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不見了
這日花其婉接到了吳鈺琪的邀請函,說是普濟寺的梅花開了,邀請了幾位要好的姐妹明日一起去賞梅,她已經在普濟寺定了齋飯了。
花其婉并沒有興致,本想拒絕了的,因為倭患已解,容氏倒是極力贊成。
“去吧,跟這些小姐妹去散散,你也有些日子不曾出去了,老在家里悶著再悶出個病來。再者,娘親一直想去寺里上柱香,只是身子笨了不好走動,你去了替娘親拜拜,捐些香油錢,好好謝謝菩薩的保佑?!?p> 于是,花其婉在容氏的勸說下,帶著凌葭、綠竹,身邊跟著侍衛(wèi),第二天用過早飯就奔普濟寺去了。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花其婉這一出門卻是沒有回來,如果容氏知道會發(fā)生不測,她是寧肯得罪菩薩,也是不肯讓花其婉出門半步的。
凌葭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和綠竹在馬車里,她們的身體都被捆綁著,她立時就驚出了一身汗。凌葭顧不上綠竹,她奮力滾出馬車,跌到地上,陽光透過樹葉照得她的眼睜不開,已經是午后了,這里是通往普濟寺的一條山道,僻靜無人。
她滾到一塊山石旁,狠命地磨手上的繩子,把自己的手都磨破了也不覺得痛,好大一陣子,終于把繩子解開了。她連跌帶爬得四處搜尋她家姑娘,焦急地喊人,整個山上仿佛只剩下了她自己。
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她終于在一塊山石的背后發(fā)現(xiàn)了九具尸體,四具是衙門的侍衛(wèi),四具是主子派在花其婉身邊的暗衛(wèi),還有一位駕車的阿慶伯,只是里面并沒有她家姑娘,她略略松了口氣,姑娘一定還活著,此時她確定姑娘是被劫持了。
凌葭趕緊跑回馬車,看到綠竹還沒有醒來,便拿起馬車里的水壺,用水將她澆醒,綠竹知道情況后,整個嚇得腿都軟了。
凌葭也顧不得她,只是將她塞在馬車里,自己親自駕著往州衙趕。到得州衙門口,凌葭并沒有進去,將綠竹扔在門口,自己解下馬匹,騎上便不見了身影,直急得綠竹喊破了喉嚨也無濟于事。
綠竹只得趕緊下車跑進衙里,不敢跟容氏說,怕容氏承受不住,直奔二爺辦公的廳堂去了。
凌葭一路飛馬跑到衛(wèi)指揮所,掏出令牌馬都沒有下,直奔韋榮琰處理公務的廳堂。韋榮琰聽得有飛馬而來的聲音,心陡然一驚,還沒有來得及問門口侍衛(wèi),便見凌葭跌跌撞撞沖進來,一下跪在自己面前。
韋榮琰立時臉色蠟黃,聲音都發(fā)抖,“是什么情況?”
凌葭已經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只是叫喊著:“主子,快救救姑娘,救救姑娘,姑娘不見了?!?p> 若是平日,韋榮琰看到這樣拎不起輕重的下屬,早早就發(fā)落了,只是現(xiàn)在事關丫頭,他得先弄明白什么情況,于是迅速鎮(zhèn)定下來,冷聲喝到:“清醒些!先說是什么情況!”
凌葭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想到的只有姑娘,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還是七爺?shù)膶傧?,看來這兩三年,自己是真的將姑娘當作了自己的親人在照顧,所以,一時情緒時控,失去了冷靜。
主子的一聲冷喝,讓凌葭立時便恢復了理智,急切地回到:“主子,姑娘昨日受到吳鈺琪的邀約,說是普濟寺的梅花開了,今日幾個小姐妹一同去觀賞,她已經在普濟寺定好了齋飯。因近日姑娘心情低落,本不想出門,只是太太為了讓姑娘散散心,也勸說姑娘出去走走。姑娘為了不讓太太擔心,今日便帶著屬下和綠竹出門了,另外還有四個侍衛(wèi),還有主子安排的四個暗衛(wèi),都跟著一同前往。
等到了山腳下,吳鈺琪的馬車已經等在那里了,說是專程在這里等著的姐妹們,等到齊了一齊前往。吳鈺琪自她的馬車里提了一個食盒,來到姑娘的馬車里,打開以后,里面覆蓋著厚厚的棉巾,揭開以后是一個玉質的寶瓶和四個同質的小杯。
姑娘一看這套器具便喜歡得不行,也高興起來。
吳鈺琪說是她用荔枝親自釀制的果酒,密封好了存在荔枝樹下已經幾年了,今天剛剛挖出來;來的時候她又在里面加了今年時新的荔枝蜜,溫好了用棉巾裹好了帶過來的,還是熱的,讓姑娘品嘗一番。
其實,去寺里本不該飲酒,以免沖撞了菩薩,不過吳鈺琪說是只稍稍帶些酒味,主要還是果子的味道,等我們上去賞完了梅花,那點子酒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此時喝點不僅僅嘗鮮,更多的也是喝點熱的祛祛寒。還沒有等屬下制止,姑娘便欣然舉杯與吳鈺琪碰杯,一飲而盡了。
姑娘當時能夠痛快地飲酒,也有借酒消愁的意味的,屬下看到姑娘喝過之后也沒有什么不適,想到姑娘怕寒,便沒有阻止姑娘。后來,姑娘和吳鈺琪喝得盡興,吳家姑娘就提議我們四個人一起喝,姑娘也非要屬下和綠竹也喝點,屬下想,一杯果酒還不至于讓我醉倒,為了讓姑娘高興也便由著她性子跟著喝了兩杯。
不想,喝過之后,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我們就不省人事了。屬下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被藥迷了,我喝的時候,并沒有感覺到里面加了蒙汗藥之類的東西。
等屬下醒來后,馬車里只有我和綠竹,姑娘已經不見了,而帶去的四個侍衛(wèi)和四個暗衛(wèi)以及趕車的阿慶伯皆遭遇了不幸。屬下不敢遲疑,火速來向主子匯報,并來領罪,屬下無能,讓姑娘遭遇不測。”
凌葭說完之后,也不敢看主子,一頭磕在地上不敢動彈。
韋榮琰聽完整個過程,看著趴在地上的凌葭,卻并沒有處罰她,不是不火,只是現(xiàn)在沒有時間發(fā)火,她的丫頭還不知去向,不知道有沒有受罪。
對方如此縝密的安排,要有一種無色無味的迷藥,要把握好丫頭的性子,要不著痕跡地瞞過凌葭,更要有絕頂高手潛伏,能夠在百步之內瞞過他安排的暗衛(wèi),這功夫可想而知,對方有備而來,又豈是一個凌葭能防御得了的?
再者,這段時間,他著手暗查倭寇登岸一事,已經查到有幾家商人與倭人在海上私自貿易,其中就有吳家,只是還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是哪家跟倭人勾結,通敵叛國。
自戰(zhàn)事結束后,吳家便沒有見到吳博裕和其長子吳鈺阜,打探到的消息是父子二人出外進貨去了,現(xiàn)在想來是跟著足利金澤跑了也未可知,若是那樣,丫頭很可能在倭人的手里。
想到此,韋榮琰深恨自己為什么不早些對這幾家商賈實施監(jiān)控,甚至是拘禁,哪怕是錯殺千人,也好過現(xiàn)在他的丫頭不知所向,韋榮琰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手上青筋暴突。
就算這樣,韋榮琰依然是有條不紊地對凌葭吩咐:“你的處罰先擱置著,你趕緊通知閣里弟兄,集中一切力量,去吳家暗查丫頭的下落,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一些手段?!?p> “屬下明白?!绷栎缙鹕硪灰颈忝γΦ赝肆顺鋈?。
韋榮琰想到此時州衙里肯定也知道了,于是,起身交代好軍中事務,帶著來福便直奔州衙而去。
莫莫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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