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中午御書房內(nèi),凌斐玥依舊跪坐下首,屋內(nèi)異常安靜,門外傳來端妃夜鶯般好聽的聲音,蓮步輕移的走了進御書房,穿著件嫣紅鏤金牡丹齊胸襦裙,襯得她膚白雪嫩吹彈可破,脖頸上隱約幾片暗紅草莓,被輕紗半遮半擋著。在凌斐玥旁邊朝皇上盈盈一拜,停留了片刻,生怕凌斐玥看不到她脖子上的草莓一樣。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昨夜操勞,今日臣妾親自為皇上做了這碗羹湯,皇上趁熱喝?!?p> “好,朕忙完便去陪你。”
“夫君,這羹湯再不喝可得涼了。”蒼昊澈看了一眼端妃,眼中帶了絲責(zé)怪。
“昨晚不是說沒別人的時候,臣妾可以私下叫您夫君的嘛!”端妃嬌嗔道
皇上“.......”
凌斐玥“.......”一身雞皮疙瘩掉地,我不是人嗎?難道我就那么透明了嗎?任何男子見到這么個一嬌滴滴的大美女對著他撒嬌都會什么都順著她意的吧?可別在御書房上演太活色生香的表演,現(xiàn)在的凌斐玥溜也不是,不溜也不是,突然好期待這個時候,卓王能出現(xiàn)在御書房,好讓她不要那么尷尬。她好奇這位雙重性格的皇帝對眼前這個端妃會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
“皇上,臣妾在御書房陪您可好?!倍隋邼?,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巴巴的望著皇帝。
“嗯?!被实蹮o奈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看著奏折。
沒過一會“皇上,您可累了,臣妾給您斟茶?!?p> “嗯?!鄙n昊澈隨意的應(yīng)了聲。
又過沒多久,“皇上,臣妾幫您磨墨。”
“愛妃,先回吟霜軒,朕晚點過去?!鄙n昊澈有點煩惱端妃隔三差五的打斷的思路。
“皇上,瑤兒惹惱皇上了嗎?”端妃眼淚噙著淚,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朕要安靜的看奏折,端妃不必作陪?!?p> “是,臣妾告退?!?p> 端木瑤經(jīng)過凌斐玥身邊時,用目光狠狠的剮了凌斐玥一眼。若是目光能殺人,凌斐玥此刻只怕是跟挖掉蓮籽的蓮蓬一樣全身洞。
皇上繼續(xù)看了一會奏折,想起剛才端妃送來的羹湯時說的那句話,不太想喝那羹湯了。
“青竹,把湯倒了?!?p> “倒了,那不可惜了嗎?”端妃一進門她就聞到湯的鮮香,口水直流了。
“那你把它喝了?!?p> “遵命!”
皇上把羹湯放在一旁小幾上,“你就坐這喝吧!”
“可是端妃娘娘知道會.....”
“朕不說她怎么知道”
女主眉眼一彎,走到小幾旁坐下,小心翼翼的解開羹湯的蓋子,一陣海鮮的鮮香撲鼻,勺起一勺羹湯入口微燙,湯汁絲滑味道鮮美,不沒有一絲腥味,三指大小的海蠣子,一口吃進嘴里,口感柔軟嫩滑,海洋的鮮香甘甜在口齒間蕩漾,女主又勺了一塊豆腐塞進嘴里,豆腐內(nèi)里還有點微燙,散發(fā)淡淡豆香,入口軟滑,輕嚼幾下就滑入腹中,蔬菜丁、豬肉末和木耳被翻炒過,火候十足而不油膩。女主美滋滋的喝著羹湯,想起前世流傳的海蠣子壯陽,臉色一紅,這端妃是急著為皇上誕下皇子嗎?宮內(nèi)除了端妃,還有其它兩名侍妾,皆無誕下兒女,皇后的位置一直空中,若是端妃生育皇子,皇后的位置就非她莫屬了。女主面露惋惜心中默嘆,在這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上,女人只是權(quán)勢的犧牲品,沒有永久的勝負,帝皇的寵愛只是一時,在帝皇眼里女人是牽制朝臣的棋子,在這男權(quán)的世道,歷來是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當(dāng)?shù)刍视辛诵職g,或因?qū)m外家人惹禍而連帶受罪被貶去冷宮,或不幸死在爭寵的路上。思及至此,凌玥希一臉唏噓悲傷之情。在皇宮中的他和雪山上遇見的完全不一樣,雪山上的他才是真性情嗎?若要克制住自己本性,裝出帝皇該有的樣子,真累??!
皇帝余光看著她一臉幸福的品嘗湯羹的樣子心中一暖,這個容易滿足的小姑娘,長相普通的面容上一雙清澈晶瑩的眼眸流轉(zhuǎn)猶如浩瀚宇宙的星辰。又見她臉上各種表情變化,喝完湯還一陣嘆息黯然神傷的樣子。這羹湯有那么好喝嗎?喝完了還一副感傷的模樣。
“很好喝嗎?”
“嗯,你不喝有點可惜?!?p> “看著你吃東西,感覺這湯都變得美味了?!?p> “我哥哥也這么說?!痹谘┥降臅r候,慕容奕勛每次回來,都會給她帶上小鎮(zhèn)里的火腿燒雞,雪山里到處是冰雪,很難找的可以吃的東西,他們通常都是每個月下山備好一個月的物資,在雪山的一整個月里都是吃面食,餅子,肉干。只有下山的時候能打下牙祭。
御前太監(jiān)進來稟告“皇上,兵部侍郎已在勤政殿等候?!?p> 皇帝帶著宮女太監(jiān)離開御書房,凌玥希是御書房的宮女,只需留在御書房打掃整理物品,皇帝在御書房的時候伺候筆墨茶水就可以了,不需要一直跟隨在皇上身旁。皇帝若是去勤政殿議事的話,一時半刻也不會來御書房。
凌斐玥沿著北邊荒涼的院墻走著,斑駁的樹影如嶙峋的骷髏手扒上皇宮外院的紅墻上。一陣寒風(fēng)吹來,樹枝沙沙的作響伴隨著風(fēng)吹過長廊發(fā)出的嗚嗚聲。凌斐玥一點也不喜歡這里的高高的宮墻和宮內(nèi)讓人窒息的氣息。遠處穩(wěn)健的步伐漸漸靠近她,她轉(zhuǎn)身面向來人,
“慕容哥哥”
“丫頭,找到入口沒。”
“沒有,整個御書房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是不是記錯地方了?!?p> “找不到就早點回修云堡吧!和那兄弟倆接觸太多容易泄露身份。”
“嗯,我也想回去了,我們再另想辦法。”
慕容奕勛抱起凌斐玥眨眼間已經(jīng)離開皇宮,皇宮外慕容奕勛和凌斐玥潛入水中,將水草掰斷留出中空的一段用來透氣,人則隱藏在靠岸邊的水里,逆流而上。
幾天后皇宮里發(fā)現(xiàn)青竹被捆綁藏在一假山里奄奄一息,神志不清。休養(yǎng)幾日后稍有好轉(zhuǎn),至于是怎么被綁的,發(fā)生什么事了都忘得一干二凈了,這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