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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內(nèi)侍也笑了,羅頃又想起次妃說過的話,于是從大石頭后面走出,輕咳兩聲,兩個小內(nèi)侍手上的燈籠一打,恰好看見羅頃的臉,兩個小內(nèi)侍嚇的臉都白了,對羅頃跪下:“世子!”
“你們兩個方才說的話,我可都聽見了,私自在背后議論我娘,你們兩個,真是大膽。”羅頃心中的疑惑更重了,故意板著臉對這兩個小內(nèi)侍說。
兩個小內(nèi)侍更加慌亂:“世子,我們……”
“你們想要我饒了你們?”羅頃低頭看向這兩個小內(nèi)侍,小內(nèi)侍頭點如搗蒜:“是,是,世子,您大人大量,就當(dāng)沒聽見。”
“那我問你們,舅母今兒和我娘說什么了?這表妹自然不能進王府,畢竟有章程呢,后面又說了什么?”羅頃的話讓兩個小內(nèi)侍的臉有些發(fā)白,接著小內(nèi)侍才低聲道:“次妃和舅夫人商量的是,說表少爺有個小姨妹,生的很美貌,又知書達理溫柔順從,想把她送進府來,讓世子您收在房中?!?p> 原來又是這件事,羅頃唇邊不由現(xiàn)出一抹嘲諷的笑:“舅母還真是操心?。 ?p> “世子,世子,這話,奴婢們就告訴您了,您可千萬不要……”羅頃已經(jīng)反問兩人:“千萬不要什么?”
這兩個小內(nèi)侍聽到羅頃的話面色嚇的更白,對羅頃連連磕頭下去:“世子,饒過奴婢們吧,奴婢們以后再不敢了。”
“你們要是不敢在背后說人壞話,我還要到哪里聽去?”羅頃涼涼地打斷了這兩個小內(nèi)侍的話。這兩個小內(nèi)侍聽到這話,曉得羅頃放了他們一馬,立即對羅頃又磕頭下去:“是,是,世子的意思,奴婢們知道了?!?p> “去吧!”羅頃在一個小內(nèi)侍身上輕輕地踹了一腳,這兩個小內(nèi)侍爬起來拿了燈籠就跑。羅頃看著這兩個人的背影,眉頭緊皺,這會兒必定不能直接去問次妃,問的話,她定然會說沒有這回事,還要追問到底是誰說出來的,到時又是大動干戈,可是要用什么法子讓次妃知道,這樣的做法自己不會接受呢?
羅頃的眉皺的更緊了,和瓊竹說,不,自己怎能不保護妻子,而是又要讓她為自己擔(dān)心,那就和……羅頃看著王妃的屋子,也許,最好的方法是和王妃說,讓她阻止自己的娘又要弄一個人在自己身邊這種想法。
主意一打定,羅頃就想往王妃的院子走去,剛走出數(shù)步就停下,不,這會兒不成,等到明兒,明兒王妃就會歇下來了,就會有空聽自己說話了。
羅頃的腳步一轉(zhuǎn)就往自己院子走去,都忙了這么幾天了,也要好好地歇歇了。想著瓊竹的面容,羅頃露出一抹笑,能和瓊竹有個孩子的話,也是非常好的事情。羅頃的腳步越來越輕快,自己會有主意,會護住妻子,會讓她,不再受人欺負。
第二天羅頃消磨了大半天的時候,總算派去打探的小內(nèi)侍跑來回稟,說王妃身邊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羅頃這才收拾一下,興沖沖地往王妃院子去,邊走羅頃還邊對小內(nèi)侍道:“這件事,一定不要告訴世子妃?!?p> 小內(nèi)侍一邊應(yīng)是一邊好奇地問:“怎么會不能告訴世子妃呢?世子,您明明和世子妃……”
“我說不用告訴就不用告訴?!绷_頃喝止住小內(nèi)侍,看到王妃的院子,又在門口整理一下衣著,門口守著的內(nèi)侍早就上前行禮。羅頃對內(nèi)侍點一點頭,也就直接走進院子。
王妃的屋子垂著門簾,和每一次羅頃來的時候一樣,羅頃看著這間屋子,心中突然升起異樣的情緒,如果能夠說服王妃,那自己就不再是個孩子,而是能保護住妻子的丈夫。
丫鬟已經(jīng)打起簾子,對里面低聲通報,羅頃走進屋內(nèi),王妃屋內(nèi)的香味充盈在羅頃鼻端,王妃笑著對羅頃道:“這兩天你當(dāng)忙的很,昨兒你舅母帶著你表妹進來,我也沒讓人去請你?!?p> “兒子本該來給舅母請安的。”羅頃對王妃恭敬地說著,王妃已經(jīng)笑了:“請不請安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坐下吧?!?p> 羅頃應(yīng)是,看著王妃在心中斟酌著詞語,王妃看見羅頃的舉動不由咦了一聲:“你今兒是怎么了?平常也沒見你這樣局促?!?p> “母親,兒子有幾句話想說,還請母親把身邊人給……”羅頃從沒這樣要求過王妃,這樣正式的,不被當(dāng)做小孩子來談話,對羅頃來說,還是第一次,十分新奇。
王妃哦了一聲,對丫鬟們點頭示意,屋內(nèi)服侍的人都退出去,只有程嬤嬤守在門口。
“說吧?!蓖蹂俅伍_口,羅頃把手心里的汗擦在自己袖子上,這才站起身對王妃道:“母親,兒子有個請求,懇求母親成全?!?p> “什么請求,難道說你又看上了誰不成?這不是什么大事,你著人來和我說一聲就是?!绷_頃越鄭重,王妃越奇怪,于是王妃笑語兩句,好打消羅頃的緊張。
羅頃的臉立即紅了,對王妃道:“兒子并沒看上什么別的人,兒子雖然愚鈍,卻也曉得人生在世,難得有真情人,兒子覺得,世子妃就是那個真情人,因此兒子不想再要別人了。”
王妃不料羅頃會說出口這樣一番話,王妃面上的神情也變的嚴(yán)肅,過了很久王妃才嘆氣:“你畢竟年輕,可以這樣說話,可是你不知道,也許等再過幾年,你就不會這樣說了?!?p> “母親,兒子不會的。”羅頃抬頭,目光十分堅定。王妃不由微微一笑:“有時候,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當(dāng)年我和你爹爹,也曾……”
也曾海誓山盟,也曾對彼此許下一生的諾言,可是長久的不孕,讓楚王的神色變了,下人們背地里的議論,甚至還有宮中遣來的女官的暗示。讓王妃不得不低頭,這是宗室,比不得平常人家。當(dāng)王妃對楚王說,讓他擇選一個次妃,好為他生下兒子的時候,王妃從楚王眼中看到的,除了歉意還有如釋重負。
于是那時王妃知道,誓言,或許只有自己記得。當(dāng)次妃進門那一天,王妃按照禮儀接受次妃的叩拜,那時王妃的心中,滿是憤懣,但這些話,王妃不能說出來,不可以說出來。她已經(jīng)獨享了楚王近二十年,生不出孩子,那就只有去找別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