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八師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有著透入骨髓的寒意在身上翻涌。
同時一股無言的憤怒讓他忍不住朝著牛叔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小八,你怎么來了?是不是怪叔昨天晚上吵你睡覺,現在來算賬的?”
牛叔看起來心情不錯,還和木八師開了一個小玩笑。
“鹿肉呢?”
木八師面無表情的看著牛叔,語氣生冷的道。
“你這孩子,怎么了?”
牛叔表情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鹿肉在廚房呢,剛剛送了一部分到靈堂去,現在正準備拿去分呢,你來了正好,去挑一些好的部位拿回家吧,剩下的給叔留著送人。”
木八師二話沒說走進了廚房,在角落里那塊大的墊板上看到了被分解,砍得整整齊齊的……
“真的是鹿肉?”
木八師看到了掛著的鹿頭和鹿蹄等等鹿身上的部位,眉頭深深一皺,忍不住上前好好摸索了一番,才確定都是鹿肉無疑,而且極度新鮮,確實是剛宰不久。
“我錯怪牛叔了嗎……”
木八師走出廚房,進入了牛叔屋子里四處打量了一下,沒有血腥味,沒有任何可以藏東西的地方,更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一切都再正常不過。
不過……就是正常,才讓木八師覺得很不正常。
房屋內,隔著竹簾,木八師瞳孔之中一抹藍光如電一閃而過,隱蔽的看向了屋外的牛叔。
原本平常不過,與普通人無異的牛叔身上居然散發(fā)著微弱的黑氣,普通人肉眼看不見的黑氣,在此刻的木八師眼里卻格外的清晰。
而原本氣息普通的牛叔,一下子變得恐怖起來,散發(fā)著對他來說極度危險的邪惡而又強大的氣息!
同時原本一塵不染的屋子里,到處有著絲絲縷縷的血光,被子、桌子、掛鉤、刀具……
良久,木八師眼里的藍光消失,眼睛恢復了正常。
他不動聲色的走到屋外,進廚房內拿走了一塊鹿肉:
“謝謝牛叔,走了。”
“你這孩子,還和牛叔客氣什么,回去吧。”
牛叔也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可是木八師知道,一切……都變了。
……
回家后,木八師久久不能平靜。
不知何時,青柳村居然有了這么可怕的東西,而他卻渾然不覺。
一旦昨天晚上他發(fā)現了什么端倪,并大打出手,估計躺在那墊板上被大切八塊肆意砍剁的獵物就要多自己一個了。
“躲過一劫,也不知是福是禍……不過這樣一來,遲早有一天我也會被盯上,現在的我還不夠強,必須抓緊突破了!只要我能更進一步,想必到時候哪怕不敵它也能保全性命!可是……”
木八師沉思了起來,他離突破境界還有一段距離,常規(guī)手段看來不行。
“看來……還是要去那些地方碰碰運氣。”
……
“你是…小八吧?”
木年看著不遠處的少年問道,隨后看到少年點了點頭。
木年記得他,大名木八師,小名小八,看起來比木年還要小一點的他,給木年的第一感覺卻格外沉穩(wěn)。
木年面露疑惑:“你在這做什么?這……應該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p> 確實,這處角落怎么看都是荒涼破敗,甚至白天看來還有幾分陰森滲人,正常人可不會往這跑。
若不是木年情況特殊需要收集存儲陰氣能量值,他也不會選擇老往這些地方鉆。
“沒……隨便看看?!?p> 木八師沒有多做解釋的打算,自顧自打量著四周,甚至時不時的掐動縮在袖袍里的手指,背對著木年嘴里念念有詞,或者翻一翻散落的老舊物件。
“嘿…”
木年也不在意,更不會管他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專心的投入到了自己的摸索大業(yè)當中,陰氣能量值要緊啊。
期間就算擦身而過,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更沒有理會對方,而是忙著自己的事。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了,就在木年覺得自己又要一無所獲時,他看到了一把被墊在床腳的木梳,若不是他心細眼尖還真的發(fā)現不了只有半截身子完全被床腳遮蓋的木梳。
當他走過去抬起床腳,取出那半截木梳的時候,頓時原本毫無動靜的屬性面板出現了變化,存儲陰氣能量那一欄的數字終于上升了。
3、5、7……最終停在了17便不再增長,一把小半截的木梳,居然給木年帶來了17點存儲陰氣能量值的收益,看得出來這把木梳不簡單。
“能給我看看嗎?”
不知何時,木八師出現在了木年面前,若有所思的看著木年手里的木梳,并向他借看。
木年露出少年人的憨笑,把木梳遞了過去:“好,你要是喜歡,就送你了?!?p> 木八師沒有說話,接過木年手中的木梳細細打量,最后在木年看不到的角度眼里冒出了一縷藍光,看著半截木梳。
最后遺憾的搖了搖頭,將那小半截木梳遞還給了木年。這小木梳上面的陰氣所剩無幾,只有微弱的一小縷,應該是時間太長導致上面的陰氣逐漸流逝了,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木年結果小木梳,隨手將它丟向了一旁,看著木八師的的眼神有點怪異起來:
這小子眼光不錯!!
“不過,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自己沒有遺漏基本都摸了個遍后,木年朝木八師打了個招呼:
“小八,年哥兒我先回去了,你慢慢玩?!?p> 木八師看著木年點了點頭,隨后接著繼續(xù)翻看東西。
木年雖然看不懂他在干嘛,但卻沒有多問。
多看少問勤思考,遇事言淺善偽裝。
這是多年來木年總結的做事經驗,也是他一直奉行的準則。
他記憶里,和小八的關系不是太熟,只是老木和小八的父親之前一同組成獵隊外出打獵,所以分獵物的時候見過幾面。
自從老木死后他就再沒有去過木八師家,所以嚴格來說他們不熟,木年自然不會去打探他的秘密。
“奇怪!這年哥兒眉目間隱隱布有兇煞,這是短命之相?,F在本該臥床不起才對,為何他現在還能相安無事?
而且……兇煞完全逼近不了他印堂絲毫,這是為何?還有,他跑到這陰煞之地來干嘛?”
就在木年離開后,木八師放下手中的一個破舊撥浪鼓,一連串的疑惑冒出,盯著木年離開的方向深思起來。
“頭頂懸著絲絲縷縷的血光,又是大禍臨頭的征兆……唉,近來必有禍端臨門,要不要幫他一次?”
木八師陷入了糾結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