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對劍
“龍困淺灘被蝦戲...”
兩名太淵教虛丹此刻惱恨無比,短短一盞茶功夫,攻守之形相易不說,連自家性命都有了不測之危,導(dǎo)致這一切的竟然是兩個散修!
他們自知大勢已去,關(guān)鍵還得突圍,至于方向,當(dāng)然是先翻過這座山丘!
太樞門弟子也不傻,早已將蓄勢待發(fā)的禁錮陣盤開啟,籠罩了周遭五百丈地域。
這可是一樁誅滅死對頭的大功勞,豈能輕易縱敵逃脫,于是施展起最強(qiáng)手段,向兩名太淵教虛丹攻去。
一時間,劉虞和沈解竟成最安全的一方,他們有些哭笑不得,只得靜坐恢復(fù)。
正當(dāng)兩名太淵教虛丹突破圍困,要向山頂遁去時,四象陷空陣的樞紐破裂,那溫師弟終于再見天日,吼道:
“兩位師兄別往那里去!彼處有一結(jié)丹劍修埋伏,許多師兄弟盡歿其手!”
兩方人馬聞言一驚一喜,溫師弟卻不敢停留,捏碎一枚提速符,背著山頂方向狂奔,生怕飛來一劍。
可怕什么就來什么,天空中雷鳴聲響,眾人抬頭看時,一抹劍光乍然閃過。
“轟??!”
那溫師弟跑得咬牙切齒,在聽見雷聲的瞬間渾身一震,接著目露釋然,隨后他的肉身撲撲簌簌,化為碎末。
兩名太淵教虛丹雖然難以接受,但此刻性命交關(guān),無法再回身,只高呼道:
“前輩饒命!我等筑基,不涉結(jié)丹之爭,還望看太淵教面上,放我二人生路!”
他們自知躲不過結(jié)丹劍修的攻襲,唯有搬出同境相爭的修真規(guī)矩,可回應(yīng)他們的還是兩聲雷鳴,兩道劍光!
太淵教弟子被三劍了賬,劉虞、沈解和太樞門弟子已經(jīng)將目光放在了山頂。
漸漸地,山頂?shù)木拔镆魂嚺で?,現(xiàn)出一道身影,正是金一仙,他目光含笑,看向為首太樞門弟子道:
“道友可否收了金鐘符,放我朋友出來?”
“啊...抱歉!前輩,我等只是想護(hù)住兩位道友,聊表其誅殺太淵教徒之恩,絕非有意禁錮,還請明鑒。”
那人臉色陣白陣紅,連忙放了劉虞、沈解出來,又送了三枚掛單道士令牌。
“此番攻殺太淵教弟子,三位道友厥功甚偉,還請稍待片刻,我?guī)熜钟^卷乃是太樞門門主親傳,特來感謝?!?p> 他一揖到底,眼角余光卻掃向了身死道消的太淵教弟子尸身,不由暗暗一嘆。
這都是宗門的功績??!
金一仙本就想遮掩身份,哪愿多留,正欲拒絕后領(lǐng)劉沈二人離去,左前方忽有十余個明滅不定的光點飛來。
那是飛劍,正宗的飛劍!
他微微皺眉,稍一掐訣,同樣也是十余道金劍術(shù),不多不少,頂向了來襲者。
“轟隆?。 ?p> 飛劍和金劍術(shù)在空中接連碰撞,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炸響,同時迸發(fā)出奪目光芒。
可有眼尖者發(fā)現(xiàn),金劍的威力要大大超過飛劍,基本四五枚飛劍才能兌掉一道金劍,導(dǎo)致之后五息內(nèi),站在山頂?shù)牡廊酥辉诓[眼遠(yuǎn)眺。
來襲者顯然想不到,自家的正宗飛劍之術(shù),竟然拼不過法修的煉氣法術(shù)!
他大喝一聲,胸口浮現(xiàn)出一柄墨色飛劍,隨著劍訣催動,墨色飛劍倏爾消失,再出現(xiàn)已是金一仙身前一尺處。
但他隨即眉頭緊皺,因為他發(fā)現(xiàn),墨色飛劍前方有一股莫名力量阻擋。
如果非要前刺,飛劍很可能被引去某個玄奧之地,從而失去控制,無法回返。
他怒聲道:
“中孚師弟,你哪里學(xué)了一身克制劍修的本事,在為兄這里耀武揚(yáng)威,是顯得你能耐很大么?”
話音雖怒氣勃發(fā),臉上卻笑容晏晏,收了“破陣子”,開始打量金一仙修為。
“師弟你在外奔波,倒是把境界落下了,這也不妨事,待回到瀛洲,靜修幾年,必能早日破境結(jié)丹。”
寧洛頗為感慨,他與金一仙十余年來天各一方,沒想到今日在中洲重逢。
“寧洛師兄,多年不見,你的劍術(shù)似乎落后了,看來沒從晉卿真人那里學(xué)到真本事,反而怪我進(jìn)境非凡?”
金一仙也笑著道了一稽,他發(fā)現(xiàn)寧洛氣機(jī)圓融,如今已筑基圓滿,將凝虛丹。
寧洛瞪了一眼,正待解釋一二,見觀卷師兄弟已匯合,便互相介紹道:
“太樞門與太淵教爭斗了上千年,本領(lǐng)不弱,算是排在極道仙宗后面第三四位的中品宗門,這位是極道中孚,在我天一劍派掛單?!?p> 金一仙聞言一怔,他游歷數(shù)載,也算是見識廣博,早已明晰自家宗門的地位。
雖然夠不著六花世界八大上品宗門,卻是中品宗門里的獨(dú)一檔,畢竟它能和三清山、九幽宮等相爭八千年,非難產(chǎn)分神真君的門派可比。
因此,寧洛所說的太樞門可以排在極道仙宗后面第三四位,足見其實力不弱。
“原來這位道友并非結(jié)丹上人,在下眼拙,識不得廬山真面目,還望見諒!”
那名為首的太樞門弟子被觀卷引薦前來,雖口中道歉,語氣卻頗為不忿,因為他發(fā)現(xiàn)金一仙僅是筑基后期。
“不得無禮!”
觀卷頓時呵斥道,他方才見了金一仙與寧洛斗法,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耗盡手段都難抵擋的飛劍,竟然連這名道人的煉氣法術(shù)都突破不了。
自家?guī)煾惦m然說過,寧洛連順德道君都要看重,但相較之下,此人更為不凡。
他稽首笑道:
“中孚道友竟是出身極道仙宗,怪不得殺魔道弟子如屠豬狗,小道佩服!”
金一仙不會擺什么臉色,笑著還了一禮,也喚來劉虞、沈解介紹了一番,又道:
“貧道三人橫渡九太府,與正魔兩道結(jié)了些小小冤仇,本欲迅速離開中洲,今日既與寧洛師兄相逢,這漂泊生涯算告一段落了?!?p> 此言一出,劉沈二人皆感驚訝,他們自問和金一仙相處年余,已然明了其性情。
這是一個崇尚獨(dú)來獨(dú)往的殺伐道人,怎么今日竟然變了性子,突然軟倒在天一劍修的庇護(hù)之下?
可眼見金一仙談笑自若,不以為辱,二人只能壓下疑惑之心,靜默以對。
寧洛卻不疑有他,笑道:
“正好,師尊也在太樞門做客,我觀師弟你對劍術(shù)有了獨(dú)到的理解,他若指點一番,師弟必能撥云見日!”
觀卷也道:
“久聞極道妙法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請道友登臨敝派,與我同門論道一番?!?p> 眾人相識已畢,開始收拾殘局,不久便踏上回返太樞門的路途,金一仙雖身處其間,卻顯得有些沉默。
寧洛見狀,上前道:
“師弟可有不方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