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原來你沒有瘋
溫婉和方正對視了一眼，感激的話說了太多，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蘇如是眼光看著不遠處緩緩駛來的一輛馬車，神秘兮兮地笑了，“其實，今天還有一個人來送你們。”
馬車?？吭诼愤叄瑥埵项濐澪∥〉膹鸟R車上走下來，蘇如是上前攙扶了一下。
“阿嬤！”溫婉激動不已，撲上去抱住了張氏，她的親生父母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見到她就如同見到母親一般親切。
隨后，她想起蘇如是之前的話，有些擔(dān)心地放了手，看著張氏，“阿嬤你還認得我嗎？”
張氏早已經(jīng)熱淚盈眶，顫抖著手去摸了摸溫婉的臉，道，“小姐，阿嬤怎么會不認得你啊，阿嬤日日夜夜都想著你們啊?！?p> “原來你沒瘋？”看到這一幕，蘇如是大吃一驚。
要知道這段日子，她為了和張氏交流可是煞費苦心，但是她一直瘋瘋癲癲的，她還以為真是失了憶了。
可是這一見著方正和溫婉，她的記性倒是馬上恢復(fù)了。
張氏羞愧不已地低下了頭，她現(xiàn)在才徹底知道蘇如是是真心幫助溫家的，后悔不迭。
“蘇姑娘，老身對不起你，我、我見到你那日和翰林公子談話，還以為……”
說到這她滿臉的心痛自責(zé)，又看向了溫婉，恨不得捶胸頓足，哭喊著，“小姐，是阿嬤把你害苦了啊……”
張氏邊哭邊想著，自己要是能早點和蘇如是攤牌，說不準就不用連累的溫婉被下了獄。
“阿嬤，你千萬不要這么說，能見到你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溫婉連連搖頭，淚光盈盈的。
“好，真是好孩子?！睆埵闲牢康拿嗣赝竦念^，目光溫柔的像在看自己的親生骨肉。
隨后，她卻臉色一橫，轉(zhuǎn)過來對著蘇如是和寧王便跪了下來，“老身之前誤解了蘇姑娘，是老身的錯，但溫氏一家死的實在冤屈，還望王爺和小姐做主??！”
蘇如是立馬察覺到了什么，急切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張氏抬起頭來，“實不相瞞，老身當(dāng)年曾經(jīng)親眼見翰林公子勾結(jié)官府，要溫家不留活口，當(dāng)年老爺也說翰林公子勾結(jié)外戚，侵占易縣大片土地，至今證據(jù)仍保存在溫宅。”
這信息量實在是來的有些巨大，蘇如是和寧王都愣了一下。
“老身也正是擔(dān)憂被殺人滅口，這段日子才一直裝瘋賣傻，幸好是碰上了蘇姑娘?！睆埵险Z畢長嘆一聲，想到從前種種凄涼，更覺心酸。
“你說的這些，可敢確定？”蘇如是又問了一句，生怕消息有誤。
張氏十分果斷地點了點頭，“老身茍且偷生，便是希望有一日能讓溫家沉冤得雪，這些都是牢記于心，斷然不會有錯的。”
“你說翰林公子勾結(jié)外戚，可知道是哪一家？”寧王也跟著問了一句，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如果是真的，那就更不得不查了。
“這……老身也不清楚?！睆埵蠐u了搖頭，“但是那日他和知府在一起，確實是老身親眼所見。”
蘇如是思索了一會，點頭道，“好，我大概明白了，張氏，這一年來辛苦你了，以后你無需擔(dān)心，只管還住在聚福樓就是，我需要你出面做證人?！?p> “多謝蘇姑娘了?！睆埵蠈λ萘税荩瑑?nèi)心的感激不知何以言表。
“阿嬤，你還記得那證據(jù)藏在家里何處嗎？”溫婉像是想到了什么，也跟著上前問道。
“那個地方只有老爺知道，阿嬤也不是很清楚?！睆埵蠞M臉遺憾的搖了搖頭，現(xiàn)在溫老爺魂歸九泉，已經(jīng)無從得知證據(jù)的位置了。
溫婉和方正相視一眼，似乎是已經(jīng)確定了什么，隨后又看向蘇如是，“小姐，我們想順便回家去看一看，沒準能找到那個證據(jù)?！?p> “這樣會不會有點危險？”蘇如是有些擔(dān)心。
寧王倒是覺得沒什么問題，點頭道，“你們都是曾經(jīng)住在那里的，找起來自然比我們方便，本王會再派人暗中盯著你們的?！?p> 如此一來一切便妥當(dāng)了，方正和溫婉改變了流放的路線，先回溫家故居一趟，尋找當(dāng)年留下的證據(jù)。
送走兩人之后，蘇如是和寧王兩個人走在路上，也忍不住一直在討論剛剛張氏所說的話。
“你說，翰林公子勾結(jié)的那個外戚，有可能是誰？”蘇如是對于這些權(quán)貴之間的關(guān)系網(wǎng)并不了解，這種問題還得問寧王。
寧王也是一副沉思的樣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說道。
“倒是有可能是皇后王氏的娘家，王將軍一家，我記得翰林公子與王將軍長子向來走的的很近，不知是不是有這層關(guān)系。”
“這王將軍什么來頭？”蘇如是好奇地問道。
“這王將軍說來也是從先皇起便一直為朝廷效力的老人了，手上有些兵權(quán)，也因為這個父皇一直很忌憚他?！睂幫跄托牡亟忉尩馈?p> 這點蘇如是倒是很能理解，畢竟帝王都懼怕功高蓋主，何況是王將軍這樣大權(quán)在握的。
“而這王皇后是王將軍之女，一直無子，自然，父皇也不會讓她有孩子的?！睂幫踹@句話說的有些意味深長。
蘇如是在現(xiàn)代時也是看過宮斗劇的，知道像王皇后這種將門之女，能坐到皇后之位已經(jīng)算是很稀罕了。
一般這種娘家勢力太強勁的，皇上都會格外地方一些，不能讓她們產(chǎn)下子嗣，生怕大權(quán)易姓。
但是這樣的女人他往往又不得不捧著，因為需要安撫后宮來維持前朝的秩序。
自古以來，這類女人的晚景都相當(dāng)凄涼，要么是娘家因被忌憚而滿門俱滅，要么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過了一生，老來膝下卻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唉，這王皇后也挺可悲的。”蘇如是不知怎么得有些感嘆，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可憐？她也不可憐，雖然她沒有親生孩子，但名下還是養(yǎng)了個齊王的。”寧王冷冷一笑，絲毫沒有同情的意思。
他反而沒想到，蘇如是在這件事上想法竟然天真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