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宇忠,s省d縣的一個農(nóng)民,我在家排行老五,所以老鄉(xiāng)們也叫我忠五,我也沒讀過書,就是有一身的力氣,身高接近兩米,腰粗膀?qū)挼摹?p> 今天我們村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去g省的大巴車來了,只要有條件就能搭車去g省打工。聽說工作都是安排好的,每個村的名額還是限定,國家需要人才嘛。
“各人都聽我講,不要講話”站在方桌上的老村長扯著嗓子吼了一聲。下面還是鬧哄哄的?!岸际切┟@子安?瓜娃子些聽不懂人話瑟?”一聲渾厚的大吼,一個身高近兩米的大漢從人群后方走了出來,站上了方桌接著又大吼“都聽到要入土(老村長)的講,屁話多的回家去放!”人群頓時安靜。
這時,老村長接話道“這次是g省的汽車來接人去廣東打工,到廠頭上班,有5個名額,各家回去商量下,要去的來我這報下名,先來的先算,車子明天走,名額沒得了就不管了哈”說完老村長就要跳下方桌。
“我說要入土的老不死,多少錢也沒講就要跑,趕著回家躺棺材啊”兩米大漢依舊是大嗓門吼道,一點也沒有將就老人的意思。老村長也不生氣,這么些年早就習(xí)慣了,笑呵呵道“不要錢,這次是國家來拉壯丁的,給那些各大老板干活,那還要你們出路費,只管去干活就好了?!?p> 兩米大漢一聽眉頭一揚直接道“給我留個名,明個就走,這窮卡卡里頭沒啥好呆的,回去就跟老漢(爸)講?!崩洗彘L點點頭,也不說話就回家了。
“老漢我明天出去打工咯,屋頭沒啥待的”近兩米高的身子茍著腰進門,人還沒進來聲音卻在屋里有了回音?!澳阋牒昧斯@一出去可能就是好幾年”中年人個頭只在大漢胸口,說話看也不看他。“嗯,曉得了,反正在屋頭也是摸鋤頭扛犁頭”大漢說完茍著腰又出門了。
就這樣收拾好行李的我搭上了去g省的車,十年后我回來卻再也沒有看見我的老漢。
到車上我發(fā)現(xiàn)坐位沒坐滿,大概只有十幾個人。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愿意出去,在這窮卡卡里面雖然沒什么錢但還是能吃飽。
“忠五,坐這邊來?!弊詈笠慌抛灰粋€瘦個子喊到。他叫劉宇洪,他很瘦,眼窩都深陷到眼眶了,身高大概在一米七,是我從小耍到大的兄弟。
“怎么你也去啊,看你這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還是待到屋頭燒火煮飯算了”我向來說話帶沖?!昂?,這不有你一路嘛,我跟我老漢講了一晚上他才放我,聽到講劉進還被他老漢打了一頓,說什么你要是出去腳都打斷。”劉宇洪接腔道
“他們家就生了他一個,這要是出啥狀況給老頭磕頭的人都沒了”后排另一個人道。這人都是一個村子的,叫劉河溪,他爸覺得他五行缺水,請村上會計給起的這名字,一米六五的身高,別看個子不高,他可是個石匠,年紀(jì)比我們要大13歲,今年39了,比我們長上一輩。
“喲,老師傅也出去干啥,村里的活不好干?小心你家婆娘跟人跑了哦?!蔽矣行@訝,這石匠可是個稀缺貨,十里八鄉(xiāng)的誰不找他做點活。
“你個龜兒子,沒老沒少的,你家二老漢就想出去看看世面,家里又不缺啥的”劉河溪笑罵到
這時,一個婦人走上車,手里還拿著個布口袋,所有人都看著她走到劉河溪的面前,把口袋放進他懷里頭,也沒說話就下車了。
“二老漢你真舍得啊。”劉宇洪用手戳了戳劉河溪
“又不是啥子生離死別,掙到錢了就回來嘛,這十幾年的錢養(yǎng)活得到她,我娃也干活了,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劉河溪無所謂的樣子,就好像平時他去其他村子干活一樣,只是這次有些遠罷了。
車廂里突然安靜下來,這一去可能就是好幾年。
車子開動的時候我都在望著后面的小山坡,其實我也想有個人來送送的。
到g省得半個月時間,大多數(shù)時候我都閉上眼睛養(yǎng)神,車停下的時候就吃點饃饃喝口水,一路顛顛簸簸,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劉河溪和我差不多,劉宇洪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這小子別看身體跟個瘦猴子似的,這幾天還和別村的人有說有笑。
直到第8天,所有人都受不了了,在一個小鎮(zhèn)停留整頓,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后面不知道什么時候跟著3輛大巴車,應(yīng)該也是上g省的。
后面發(fā)生的事卻讓我心生寒意,恨不得馬上回去,再也不上這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