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葉霜月頓住,而那人,卻沒有停下。
他將手重重地放在了葉霜月的腦袋上,狠狠地揉了揉,嘴上對著徐清風開始嘲諷著。
“怎么?書呆子今個兒怎么有空跑我這小店來?”
葉霜月聽著這兩人熟絡的對話,心中連忙松了一口氣。
危機解除。
只是這危機一解,葉霜月一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一頭頭發(fā),已是被那徐清風口中的二爺被揉成了雞窩,心中惱怒,卻不太敢言。
“二爺,都這么大歲月了,就別逗小輩們了,而且這次,難不成跑出來只是專門為了戲弄小輩,而不是來為我接風洗塵的?”
“清風,你這話說得,真是…”
那叫二爺?shù)挠行擂蔚氖栈亓耸郑烨屣L訕笑著,似是不好意思。
最終,在徐清風那一成不變的冰塊臉上,二爺敗下陣來。
“好吧,就是我們兄弟這不是也有幾年未見了嗎?就有些想念,所以就提前出來看看,順便迎迎你?!?p> 說完這話,二爺看向葉霜月,滿臉壞笑。
“卻不料,出門沒見著你,倒是見著你這遠房侄女,跟見了鬼一樣的杵在門口,似乎…”
“二爺,要我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還這么沒個正行?”
葉霜月突然開口,堵住了二爺要繼續(xù)說下去的話。
這時候,徐清風有些疑惑的與二爺對視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說了些什么。
“那行,既然清風都已經(jīng)到了,那就不說這些,再加上小侄女你來都來了,那就順道一起吃個飯,今天我請!”
葉霜月有些抗拒,她目光無意識地看著里面的一個空位,反感,厭惡,通通涌上了心頭。
“這天也不早了,我就不去了,老師,二爺,你們?nèi)グ?,我班上晚上還有點事,先走了!”
葉霜月說完,頂著徐清風和二爺?shù)哪抗?,匆匆地就想要走開。
“唉,我說小侄女,呢難道不知道,你的班主任是誰嗎?”
二爺一把拉走想要逃離的葉霜月,就像拎著一只小雞仔一樣,輕輕松松的將葉霜月拎進了店中。
“走啦,清風,飯菜我都點好了,今天咱哥兒兩可得好好的喝一頓。”
徐清風看著眼前看似一身瀟灑,輕松模樣的二爺輕輕地搖了搖頭,臉色一貫的冰冷,心中卻嘆氣。
“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你還沒有走出來嗎?老兄弟!”
“來了?!?p> 徐清風應和著,跟著二爺?shù)牟椒?,來到了大廳處的一張桌子面前,有些詫異。
他看向二爺。
也不知是湊巧還是二爺?shù)墓室鉃橹?,二爺安排的那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葉霜月的目光所在。
二爺卻沒有第一時間解釋,而是看向了臉色慘白,面帶恐懼的葉霜月。
“嗨!小侄女,看什么呢?臉色這么難看!”
“我~”
葉霜月顫抖著,強忍著眼淚,艱難地說了一句話。
“老師,我~我怕!”
這話一出,葉霜月就想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整個人就要往徐清風的身邊撲去。
“怕什么?這里除了我和你老師,難不成還有別人不成!”
二爺見葉霜月如此劇烈的反應,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卻仍然強硬的用目光阻止了徐清風,繼續(xù)壓著葉霜月,不讓她離開。
此刻的葉霜月,腦里,心中,急切地想著逃離,逃離這個位置,逃離這家店,最重要的,是逃離那個人。
她被困在二爺?shù)氖窒?,劇烈的掙扎著,拳打腳踢,連牙齒都用上了,卻被二爺抓得緊緊,逃脫不能。
終于,葉霜月掙扎得累了,她慢慢地停了下來,目光開始呆滯,似乎是認命,又似乎是陷入了那無休止的噩夢中。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一陣透骨的寒意突然一閃而過。
葉霜月被這寒意一激,竟從那噩夢之中清醒了過來。
“嗨!大侄女,怕死嗎?”
關二爺仍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但那笑意,卻僅僅只是浮于表面,眼底浮現(xiàn)的,是一片暗紅。
“怎么會!”
葉霜月回過來神,已經(jīng)隱隱明白了什么,她認真的看著二爺?shù)难劬?,一臉的認真和倔強。
“連死都不怕,卻怕那斯文敗類?不覺得可笑嗎!”二爺如是說。
“可,我~”
葉霜月仍是害怕,那噩夢,已經(jīng)在她的腦海,身體之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還怕?!那現(xiàn)在呢!”
二爺認真的盯著葉霜月,身上的殺意朝著葉霜月一個人瘋狂的傾瀉著,刺骨的寒意從葉霜月的心中蔓延到了大腦。
大把大把的血紅在葉霜月的感觀之中蔓延,烽火狼煙,戰(zhàn)火燃燒,一個個靈魂在那火焰之中吶喊著,咆哮著,沖擊著。
而在感受著這一切同時,葉霜月的心靈也一并在這沖擊之中,慢慢地被洗禮,重塑。