> 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一番話,但是她的建議對我來說還是很值得考慮,在詢問了小虎哥得到了肯定的前提下,我趁著大家休息的空檔去大興影視城內(nèi)的奶茶店里為了劇組的一干工作人員和幾個主要的演員買了奶茶,猶豫再三,還是給顧知織的奶茶換了蜜桃檸檬冰,群演們則買了幾大箱的冰紅茶。
小虎哥安排了人幫我搬去了片場,送到大家的手里,聽著大家的感謝,我心里也有些高興。
王珺正窩在遮陽棚里休息,看我拿著奶茶過來,立馬站起了身,接過之后,又給我找來凳子。
我給他帶的是他最喜歡的原味奶茶,時隔四天相見,他見到我似乎很興奮,對于我請假這幾天做了什么事好奇地問來問去。
我深知瞞不過他,也覺得沒必要瞞他,便將我?guī)椭惿S涞牡艿苷屹Y助的事跟他說了,我心中還是有些忐忑,害怕他依舊對過往耿耿于懷,可他卻勾唇笑了笑,對我道了謝。
“青果,若不是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畢竟那時候我是真心地愛著她的?!?p> 聽王珺說“愛”,我心里莫名酸酸的,可我很快又釋懷了,畢竟這是偶像大人的過往,而過往也只是過往,重要的還是現(xiàn)在。
“小珺,你與她談過話了吧,現(xiàn)在還在意她以前做的事嗎?”
王珺沒有回復(fù)我的話,但面上始終帶著笑容,看樣子確實(shí)是已經(jīng)不在意了。
我也不再追問,抬眼瞥見陳桑愉正往這邊過來。
陳桑愉臉上的難過與疲倦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與我對上視線的時候,感激幾乎要從那雙靈動的眼里蹦出來:“小青,我弟弟一拿到善款,醫(yī)院就準(zhǔn)備給他做手術(shù)了,今天應(yīng)該是上手術(shù)臺了?!?p> 我看她滿臉喜氣,忍不住問道:“你弟弟上手術(shù)臺,你不擔(dān)心嗎?”
陳桑愉在我身邊坐下,勾唇笑了笑,將耳邊的鬢發(fā)撩到了耳后,微微低頭道:“擔(dān)心也是有的,不過我相信他會成功活下來的,他可是比我還要愛這個世界?!?p> 我便也勾唇笑了笑,倒是一旁的王珺臉上有一絲別扭,握著奶茶杯視線飄忽不定地不知看向何方。
陳桑愉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首飾盒,猶豫著遞到我的面前,輕聲道:“我想,這個應(yīng)該屬于你。”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一旁的王珺卻是一驚,盯著那個首飾盒不知在想些什么。
首飾盒里是一枚寶藍(lán)色的水晶戒,整個戒指是從一顆完整的寶藍(lán)水晶中鑿刻下來的,通體晶瑩如玉,包含著大海與天空的湛藍(lán)與清澈,在眼光下還會折射出蒙著藍(lán)色的七彩光芒,就像是淺海底的珊瑚群。
這枚戒指所有的藍(lán)鯨都知道,曾有幸在王珺十八歲生日會上見過,他曾悄悄透露說是為了他心愛的女孩定制的,世上只此一枚,遺憾的是那場生日會之后,再也沒有見到過那枚戒指,那時藍(lán)鯨們還戲稱之為--消失的愛。
如今看見陳桑愉拿出這枚戒指,我不知自己是何種心情,止不住心底的酸楚,對王珺過往的羨慕,對陳桑愉的嫉妒,不一而足,都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情緒。
王珺盯著那枚戒指,狠狠皺緊了眉,卻抿著唇?jīng)]有多說。
陳桑愉面上卻顯出一絲愧疚來,慌忙將首飾盒塞進(jìn)我的手里,解釋道:“這是我從王珺那里偷偷拿的,我那時急需錢,想用它換些錢,輾轉(zhuǎn)了幾家發(fā)現(xiàn)沒人敢收,似乎很多人都知道它,我只能悄悄留著,一直留到今天?!?p> 不是王珺送的?我心頭不禁泛起一絲喜色,雖然很想將這戒指手下,可我自認(rèn)與陳桑愉還是不同的,無法自私地將它留下,更希望王珺來決定它的歸屬。
看了看王珺,正瞧對上他投來的視線,我還是將首飾盒放到了他的手心:“物歸原主?!?p> 王珺的神色頓了頓,看著我的眼里瞧不出是失落還是震驚,或者帶了點(diǎn)怒火,因?yàn)樗幌伦舆o了首飾盒,瞪著我,咬牙道了一句:“謝謝?!?p> 氣氛有一瞬凝滯,陳桑愉看著我們的臉色,慌忙道歉:“對不起,我以為你們是那種關(guān)系,所以才會決定瞞著他把這個戒指送給你。之前王珺聽了你的建議找我和解,我以為他這么在意你,你們……是我誤會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道歉了,王珺的臉色卻更難看了,幾乎是冷著臉將戒指取了出來,在我詫異地目光下,解下自己脖子上的一根銀鏈串上,起身就系到了我的脖子上,極其懊惱地對陳桑愉道:“我們就是那種關(guān)系?!?p> 我的胸口墜了這象征著“愛”的戒指,在王珺話出口的時候,腦子里哄得似炸響了一顆驚雷,眼前一片雪白。
陳桑愉神色微訝,捂著嘴卻偷偷笑著找了個借口就留下我們兩人走了。
白衣少年,矜貴皇子,悄悄在我身前半跪而下,執(zhí)起了我的手,我與那雙盛滿了深情的桃花眼靜靜對視,腦中空白一片,那日日在我的耳機(jī)里唱著溫柔情歌的醉人嗓音,低沉緩慢地響起,泄露出一絲緊張。
“青果,讓我做你的男朋友吧。”
我的掌心緊張地沁出了一絲汗水,胸膛里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咚咚咚”劇烈跳動,咽了咽口水,就要迎接我的人生高光時刻,美夢成真的時候,一聲嘹亮驚慌的尖叫打破了這一切。
“不好了,知織姐暈過去了!”
片場霎時混亂一片,我尷尬地與王珺對視一眼,還不及開口,小虎哥又驚慌地跑了進(jìn)來,對我說道:“小青,你是不是給顧知織買了含有桃子成分的冷飲???”
我愣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頭不安突起,一個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出聲問道:“她不會是對桃子過敏吧?”
前不久她特意提醒的那句“我喜歡喝桃味奶茶”在腦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我狠狠皺了皺眉,冷下了臉,對上王珺擔(dān)憂的神色,緩緩道:“是她自己要求要的桃味奶茶?!?p> 王珺聽了這話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皺起了眉:“可是我們沒有證據(jù)可以證明是她自己點(diǎn)的?。慷疫@奶茶也確實(shí)是我們送過去的。”
一個一臉怒容的小姑娘拿著杯冷飲就沖著我們這邊跑過來,一句話不說就先將冷飲潑了我一身,罵道:“你這個黑粉,自己長得丑還有本事陷害我們知織姐,現(xiàn)在好了,知織姐住院了,你滿意了?”
王珺急得直接揪著自己的大袖就要往我臉上擦,我慌忙攔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紙巾遞給他,他這才放過自己的古裝,輕輕擦去我臉上的冷飲,將我頭發(fā)上的檸檬片摘下。
“你沒事吧?”王珺擔(dān)憂地問我。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小虎哥氣得怒瞪了她一眼,罵道:“你做什么?事情都沒弄清楚就做出這種事,你是不是不知道教養(yǎng)是什么?”
那小姑娘指著我,滿臉鄙視與嫌惡:“這丑八怪一定是嫉妒我們知織姐才做這種事,知織姐都跟她說過對桃子過敏,她卻還故意點(diǎn)桃子味的冷飲,不是故意是什么?”
“你親耳聽到她跟我說她對桃子過敏嗎?”眼看事情越鬧越大,周圍人漸漸圍攏了過來,連導(dǎo)演都走到了近處看著我們,我終于出聲,冷冷問道。
小姑娘神色一僵,又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知織姐對桃子過敏,你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哦,”我攔下了想要出聲的王珺,朝那小姑娘走近一步,道,“你說的所有人是指顧知織的粉絲吧,很可惜,我不是,況且……”
看那小姑娘張口又要說話,我立馬掏出手機(jī),提高了聲音道:“凡事講求證據(jù),我手機(jī)有我和顧知織的對話錄音,她跟我說的是她喜歡桃味冷飲,可卻明明白白沒說她對桃子過敏?!?p> 那小姑娘面色一白,卻還嘴硬道:“你該不是糊弄我吧?怎么可能會有錄音?”
我找到之前錄的,當(dāng)著她的面將錄音放了出來。
顧知織的聲音在場的人都耳熟,不用我多解釋,聽了我的錄音,從小姑娘慘白的臉色就能看出來,這錄音足夠我自證清白,只有有一點(diǎn)我想不通,若說我是顧知織的競爭對手的話,那她這么針對我還情有可原,可我不是啊,那她這么做有什么好處呢?
小姑娘灰溜溜地跑走了,沒過2個小時,顧知織就治好了過敏從醫(yī)院回到了片場,只是在場的人都對她冷漠了幾分。
我沒想到的是,作為整個事件的受害者,我也似乎也被劇組的人孤立了,大概是因?yàn)榇蠹叶疾幌氲米镱欀棸?,所以對我這么被顧知織針對的人也不愿意多有交集了,唯獨(dú)陳桑愉會時不時來找我聊聊天。
我也是從她口中才知道,原來她和顧知織會認(rèn)識是因?yàn)轭欀検撬湍莻€富二代的中間人,也是她提議的,讓她放棄王珺,轉(zhuǎn)而跟著富二代,從富二代手中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