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都是問題囚犯
監(jiān)獄來人相迎。
沒有想象中的鮮花錦繡,也沒有長籠般的隊伍,一切都是那么簡單,明了。
“鄙人姓趙,我們這些就是個粗人,基地里許多高科技都玩不轉(zhuǎn),這下還要麻煩你了,歡迎?!?p> 監(jiān)獄長伸出的手臂。
“你客氣?!?p> 手掌握了就散開,蔣忠文微微含笑。
別人的客套話,他還是聽得懂。
大田島嶼監(jiān)獄只是個具體實行人體實驗的場所,并不是常設(shè)的研究機構(gòu),里面干活多是輔助類機器人,還有少量幾個實操人員。
鎮(zhèn)得住場子的人沒有幾個,賈教授派他過來也只是鎮(zhèn)場,做做樣子堵住一些閑言閑語,因為一般有機械師參與掛名的研究項目默認會上調(diào)保密等級。
沒有一定權(quán)威的批準,一般人是不能擅自窺探,否則會視為奸細。
這是華新聯(lián)邦的《機械師管理條例》授予的權(quán)利。
“前面就是監(jiān)獄的主要活動范圍,這些渣滓雖然都是被剝奪了公民權(quán)利的家伙,不管秉著人性關(guān)懷,每周都有一定的活動時間。
曬曬太陽,打個球之類?!?p> 趙大監(jiān)獄長手指著前方被圈起來的鋼鐵墻壁,從表面上,似乎沒有什么防護手段,但從鐵壁上的縫隙,蔣忠文能感受到某些模糊的機械結(jié)構(gòu)。
一旦啟動攻擊模式,那可不是玩兒。
在鐵壁包裹內(nèi)的是一塊塊早已風(fēng)吹雨打多年的水泥地,有些凹陷,皸裂,不過卻不妨礙人活動。
光禿禿沒網(wǎng)的球架,褪皮的球臺。
看來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有翻新過,看起來就覺得舊,在鐵絲網(wǎng)的隔離區(qū)域,更前方是一座密封式的堡壘。
圓拱形的屋頂,旁邊還有幾根像是棒槌狀的基站,通體黑金,蔣忠文看著就覺得硬,仿佛打不破的感覺。
在屋檐八角還有趴伏在上面的金屬異獸,一動不動。
“那是?”
他有些不太確定的問。
趙大監(jiān)獄長順著蔣忠文的手指望去,臉上浮現(xiàn)一絲殘忍的笑意。
“沒錯,就是八獸型的防護戰(zhàn)獸,畢竟監(jiān)獄里有不少是兇殘無比的家伙,有些時候總有那么一兩個想不開,想逃獄。
我們這些獄警都是普通人,可搞不定他們,上面八具戰(zhàn)獸就是最好的威脅?!?p> 明白了。
唧。
開門時的異響,這里是處處透著一股老舊的味道。
剛一走入監(jiān)獄主體,蔣忠文就發(fā)現(xiàn)里面的陽光不甚刺眼,甚至有些地方還挺昏暗,似乎在配合監(jiān)獄呈現(xiàn)該有的陰暗風(fēng)格。
一個個鐵欄網(wǎng)狀的房間,成排成列。
“嘭?!?p> 像是什么重物跌倒了,然后前方的倉房傳來一陣嬉笑聲響,“哈哈,小心點新人,怎么不注意點腳下,萬一你掛了,我可就多一條罪了?!?p> 笑聲很猖狂。
“干他,新人可不能讓獨眼龍得意,拿出你娘們的血性?!?p> 這仿佛是日常了,旁邊的倉房起哄了,指甲黑黑的手掌握住了鐵欄,一個略微邋遢的臉龐印在鐵欄,手臂揮舞,像是在助威。
不止一人。
“靠,丘老八你找死,吵你奶奶的?!?p> 沒一會,現(xiàn)場就成了潑婦罵街的場景,因為無望離開,基本監(jiān)獄內(nèi)的人都有不少的精神問題。
簡單點說就是瘋了。
“這么有活力。”
見到這一幕,蔣忠文多少有些意外。
“別管他們,這些人都是人來瘋,讓他們發(fā)泄一下就好了,只要不死人就沒事。”
走過長長的廊道,頭頂著燈光,不過似乎光明并沒有照亮倉房的那些人,沿途與獄警擦肩而過。
從那一幅幅麻木的臉龐,獄警已經(jīng)是見慣不驚。
偶爾會拿警棍敲了敲艙門,金屬交鳴,讓里面的人注意點。
“長官。”
駐步,行禮。
“嗯,忙你們的吧。”
監(jiān)獄的生活很無趣。
蔣忠文雖然才入監(jiān)不久,但從中卻嗅到了陣陣腐朽的氣息,走到打架的倉門,他頓足不前,望了里面抱成團的兩人。
足足二十人的倉房,一伙人在旁邊加油起哄,圍了起來,旁邊還有兩個幫忙的人。
翻轉(zhuǎn)時,他還看到被打得那人眼角血跡。
看起來打出了火氣。
“一群混賬。”
趙大監(jiān)獄長頓時感覺倉房的人不給他面子,平時打就打了,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嚴重,虧他剛才還一臉無所謂的介紹。
“分開他們,帶他們?nèi)ソ]室。”
哨子吹起,旁邊巡邏的獄警敲打著倉門以作告示,取出鑰匙打開艙門,快步走入,直接就是一棍棍打下去。
棍棍到肉。
“看來平時讓你們太閑了,從明天起讓這些混蛋加一倍的工作,做不完就扣一餐,我看他們還有沒有精力?!?p> 生活在監(jiān)獄里可不是免費,日常的犯人還要參與一些工作,即勞動型密集的獄企的活,從中賺取一定的金錢生活,多余還可轉(zhuǎn)給家人。
蔣忠文看了眼穿著囚服的犯人,突然微微愣住,直接伸手擋住了獄警。
“等一下。”
他從背包側(cè)方的夾袋取出絲鉑手套,戴上之后就往犯人眼角的血跡一掐,湊近看,感覺犯人的血有點怪。
獄警懵了,不知這個被獄長帶領(lǐng)的人想干什么?
他偏頭看著趙大獄長,得到了長官的搖頭示意就不動了。
“有什么奇怪,你認識,還是這個家伙得罪過你?”
趙大獄長環(huán)視一圈,讓這些外面有著惡貫滿盈的稱呼的犯人們都如鴕鳥,身在大田島嶼監(jiān)獄,獄長就是最大的主宰者。
不想受罪,幾乎沒有人敢得罪掌握了生殺大權(quán)的獄長。
只要他小小動動手腳,犯人就有苦要受,并且真出人命,除了打著人權(quán)旗號的組織,家屬之外,誰會在意犯下重罪的人。
說不好,死就死了。
“沒有,只是有些怪,這血味道,粘稠度,顏色都有些.......嗯?”
細細摩挲,蔣忠文的指尖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硌手的硬物,很小,可他一揉搓就消失了,讓他都以為是錯覺了。
又仔細看了看,對著燈光。
蹲在地上的眾犯感覺倉內(nèi)氣氛怪怪,不少人斜睨著眼睛,偷偷打量蔣忠文,看著那年輕的臉龐,心中不禁在猜測。
他誰呀?
“沒事,帶他走吧。”
隨后,兩人離開倉房,一路走來,趙大獄長都會特意停駐在某些倉房,跟蔣忠文介紹囚犯背后那一串號碼。
好幾個人,相比整個受刑的犯人,這幾個人不算多。
但都是主動申請,愿意冒險換取獄方的承諾。
“沒有強迫?”
“沒有,都說的很清楚,告訴了他們有生命危險可能,我們牢記你們的指示,嚴重的抵抗心理可能會造成無形的影響,為了完成囑咐......”
趙大獄長沒說幾句就開始訴苦了。
“這邊走。”
另一邊,走到廊道盡頭的犯人緩緩偏頭,仿佛知道蔣忠文的位置,看著那面鐵皮墻壁,久久凝視,甚至不在意眼角的傷。
“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